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千年老鬼沉吟不語。
我見他這麽沉吟的樣子,一猜就是無法一字不差地說出我剛才說得話了,於是大喜。
我笑道:“說不出來了吧?還說自己過目不忘、聽而不忘,這原來是在吹牛逼。”說到這裡,我故意抬頭望著天花板,隨後接著說道,“哎呀呀,上面有一隻好大的牛在天上飛呀。咦?它是怎麽飛上去的呢?原來是你被你吹上去的!哇哈哈……”
千年老鬼頓時被我氣得吹胡子瞪眼睛,他怒道:“不就是一字不差地說出你剛才電話嗎?余有何懼?”
他說完瞪大著眼睛盯著我,然後一字一句而且鏗鏘有力地說道:“相傳有一個鬼域的世界,當中有座山,山上有一棵覆蓋三千裡的大桃樹,樹梢上有一隻金雞。每當清晨金雞長鳴的時候,夜晚出去遊蕩的鬼魂必趕回鬼域。鬼域的大門坐落在桃樹的東北,門邊站著兩個神人,名叫神荼、鬱壘。”
“如果鬼魂在夜間幹了傷天害理的事情,神荼、鬱壘就會立即發現並將它捉住,用芒葦做的繩子把它捆起來,送去喂虎。因而天下的鬼都畏懼神荼、鬱壘。於是民間就用桃木刻成他們的模樣,放在自家門口,以避邪防害。後來,人們乾脆在桃木板上刻上神荼、鬱壘的名字,認為這樣做同樣可以鎮邪去惡。這種桃木板後來就被叫做“桃符”。”
他說完後故意停頓下來,他這個時候只是一臉微笑地看著我。
我也不知道他有沒有說得一字不差,但著實被他這長篇大論說得人都驚呆了!且不說他是不是一字不落吧,單純地能夠將桃木劍的來由說得如此繪聲繪色而且鏗鏘有力,可見也並非凡人。
“余說得對嗎?”千年老鬼問道。
“似乎……說得很對。”我說道。
“那你服不服?”千年老鬼問道。
“不服!”我還是如此說道,因為我越說不服越能激起千年老鬼的內心的不滿。我如果說服了,反而還讓他覺得我沒有什麽樂趣了,可以隨時殺了我。
果然不出我所料,千年老鬼一聽我還是不服便更想打得我服。
他說道:“你也真夠執拗的,這都還不服?你不服,余就打到了服了為止。”
他說完倏地出拳攻擊,我始料未及被他一拳打在了小腹上。
頓時,便聽得碰擦一聲,我駭然倒地。
隨之,我感覺到我的小腹是一陣難以忍耐的疼痛。
“你出拳能輕點嗎?”我說道。
“哼,當時你想殺余的時候,也不見得你手下留情啊!”千年老鬼說道。
“你是鬼,我是捉鬼獵人。你說我殺你的時候應該手下留情嗎?”我說道。
“那我是鬼,你是捉鬼獵人。我們是死對頭,你又說說看我打你的時候我會手下留情嗎?”千年老鬼不答反問道。
“……”我頓時無言以對,這邏輯也沒誰了,繞著繞著把我自己給繞到溝裡去了。看來,此計不成我還得另想計策。
千年老鬼道行高深,我絕對不會是他的對手。
所以,要想收服千年老鬼,剛才試了試光靠蠻力是行不通的。因此,我還得智取才行,只是該怎麽智取呢?不如給千年老鬼下一個套路,看看能不能套路一下他。
只是,用什麽套路來套路他才好呢?
威逼利誘是不可行的。首先威逼,我沒有這個實力。利誘,我也沒有可以讓千年老鬼動心的方法。要想套路掉千年老鬼,我首先還得了解千年老鬼的喜好,然後投其所好。
“服了嗎?”千年老鬼可沒有給我過多的時間去考慮,他見我沉思片刻後便迫不及待地問道。
“不服。”我說道。
“喲嘿,都被余打得哇哇叫了,你竟然還不服余。你是不是腦子裡進水了?”千年老鬼說道。
“你才腦子裡進水了,你們全家才腦子裡進水了!”我反駁道,“你是修煉了千年的老鬼,我只不過是才入門茅山道個把月的小道士,你打得過我難道你會覺得很光榮嗎?”
“……”千年老鬼沉默不言。
“換做是我,我不但不光榮反而還覺得很可恥。”我說道,“用武力打敗了一個比自小小幾千歲的人,而且還是一個凡人,這就高興了?這要是傳將出去,非得被三界六道的人笑話死不可。尤其是你們鬼界,現在雖然沒有了鬼王,但還有很多的厲鬼、惡鬼、大鬼、小鬼啊,他們知道了,不一樣地會笑話你嗎?”
“你就說你想要怎麽樣吧!”千年老鬼打斷了我的話道,“你想余怎麽樣才能服了余?”
“武力我自然是比不過你,但其它的你不一定比得過我。”我說道。
“呵呵,你口氣倒是挺大的啊!”千年老鬼聽後冷笑一聲道。
“這不是口氣大不大的問題,這本來就是事實。”我厚顏無恥地說道,之所以說我厚顏無恥是因為我也不知道其它的我到底比不比得過這隻千年老鬼。
“你說比什麽?”千年老鬼道,“反正余今天高興,不怕跟你耗點時間來比試比試,省得你死後變成了鬼,在鬼界給余散布謠言,說余以大欺小、倚老賣老了。”
“武比不得,咱就比一比文吧!”我笑道。
“比文?比什麽文?”千年老鬼聽後一怔,驚愕地問道。
“當然是比文言文啦!”我笑道。
“文言文?”千年老鬼一聽冷哼一聲道,“臭小子,你也不看看余是誰,竟然厚顏無恥、不自量力地跟余比文言文。你可知道,這千年來余有一世還是文狀元呢。臭小子。你輸定了!哈哈……”
“什麽?你還當過文狀元?”我驚訝地說道。
“當然!”千年老鬼道,“不知道你有沒有聽過趙楷呢?”
趙楷?我聽後一怔,這歷史上叫趙楷的人多了去了,他會說得是哪個呢?但轉念一想,方才我們聊得正是文狀元這個話題,他說得趙楷莫非是北宋徽宗年間中了榜眼的徽宗皇帝的第三個二字——嘉王趙楷?
“你說得趙楷是不是宋徽宗年間的嘉王趙楷?”我問道,“但史書記載,他只不過是一個榜眼而已,這和你說得狀元有毛線關系?”
“你錯了,”千年老鬼道,“當年趙楷才是狀元,王昂才是榜眼。”
“你為何這麽確定?”我驚訝地問道。
“因為余就是當年的趙楷。”他沉吟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