駭然之余,我連地轉身。
一個踉蹌,我差點便是摔倒在地。
“道長?”
舉目一看,胡老道此時正在我面前。
他若有些驚愕地看著我,道:“小四,這裡不乾淨,我們先離去!”
我愣了愣,四顧而視,發現自己此時正站在陳麻子的房中。
“這?”
之前的小門,血淋淋的屍首,還有適才的荒林,此刻全都消失不複。
“道長,我剛剛.”
還不待我將話說完,胡老道已製止我道:“小四,別說話,緊跟著我!”
我皺了皺眉,不明白胡老道這話是何意。
這之後,我緊跟在胡老道身後,明明只是幾間小屋,我與胡老道卻走了很長時間。
而且在這期間,胡老道不時便會帶著我在房中拐來拐去,那模樣,就好似腳下有什麽東西在阻攔一樣。
可我定睛去看時,什麽也沒有。
花費了好些時候,我與胡老道才從陳麻子的平房裡走出來。
想起之前的一幕幕,我驚魂未定地看著胡老道,說:“道長,怎麽回事?”
胡老道一臉凝重,道:“我們進了別有用心之人所設置的血煞陣了。”
“別有用心?”
“血煞陣?”
“道長,可是一直隱藏在暗中的那人?”
我一臉愕然,連連問道。
胡老道點了點頭,道:“看來,那人一直都跟在我們身後,只不過他在暗中,行事很是方便!”
“那陳麻子現在何處?”
我微微沉思。
“他應該已經死了。”.
胡老道眯了眯眼,煞有其事地說道。
“什麽?”
我驚出聲來,很是不可思議。
此番為了找到陳麻子,可是花費了不少功夫。
可現在倒好,陳麻子撒手人寰,那也便是說,我無法替春娟找出撞她的凶手了。
一想到這些,我便氣鬱不已。
“小四,你也別著急,如果陳麻子真是撞春娟的凶手的話,那麽事情倒也沒有想象中的那麽難!”
胡老道緩緩說道。
“道長,你什麽意思?”
胡老道說:“如果我們能確定陳麻子是凶手,那麽便也是為春娟找到了害她的人。無論陳麻子是人是鬼,那都是他與春娟的恩怨了。”
聞言,我稍稍心安了一些,想著只要春娟不再來糾纏我,那我就謝天謝地了。
“可是.”
就在我平複之際,胡老道的一句“可是”又使得我的心懸了起來。
“可是什麽?”
我連忙看向胡老道問道。
“可是現在我們並沒有找到陳麻子。”
胡老道也沒賣關子,直接這般說道。
我皺了皺眉,道:“道長的意思是,不管陳麻子是死是活,我們都得必須將他給找出來?”
胡老道點了點頭,接著他的臉色變得難看起來。
“小四,我擔心的倒不是陳麻子,那暗中之人才是我們更應該防范的!”
我頷了頷首,對於胡老道這話不可置否。
沉寂之余,我問道:“道長,接下來我們該怎麽辦?”
胡老道想了想,說道:“還能怎麽辦?先找到陳麻子將春娟的事解決了再說。”
我眉宇微豎,道:“可是這天大地大,我們該去哪裡找陳麻子?而且道長剛剛也說了,陳麻子可能已經死了。”
說到這裡,我突然想起了那個中年婦人來,連地再道:“道長,我們可以去找你的小花。”
胡老道沒有好眼色地瞪了我一眼,道:“什麽叫我的小花?她本名叫劉瑩瑩。”
我擺了擺手,心想著叫什麽都沒關系,只要能請她再給我們問一次米不就成了嗎?
胡老道遲疑了片刻,接著走到牆根處,用手在那血色的掌印上扣了些血漬下來。
緊接著,我與胡老道又去了劉瑩瑩家。
當得知我們的來意後,劉瑩瑩有些氣鬱。
還好在胡老道的勸說下,劉瑩瑩也答應了下來,為我們再問一次米。
一番折騰下來,劉瑩瑩極為疲乏,她怒氣衝衝地看著我跟胡老道,說:“你們是不是故意在耍我?這人都沒死,你讓我怎麽請他的魂?”
“沒死?”
我跟胡老道皆做詫異。
“不可能啊!血煞陣都布置了。”胡老道狀作苦思。
劉瑩瑩在聽得“血煞陣”幾字,臉色頓變得驚愕無比,連道:“誰布置的血煞陣?”
“還不知道是誰,他一直躲在暗中。”
胡老道搖了搖頭。
“那血煞陣極為陰險惡毒,你們怎麽會招惹這樣的人?”
劉瑩瑩蹙著眉頭。
胡老道輕聲一歎道:“這話說起來,可就長了。”
劉瑩瑩白了胡老道一眼,道:“既然長那就不說了,好了,你們可以走了!”
胡老道還想開口,卻不料劉瑩瑩的一個冷目,頓時打消了他的念頭。
這之後,我跟胡老道離開了劉瑩瑩的家。
此時,天已快黑了。
一路上,胡老道都作靜默,好像在思慮著什麽。
我跟在胡老道身旁,心下也焦愁不已。
走著走著,不遠處的街道上,突地渡顯出一道身影來。
我定睛一看,只見讓我魂牽夢縈的白衣女孩,此時正對我招著手。
見狀,我連將棺材鋪的鑰匙拋給了胡老道。
“道長,我還有些事,你自己先回去!”
也不等胡老道回應什麽,我人已朝著白衣女孩跑去。
胡老道隻瞅了我一眼,也沒太過在意,接著一個人朝著我家棺材鋪走去。
不多時,我便來到了白衣女孩的身前。
我憨憨地笑了笑,有些靦腆地道:“你找我?”
白衣女孩點了點頭,接著轉身朝著遠處跑去,她一邊跑,還一邊對著我揮手,示意我跟上她。
我想也沒想,提步便朝著白衣女孩追去。
讓我詫異的是,無論我怎麽去追那白衣女孩,總是追之不上。
跑了也不知多久,我已經累地氣喘籲籲,可那白衣女孩卻若無事一般。
此時,她站定在不遠處,一臉微笑地看著我。
“來呀!來呀!跟我來”
恍惚間,我聽到白衣女孩在跟我說話,接著我便有些迷蒙的跟著白衣女孩朝著遠處走去。
走了很長時間後,白衣女孩停了下來。
我四顧一看,發現自己不知不覺竟是跟著白衣女孩來到了郊外的樹林中。
此時,四周靜悄悄的,帶著點陰寒。
白衣女孩背對著我,也不開口說什麽。
她就那樣站著不動,一頭黑色的長發,如瀑般地披散在她的後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