見到那血色掌印後,胡老道面色大變。
他愣愣地站在原地,整個人就若丟了魂一般。
我還從未見過胡老道這般神態,連忙開口道:“道長,你沒事吧?”
胡老道搖了搖頭,可他面色裡的沉重,偏又讓我覺得蹊蹺。
緊接著,我與胡老道朝著屋裡走去。
剛一到門口,迎面的甬道突地襲來一陣陰風。
那風,冰冷而寒冽,打吹在身上,讓人好一陣不寒而栗。
“好難聞的氣味!”
我捂了捂鼻子,但覺一股惡心的腥臭氣味撲鼻而來,使人忍不住想作惡。
胡老道陰沉著臉,一語不發,隻稍頓片刻,便提步走了進去。
我緊跟在胡老道身後,覺得胡老道有些奇怪。
此時,雖是大白天,但甬道內卻很昏暗,而且還冷颼颼的,我不禁打了個冷顫。
昏暗中,我與胡老道摸索到了陳麻子的房前。
我與胡老道示意了一眼,接著便要抬手敲門。
可就在我舉手的那一刹,門上面的一塊印記突地讓我愣住。
只見,半身高的門上,一個血色手掌印,淋漓而清晰。
“恩?”
我皺了皺眉,心也開始懼悸起來,連忙看向胡老道。
胡老道沒說話,凝著眉頭,接著一手便將門給推開了。
門開的一刹,一股濃烈到極致的腥臭味直從房裡襲出。
聞到那氣味,我差點便吐了出來。
倒是胡老道,整個人若無其事,接著率先走入房內。
我緊跟在胡老道身後,隱隱覺得事情好像有些不對勁。
之前在房外的牆壁上便見到了一個血色掌印,現在陳麻子的房門上又出現了一個血色掌印。
這之一切,都透著詭秘。
就在我思襯之際,我人已邁入到了陳麻子的房裡。
還不待我說些什麽,我便被眼前的景象給震驚了住。
房間內,陳設凌亂,桌椅橫七豎八的倒著,地上、牆面上全都拋染著鮮血。
最讓我駭然的是,靠左的牆體上,除了大面積的血漬外,還血淋淋地寫著四個大字——“殺人償命!”
同時,周圍還遍布著無數的血色手掌印。
看著這一幕,我渾身都若被針扎,周身毛孔都變得堵塞,極不自在。
胡老道仍舊沒有開口,打從來到陳麻子這裡,這家夥就變得有些古怪。
此時,他怔怔地站在那一面牆體前,目光直勾勾地盯著前面上的那四個字看著。
我站在胡老道身後,好些時候方才從驚駭中醒轉過來。
這一回神,我突地意識到不對,連忙開始在房間中找尋起來。
房間這麽凌亂,還有拋灑著大量的鮮血,那麽陳麻子
我不敢想太多,隻一個勁兒地在幾個房間中跑來跑去。
可找來找去,也沒有找到陳麻子的蹤影。
我沉著眉頭,心想著陳麻子會不會外出不在家?
接著,我轉身朝著胡老道看去,透過門扉,只見胡老道仍舊站在那牆體前,就好似一尊雕塑一樣。
見狀,我心底的疑惑更盛了,剛要提步時,不遠處的一個角落吸引了我注意。
那裡,有一扇小門,門是關著的,隱隱有些光線從裡面投射出來。
“恩?”
我皺了皺眉,意外自己剛剛怎麽沒有發現那小門的存在?
帶著疑惑,我緩緩走了過去。
也不知為何,每每一步落下,我都覺得很沉重,空氣在都好像要被凝結住了一樣。
我心跳開始加快,氣息也變得不穩起來。
明明只是很短的一段距離,我卻好像走了很久很久。
當我來到那小門前時,整個房間突地沉入到了黑暗之中,四周變得漆黑無比。
我驚地連忙轉頭,想要去找尋胡老道的身影。
可回望之下,唯有陰冷與黑暗與我作伴。
我吞了吞口水,伸手到那小門的門把上。
“吱吱.”
伴隨著小門的緩緩打開,我心都提到嗓子眼了,接著猛地一把將小門拉開。
“啊!”
我站在門外,整個人已被眼前的一幕嚇得六神無主。
只見,狹小的空間中,遍布著殘肢短體,殷紅的鮮血圖染著整個地面。
一個割離的頭顱,平放在地上,他兩目圓睜,正抬眼望著我。
我重重喘著氣,有心要想跑離,可腳卻在這個時候不停使喚。
我低眼一看,只見自己的腳跟處,兩隻血淋淋的斷手正牢牢地將我抓住。
“這!!”
我大叫一聲,希望胡老道聽到我的叫喊後能馬上趕來。
可無奈的是,好長時間也不見胡老道的身影。
這時,那狹小空間的那個頭顱,突地動了起來。
隻片刻不到,那頭顱便飛懸到了空中,與我兩目對接。
看著那圓鼓的兩眼,披散的頭髮,還有那流血的七竅,我差點便昏厥了過去。
就在這時,我看見那頭顱的嘴唇輕掀了掀,竟是詭異地在笑。
我渾身顫抖不已,可奈何兩腳牢牢被那兩隻斷手給抓著,使我無法移動。
不多時,那頭顱已“咯咯咯”的大笑起來,接著呲開其血盆大口,猛地便是朝著我咬來。
我一個沒忍住,整個人便昏厥了過去。
當我醒來時,我發現自己躺在一處荒林中。
“恩?”
我心有余悸地站起身來,舉目四顧,人煙皆無。
這一刻,有風微微吹來,帶著淒涼,嗚咽的好似怨靈一般。
我愣在原地,整個人迷蒙無比,我記得我與胡老道去了陳麻子家,然後見到了血色掌印,之後我看見一扇小門.
想著想著,我猛地晃了晃腦袋,想要將自己從那種驚懼的狀態中給解脫出來。
就在我努力想要平複下來之際,不遠處突然傳來一陣聲音。
“踏踏.踏.”
我能確定,這突然響起的聲音是腳步聲。
不緊不慢地腳步,離我越來越近,越來越近.
可讓我駭然的是,當那腳步聲已清晰可聞的時候,我卻沒有看見一個人影。
我怔怔地看著身前,那裡,是腳步聲停下的地方,但卻空無一人。
“這”
我渾身止不住地顫抖著,冷汗在全身翻滾,毛發都若觸電般戰兢著。
“誰?”
我顫巍巍地喝了一句,身體不由自主地朝著後退。
可剛一退步,我身後便好似多出了一堵牆,將我給攔截了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