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文昊扭頭看到顏語窈拉著閨女的手正注視著他,不知怎麽的,眼淚就下來了,李騰空抬腿跑過去,他才邁開大步超過李騰空一把抱起閨女轉了起來。
把孩子樂得笑個不停,好一會兒李騰空才拽住他:“把孩子轉暈了。”她奪過孩子笑道:“快,讓娘親親。”
崔文昊剛放手,顏語窈一腳踢了過來:“到了家門不進,在街上打什麽主意呢?”
瀟煙幾人看到崔文昊又挨打,沿著笑往家裡報信去。
小的抱不上崔文昊便把顏語窈摟住說道:“沒給你們帶禮物正發愁呢。”
顏語窈看到他的淚跡,鼻子一酸使勁兒擰了上去:“還是你閨女了解你,我們在街上等著,就她非要拽著我過來。”
“走,回家。”他說完,抱起顏語窈,李騰空抱著閨女往回走。
說不盡的思念,道不完的牽掛。只有老二顯得怯生,崔文昊把他抱起來問道:“不認識爹了?”
小孩兒只看他不說話,李幼南說道:“成天就想你閨女,他能跟你親才怪。”
“嘿,不能這麽說。”崔文昊打斷她說道:“都一樣想,男孩子從小得磨煉意志,寶貝兒,爹一會兒給你做好吃的。”
一聽好吃的,擎空叫了聲:“好!”
“哈哈哈。你快成吃貨了。”
挨著說完話,王可兒才問道:“彭湃呢?”
崔文昊放下孩子說道:“他去替我辦事了。你放心,沒危險。”
李幼南笑道:“剛走倆月你就想了?老公還不如別回來,讓咱們又哭又笑的,咱在一起玩多開心!”
“咯咯咯,你就嘴硬吧。”
沒說幾句,徒子徒孫,家裡親戚不斷的來訪,崔文昊又開始忙著應承了。
他能回家來,那是因為玉真在皇上面前開了口,要不然李隆基還真有點離不開他,路上自不用說,吃住只有崔文昊安排的最好,安保方面更是井井有條,雖說蜀地安全,有這麽個能人在身邊他心裡踏實。
玉真讓他回家看看,皇上不能拒絕,兒子都開始跟他耍心眼了,唯一親的只剩下這個妹妹了。隨即準他十天假,好好歇歇。
沒過幾天安生日子,李隆基收到一份奏折。太子李享在靈武城登基,改年號為至德,把他尊為太上皇。
李隆基看過之後,苦笑不止又無可奈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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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月後,彭湃回來了。他在蘇州找到了楊玉環。初見彭湃,她很興奮,期盼能跟彭湃回來,可是轉念一想,她不再屬於大唐,彭湃都能找到她,以後不定會出什麽事。一旦被發現,她性命不保還要連累對她付出真情的崔文昊。
這幾個月日本使團對她還算客氣,似乎只有跟著他們去日本才能安心。到了跟彭湃約定好的時間,楊玉環反悔了,她把實情跟彭湃講述一遍,決定跟著日本使團走。
對彭湃來說這是最好的結果,他可不想因為楊玉環讓崔文昊受到連累。簡單叮囑,他便帶著人離開了蘇州。
“大哥,她那樣做對你和她都好。反正我沒把她帶回來,你處置吧。”
崔文昊大笑道:“算了,一切都有定數。回家去吧,你兒子和媳婦兒都想了你。”
彭湃聽他話的意思似乎是早就知道,問道:“誒,你是不是又知道是這麽個結果?”
“沒有,沒有。”崔文昊搖頭道:“我只是夢見多少年後,日本也有了楊貴妃的墳墓,你回來一說,什麽都通了。”
“且,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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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離開長安後,安祿山叛軍如入無人之境,六月底就攻佔了長安。一夜之間,繁華的長安成了人間地獄,燒殺搶掠是任何攻城軍隊的基本操作,慘烈自不用說。
活著的,能走的都開始四處逃命。安史之亂八年間,大唐人口從鼎盛時期的六千萬人減少了一半。
長安淪陷的消息傳到成都,李隆基老淚縱橫的哭了大半天。剛緩和情緒,聖旨又到了。這簡直就是笑話,他一個皇上居然要看別人的聖旨。
聖旨的大致意思是讓陳玄禮征兵征糧遣至朔方,(今天的寧夏。)特別提到要崔文昊前來出任先鋒,領軍打仗。
李隆基琢磨半天,準了前半部,至於崔文昊他以保衛皇族的理由留了下來。
宣來玉真公主,他問道:“在這天府之國住了一年多,有些煩了吧?”
玉真聽的甚是奇怪,皇上怎麽突然說出這種話來:“皇兄,此言何意?”
“沒什麽意思,這些年崔卿帶著你遊覽五湖四海何等暢快,我想著你們也該出去走走了。”
如今山河破碎,還有什麽地方值得遊覽,皇上說這樣的話是暗示讓她離開,肯定是出事了,玉真急切的問道:“哥哥,有什麽事還請直言相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