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隆基是想到崔文昊在馬嵬坡的表現,那時候的將士窮凶極惡,根本不把他放在眼裡,似乎不答應殺楊貴妃,自己都要血灑馬嵬坡。陳玄禮的表現是借勢,高力士眼看勢成騎虎,所做是無可奈何。縱觀整個千牛衛只有崔文昊一心維護皇權。
可是這樣的結果是什麽呢?自己樂意,新皇上就看不下去了,現在就要調他上前線帶兵,不是明擺著秋後算帳嗎?
想起李金仙,以及他掩埋楊玉環屍身,足以證明他忠君護主的心。新皇上雖然是為國出力,但也存在挑戰李隆基的權威,無論是顧及妹妹的遺願還是維護自己的權威,他都得給崔文昊做一個安排。
玉真聽完打了個冷戰,變天了,李享連他爹的面子都不買,更別說她這個姑姑了。雖然想過讓崔文昊到皇宮當差會惹上麻煩,可是沒想到惹上的是當今皇上,麻煩升級成了鬥爭,等李隆基死後,再也沒有誰能阻止李享對崔家下手。
玉真懷著忐忑的心情來到崔府。自己的安排讓崔文昊陷入險境,她真不知道該怎麽開口。躊躇半天才把李隆基的意思傳達了一下,崔文昊樂得手舞足蹈,說道:“皇上不會反悔吧?真放我了?”
“你都要流落江湖,受各方追殺了,還笑得出來?”
“呵!”崔文昊得意的說道:“怕什麽?正好帶閨女和兒子到各地走走。悶在這兒才會出事。江湖有什麽可怕的?也不看看江湖是誰的江湖!”
“那是。”李幼南撅著嘴說道:“人家在江湖上誰敢惹?一提葉將軍誰不臣服,咱跟著沾光了。”
李幼南是心酸,天下大亂之際,誰還有心思遊山玩水,現在出去只是為了逃命,更糟糕的是他們已經不像以前一樣有那麽多精乾的護衛,路上只怕不那麽太平,即便李享要難為崔文昊,只怕也不是那麽容易的,畢竟她家還有不少人是朝廷重臣。
“別擔心。”李騰空摟著她說:“去咱道觀住,你老公不是說了嗎,安祿山根本沒兵力往南進,遠離是非地,過咱的小日子不好嗎?”
“你們拿主意吧,我跟著就行。”
顏語窈跟她們不一樣,轉身翻出地圖說道:“咱去雷州吧,老公不是說那有個海南島嗎?做不了將軍夫人就當個島主夫人。”
“哈哈哈。”崔文昊抱起她轉了個圈,說道:“好嘞,比基尼派上用場了。那時候該是什麽樣的美景,碧海藍天,扭頭一看就是幾個似裸非裸的,嘖嘖嘖。”
“不行!”話還沒說完,李騰空開始反對:“我不能吃海鮮,你要餓死我啊!”
“對,咱還得照顧騰空。”
三人拿著地圖找起落腳的地方。玉真看到這個情景,剛才的擔憂一掃而光。困難面前還得看人的態度,擔憂不可能化解困難,只有迎難而上才能克服困難,幸好,崔文昊不怕困難。
這事傳出,彭湃坐不住了,當個什麽破官,即便是高仙芝,還不是說殺就殺了嗎?他本來的願望就是尋仙修道,崔文昊離開行宮,他不就成了籠中鳥?
“你孩子還小,就在家歇兩年吧。”
崔文昊說這樣的話都在意料之中,彭湃說道:“要不讓王可兒來說?我要不去你們有了危險,她不得難過一輩子?”
“不用讓她來,我剛才說的都是廢話。”崔文昊一笑說道:“我誰也管不了,你們總有辦法攻破我。”
“那就別廢話了,找個理由讓我辭官。”
崔文昊琢磨了一下才說道:“找公主去吧,她肯定有辦法。”
“有道理啊,早知道不來跟你說了。”彭湃轉身就溜了,公主比他好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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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成都關系眾多,要走也需要把事交待一下。
呂家遭受大難,生意全被毀了,崔文昊在成都開的錢櫃如今只剩下外兌的業務。正好可以交給呂文剛打理。皇上到了這兒,那些有權勢的人漸漸跟了過來。沒想到家破人亡之後,在這兒還能憑以前的憑信取出錢來。這可讓不少人受益了,要知道即便崔文昊不做這個業務,就現在的亂世誰能拿他怎麽辦。
那些先一步來成都的人能保證基本產業鏈,讓呂家多種經營可以帶動他們生活下去,這些都不用崔文昊操心了。
最後一次開會,人比以前少了一大半。戰爭帶來的悲傷寫在他們的臉上,跟以前喜氣洋洋分東西大不一樣。
“生活還得繼續,我走之後,生意上的事都交給老呂。酒樓以後可能不太掙錢,羅義,那些吃不了的東西就帶到外面分給路人吧。以後都要互相扶持,我們一起共度難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