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過《封神演義》，這本書裡面說得是曹操和諸葛亮的故事，對吧？”我回答馬小玲。

  “是啊！”馬小玲目瞪口呆地盯著我，一副難以置信的表情，她應該沒有想到我會回答出來吧！
  我見馬小玲都確認我回答對了，便來了興致了，嘴裡面劈裡啪啦地說道：“裡面我最佩服的是打虎英雄武松了！徒手打死一隻老虎，三碗不過崗，老子景陽崗！打虎武松真是英雄啊！”

  “你確定是打虎武松是《封神演義》裡面的？”馬小玲打斷了我的話問道。

  “難道不是嗎？”我問道。

  “你看過《水滸傳》沒有？”馬小玲不答反問道。

  “看過啊！裡面有西門慶和潘金蓮，還有白骨精和蜘蛛精……”我眉飛色舞地答道。

  “得了得了，你說的那裡跟哪裡啊！真的是牛頭不對馬嘴！”馬小玲嘟噥著嘴說道。

  “噢！我知道了，打虎英雄武松是在《三國演義》裡面的，他是劉備的五虎上將……”

  “得了！”馬小玲終於忍無可忍地道，“伍六一，你到底是不是大學畢業的啊？”

  “是啊，正兒八經的大學本科畢業生。”我回答馬小玲，我可不知道她為何會這麽問我。

  馬小玲吸了口冷氣道：“那你知道哪是我國的四大名著嗎？”

  “四大名著是吧？我知道！”我說完故作沉思了一會兒，才說道，“這四大名著嘛，在我國文學史上佔有舉足輕重的地位。分別是：《金瓶梅》、《儒林外史》、《蕩寇志》和《青樓夢》。老板，我說的對吧？”

  “……”馬小玲無言以對，她只是盯著我一句話也沒有說出來。

  沉默就代表默許了，看來我回答對了，我內心欣喜不已。

  “小伍啊，有個東西有必要給你說一下。”良久，馬小玲才說道。

  “啥事，你盡管說。”我回答馬小玲。

  馬小玲沉默了一會兒才說道：“你很有必要去複習複習功課了，不然你在大學課堂上得出不少的洋相。”

  “為啥？”我不知道馬小玲這句話的意思，我自覺沒有回答錯一個問題啊！

  馬小玲無奈地歎了口氣，道：“首先，《封神演義》說得是薑子牙帶領著西岐大軍征討暴君商紂王的故事，而不是你所說的曹操、諸葛亮的三國故事。你說的曹操和諸葛亮是《三國演義》裡的人物，而不是《封神演義》裡的故事。其次，打虎武松是《水滸傳》裡的草莽英雄，而不是劉備的什麽五虎上將。再者，我國的四大名著是《三國演義》、《水滸傳》、《西遊記》和《紅樓夢》而不是你所說的《金瓶梅》、《儒林外史》、《蕩寇志》和《青樓夢》。伍六一啊伍六一，我問你的問題，你竟然一個都沒有答對！瞎貓碰到死耗子都能碰到一隻啊，你竟然……”

  “嘿嘿，我明白了。”我笑著打斷了馬小玲的話，“打虎武松的確不是劉備的五虎上將。劉備的五虎上將應該是諸葛亮、龐統、法正、孫乾、薑維才對。打虎武松是《金瓶梅》裡面的……”

  “伍六一，你夠啦！”馬小玲終於忍無可忍了，她怒斥一聲打斷了我的話。

  她氣得全身發抖，良久才道：“伍六一，沒文化不可怕，有文化才可怕，沒文化卻裝作有文化更可怕！劉備的五虎上將是關羽、張飛、趙雲、馬超、黃忠五人，而不是你所說的諸葛亮、龐統、法正、孫乾和薑維！Understand？”

  “Yes！Madam！”我學著港劇裡警察的語氣對著馬小玲說了一聲。

  “叫老板…….”馬小玲可不喜歡我稱她為Madam。

  “Yes！老板！”我立刻說道。

  “說中文……”馬小玲又道。

  “明白，老板。”我又改口說道。

  馬小玲這才滿意，她對著我說道：“我之所以問你有沒有看過《封神演義》是因為在這部書裡面有一個人物叫做周文王，周文王演繹六十四為八卦，算卦功底極為高深。他其實是我們道門五術裡面，命、卜與相的鼻祖。周文王過世後，千百年來再也沒有哪個道士的算命、卜卦與看相能力有他這麽厲害了。”

  馬小玲說到這裡長長地歎了口氣。

  我側過臉看著馬小玲，沒有說話。

  馬小玲沉默了一會兒又道：“我馬家的先祖馬靈兒道行高深莫測，但是在道門五術的修為裡面，除了最擅長的山，其他四術中也就只有醫稍微好點而已。由他傳下來，一代不如一代。到我這一代，醫術幾乎已經失傳了。唉……”

  馬小玲說到這裡惆悵地歎了口氣。

  我安慰馬小玲道：“老板，沒關系的。現在醫學如此發達了，醫術失傳我看也未必是壞事。”

  “但這畢竟是我國的國粹，就此失傳難免可惜。”馬小玲道，“小伍，你若是有機會的話，倒是可以多加研習下山以外的四術。在當今的道門之中，衡山祝融峰的青雲子道長擅長命術，龍虎山的一貧道長擅長醫術，羅浮山的張初一道長擅長相術，終南山的陳玄德道長擅長卜卦之術。所以，你若是想鑽研這四術的話，倒是可以拜訪拜訪他們。但是這四個人性格古怪，要想得到他們的真傳，你得花不少的功夫才行。”

  “嘿嘿，老板。”我笑道，“我現在先努力將我們茅山一派的山術先修煉好再說，其他四術，有緣再看吧！”我可不是貪得無厭之人，我也不想成為舉世無雙、前無古人後無來者的道士，我想要做的只不過是一個像馬小玲一樣的五雷籙法師而已，這樣開間清潔公司，收一收小鬼，不愁錢不愁吃就行。

  “你就這點出息。”馬小玲冷言譏諷道，“我看你這點資質，我茅山一派的山術你要想學會也夠嗆的，別說醫術、命術、相術和卜卦了。哼！”馬小玲的語氣裡面盡是輕蔑、諷刺與不屑一顧。

  “這可不一定哦，老板。”我說道，“沒吃過豬肉，我總見過豬在地上跑吧？我雖然沒有學過法術，但是我總見過你降妖伏魔啊！再說你都給了我《道德經》、《早晚功課經》和《度人經》三部經文了，按照的我的悟性我還愁學不會嗎？”

  “哼，就是因為你的悟性我才這樣說你的。”馬小玲冷冷地說道，“一個連《封神演義》和《三國演義》都分不清的人，能指望他能將生澀難懂的《道德經》理解通透？”馬小玲說完，側過臉看著我，她的表情上傳達的信息太豐富了，我一時之間接受不了，隻好憨憨地笑了笑。

  “傻樣兒！”馬小玲噗嗤笑了一聲，然後駕車加速往愛情公寓駛去，而馬小玲的家就在愛情公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