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好,很好!”蠱夫人盯著那個女人看了幾眼,突然笑了,那是怒極反笑的笑,是被算計之後的笑。她笑著說道,“阿香,很好,很好。你長大了,這一招螳螂捕蟬用得很好,我是這支螳螂,你是那隻黃雀,很好,很好,你真的長大了,真是好算計啊!真是好算計啊!”
那個女人結合了蘭嫣和蠱夫人的特點,自然也是漂亮得像個妖精。雖然看不清楚她黑色面罩下面的臉,但是蘇玨和馮軼都感覺到了她在笑,笑容美麗卻充滿了惡毒的殺機,就跟那些被血煞惡蠱附著的蛇頭骨一般惡毒。
“你已經來找我復仇了嗎?”蠱夫人笑完之後又恢復了平靜下來了,低聲問道,聲音依然淡淡的,沒有一絲煙火氣,仿佛眼前什麽都沒有發生過一樣的無喜無悲。
“因為你除了想殺死阿嫣,還想殺死我,你想殺死你的兩個妹妹,我親愛的姐姐。”那個穿著黑紗打傘的女子笑著說道,“你在外面準備著的,難道不是一直帶著刀的軍隊麽?一支帶著刀,死忠於你的軍隊,來殺你的妹妹們。”
“是的,我們之中總有人要先動手,最後活下來的只有一個。”蠱夫人淡淡的說道,“阿香,或者我該叫你毒夫人?”
“當然,我親愛的姐姐,不,不。”女人,現在應該叫她毒夫人笑著說道,“我應該叫你蠱夫人,這樣才比較符合我們現在的身份。”
“這兩個稱呼之間有什麽區別麽?”蠱夫人淡淡的問道。
“有,當然有!”毒夫人的話語裡都是刻骨的惡毒,“我的姐姐會在我被男人欺負的時候用蠱術幫我殺人報仇,而不是會像現在這樣,為了殺我,用她最擅長的蠱術施加在上千人的軍隊上。這個人是蠱夫人,不是我最親愛的姐姐。”
“蠱術施加在軍隊上?”蘇玨抓住了最關鍵的一句話,驚訝的看著毒夫人,又看了看馮軼。現在馮軼和林彬已經停止了戰鬥,分別退到一邊,靜觀其變。
“烈陽之蠱,從旱魃身上提煉出來的蠱蟲。”蠱夫人淡淡的說道,“你要知道隔著那封印旱魃的棺材取出這東西有多不容易麽?如果不是為了殺你們,哪裡需要付出這樣大的代價。”
“烈陽之蠱?”馮軼也抓住了關鍵的線索,這名字聽起來很像是九陽噬心蠱,又同樣是從旱魃身上提煉出來的火毒,這兩者之間會不會有什麽關聯?
“別想了,跟你妹子身上的九陽噬心蠱沒什麽關系。”毒夫人像是看出了馮軼心裡想的東西,淡淡的說道,“烈陽之蠱會讓人的力量變得巨大無比並且無懼疼痛一往直前,誰都抵擋不住這樣一支軍隊,就算是你們手裡的槍也不會擋得住這些被蠱蟲驅使的瘋子。”
“那用了烈陽之蠱的結果如何?”馮軼聽到這樣的效果,跟九陽噬心蠱之間千差萬別,心中不覺有些失望,不由得出言問道。但是世間沒有隻得到而不付出的好事,得到了力量,就必定要付出相應的代價。
“結果就是他們的身體最後會見得僵硬如石頭一般,最後會裂開變成骨灰一樣的粉末。”毒夫人淡淡的說,“看吧,我姐姐就是這樣對待她最狂熱的信徒和下屬的,讓他們和自己的敵人一起去死,她看著我們戰鬥,就像是煉蠱一樣。”
“這和煉蠱不同,只是為了殺你,別說得那麽下作。”蠱夫人淡淡的說,“他們不會死,他們在殺了你們之後自然有足夠的時間回來,我還有充足的時間在他們死以前引出他們身體裡面的蠱蟲。”
“姐姐,好一個你還有充足的時間在他們死以前引出他們身體裡面的蠱蟲,你的心裡,真的是想他們再回來的麽?我以前也修行蠱術,烈陽之蠱這樣的大蠱術難道我不懂?”毒夫人反問道,“你摸著你的良心,你想過讓他們回來?烈陽之蠱的解藥只有一份!”
蠱夫人低頭看了看毒夫人,沉默了。
“你心裡面想的是讓我和我的人親手殺了他們,或者是讓阿嫣的蛇吃了他們,大家都會同歸於盡,難道不好麽?難道這不是你要的結果麽?他們的血被我們沾上,我們也會中蠱,最後大家變成被烈陽炙烤成灰燼的石頭,烈陽之蠱和血煞之蠱都是這種沾上就染上的大蠱術。”
“這樣不是很好麽?”蠱夫人輕輕的說道,“這樣這片林子裡面就會安靜下來了,雖然你們都不在了,我也不會晚上睡不著。你對蠱術的理解很深刻,就是為了這一天來殺我吧?這樣大家都會睡得著了。”
“但是你已經沒有機會了,怎麽辦呢?”毒夫人咯咯的笑道,“因為我讓他們吃了茶糜膏,你知道什麽是茶糜膏麽?”
“高純度咖啡因。”蘇玨低聲說道,他是醫藥世家,對這些藥品的名稱自然是了如指掌,如數家珍的給馮軼解釋,“古人用這種東西來抑製疼痛,是最早的麻藥之一。但是具有極大的成癮性和依耐性,堪比海洛因,對人也有極大的刺激作用。”
“他們都死了麽?”蠱夫人的聲音依然是淡淡的,“從你進來那一刻我就知道他們已經死了,我也懂得一點毒術。茶糜膏會讓所有蠱蟲提前蘇醒發作,所以說他們現在已經變成了被烈陽炙烤乾淨的骨灰了麽?”
“還沒有,不過也差不多了。”毒夫人淡淡的說道,“他們身上的蠱蟲現在開始發作了。”
“那麽讓我為你們自我介紹一下吧?”毒夫人笑道,“你們可以叫我毒夫人,但是也可以叫我蘭香,那邊那個是我的姐姐,你們可以叫她蘭語或者蠱夫人。但是我更喜歡你們叫我叫得親密一點,像我姐姐一樣叫我阿香就可以了。”
“聽說毒夫人一年四季,無論天晴下雨都打傘。”唐煜喃喃的說道,“你的傘上面全是劇毒的粉末,靠近你的人都會被致命的毒藥殺死。”
“真博學,讓我掃興了。”毒夫人蘭香臉上的笑容漸漸的消退了,一臉小女人失寵時候的幽怨,“一個合格的紳士怎麽可以再女士想要保持一點自我成就感的時候打斷她呢?這樣不禮貌的舉動,你是不是應該為我付出更多的代價呢?要不要和我跳支舞作為補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