茵茵疑惑道:“這是什麽畫呀,怎麽畫得怎麽難看,你瞧這裡,還有跟蟲子一樣的東西,扭扭曲曲的,看著真討厭。”
千樹也不答話,轉身離開,走到離徐哲們幾十米遠的地方,坐下來閉目養神。
“這個是什麽呀?畫的是個人嗎?唉喲,好像還是個裸·體,畫這個的還真是不要臉。”茵茵叫道。
蘇嬋白了她一眼,那表情就好像在說:還說別人,你不就是那樣的人嗎?
徐哲忙把蘇嬋拉到遠遠的地方,省得一言不合兩個人又要起爭執。卻沒想到茵茵見徐哲們兩個在一起,忙也跟著過來。
“這些破畫兒有什麽用?誰呀,誰畫的!”茵茵繼續喋喋不休。
茵茵說話雖然討厭,這些畫確實是畫得毫無道理,又沒什麽美觀,但看上去又不是隨意畫出來的,但就規模來看,這麽大的山洞,四周大概要都如同徐哲們現在看到這的一面,那工程量可是大得嚇人。不過既然千葉老人說這是練功的東西,就必然有它的道理。
徐哲仔細左右看著,不斷地尋找它內在的道理和聯系,想要找出其中的奧妙來。
一個鍾頭過去,看得徐哲頭腦發漲,隻好坐下來休息,問蘇嬋:“餓了嗎?”
蘇嬋搖頭。
茵茵卻道:“徐哲餓了,有什麽東西吃?”
徐哲也搖頭。
“那徐哲們不是餓死在這裡?”
徐哲雙手一攤,說道:徐哲們想想辦法?”
茵茵撲哧一笑,說道:“我其實不餓,看看你關不關心我。”
蘇嬋“哼”了一聲,臉色變得很難看。
徐哲也不餓,可是就在這個冰冷的山洞裡,看這些壁畫,到底能看出什麽門道來呢?
千樹還在那裡遠遠地坐著,像是一尊雕塑一般,一動不動。
如果真如他所說,天罡道是有缺陷的,一旦不再是童子身,那功力破了,就等於徐哲白練了,那徐哲先前的努力以及要救父親和胖子的希望也就蕩然無存。要想實現自己的願望,就必須從這裡面找出什麽東西來才行。
又起身來,看了半天,仍然是毫無頭緒。
徐哲心裡不禁一頓悵然,心道:莫非徐哲是沒什麽悟性的人嗎?難道真的要回到平凡之身嗎?天罡道早晚要被破掉?
徐哲不甘心,繼續在圖畫裡尋找線索。
茵茵和蘇嬋也不甘示弱,見徐哲認真,也更加認真起來,茵茵見徐哲來回走,說道:“這裡你已經看過了,再看它有什麽用?”
徐哲無奈說道:“就是因為看過了,找不到其中的關竅,所以才來回看呀。”
茵茵撲哧一笑,說道:“你就是個豬腦子,看過一遍卻記不住,來回看也沒用。”
徐哲不服氣,說道:“難道你就都能記得住?”
“怎麽記不住,這個也記不住,那就太笨啦。石頭的那邊那一塊,是不是這樣畫的?”說著用手指在壁畫上描繪形狀。徐哲走過去看,果然是和茵茵畫得形狀一樣。
徐哲回來笑著說道:“說的不錯,可見你是蒙對了。”
“什麽蒙,徐哲看一遍就記住了,左邊,那一塊是不是是個柱子模樣,是這樣畫的?”
徐哲再過去看,果然又對了。
來回看了幾處,茵茵都猜對了。這時候徐哲才對茵茵的記憶力真正信服,這小丫頭不光是刁蠻,腦子卻如此好用,這遠非是徐哲所能比的。要是有這個記憶力,徐哲還用的著在一個三流大學混嗎?真是人比人氣死人啊。
徐哲說道:“你這個腦子要是好好用功讀書,那還了得,什麽大學不讓你上?”
茵茵卻不屑道:“什麽大學,就是一幫人進去做書呆子的地方嗎?我才不去。家裡的教書先生就已經夠讓我頭疼的啦,要是進了學校有十幾個、幾十個那樣的榆木腦袋,早就把我給教瘋啦。”
想想其實也能理解,像是茵茵這樣的大家族,請私人教師是再正常不過的,難怪她對學校這麽看不過眼。
約莫兩三個時辰過去,她們兩個倒是還蠻有興致,而徐哲卻實在是有點撐不住了,腦子發昏,到處是一團亂麻,不知道該從哪一頭捋起。
正在垂頭喪氣之時,腦子忽然一陣光明亮起,像是明白了什麽道理。
對了,記得師父提起過,用功之時,必須要心底清明,不能有什麽雜念,雜念越多,功力就沒辦法聚集和發揮出來,即便是對敵的緊要之時,也不能過於緊張或者是思慮紛繁,否則就是在自徐哲結繭。
想到這裡,似乎腦子裡忽然想到了出路,心裡面立刻沉寂下來,讓所有思緒平靜下來,心無雜念,一邊看著圖畫,一邊念念叨叨:“心如止水,心如止水,心如止水。”
蘇嬋道:“你在那裡絮叨什麽呢?”
徐哲告訴她說:“腦子裡面不要有雜念,不要多想。”
茵茵道:“看個畫兒還能有什麽雜念,我看你腦子裡滿是雜念,我就沒雜念。”
徐哲笑著說道:“那是你厲害。”
茵茵卻也不由自主地跟著徐哲念起來:“心如止水,心如止水,心如止水,心如止水……”
不知道過了多長時間,也不知道是否這種自徐哲的心理暗示是否是真的起了作用,慢慢的,頭也不發昏了,多余的雜念也沒有了,眼睛裡只有圖畫,來來回回的圖畫。
這時,千樹卻過來問道:“怎麽樣了?有沒有心得呀?說出來聽聽?”
徐哲搖搖頭,茵茵說道:“心得就是亂七八糟。”
蘇嬋也搖頭。
千樹笑道:“哪兒有這麽容易的事兒,你們慢慢看吧,徐哲先出去弄點吃的,你們要是餓了,就出來找徐哲。”說完轉身走了。
又看了一會兒,身體再也支撐不住,三個人坐下來休息。茵茵說道:“我已經看完了兩面牆,你們看完了多少了?”
徐哲和蘇嬋都說道:“一面牆還沒看完呢。”
“可是,上面的太高,看不到,要是有梯子就好了,爬上去看個清楚。”
徐哲笑道:“你看出什麽門道來沒有。”
茵茵搖頭,然後說道:“徐哲就看著玩,有喜歡的就記下來,反正也閑著沒事兒。”
蘇嬋道:“我只是看一些自己喜歡看的,就像是那個,一片雲彩的那個,覺得彎彎曲曲的畫出來的很不容易,剛才我臨摹了一下,那是一筆畫下來的,我覺得我做不到,因為那需要好長好長時間,真根本是個怪人畫的,一般人是沒辦法畫下來的。”
徐哲像是想起了什麽,說道:“對啊,徐哲怎麽就沒想到,只顧著看這個畫兒了,沒想它是怎麽畫的,或許從這個描畫裡進行臨摹還能找出什麽線索來。”
“反正那麽一大片,我就只顧著用手臨摹那一點兒了,跟你們比還是不行。”
“餓了嗎?”
“不餓。倒是困了。”茵茵說道。
“我能睡一會兒嗎?”茵茵又說。
“當然,這裡又沒什麽人管著,想睡就睡。”
“可是,沒人倚靠。”
蘇嬋盯著茵茵說道:“別耍花樣,想睡就自己睡,我就不信你從小到大都是靠著別人睡的。”
怕是又要爭執起來,徐哲連忙說道:“好了,大家都休息一下吧,到那邊那些乾草上去,舒舒服服的,多好的地方。”
茵茵更不答話,“嗯”了一聲,徐哲們三人並排,每個相隔一米多遠,挨次躺了下來。
本來徐哲在中間,想要把她們隔開,茵茵卻非要睡在中間,徐哲也隻好由她。
蘇嬋也不知道上了什麽邪,也非要睡中間,說對茵茵不放心。
徐哲的天哪,這兩個女人,連休息一下都不讓人安心。蘇嬋以前是個安靜的女孩子,先前對徐哲那麽樣的若即若離,現在成了徐哲的“女朋友”,卻如此有寡佔心理,先前還真是沒看出來。不過,假若她真的把徐哲當成男朋友,茵茵如此霸道,她也不得不緊盯緊防。
累了一天,又讓這兩個女孩兒折騰了半天,又看圖畫看了一個晚上,嗯,是到晚上了吧,透過不知道從哪兒透進來的光亮,那外面的光線似乎已經慢慢暗了下去。
“講個故事吧。”茵茵翻身衝著徐哲道。
“講什麽故事?”
“隨便,徐哲不聽故事睡不著。”
“你要聽故事,我這裡很多,你要不要聽?”蘇嬋冷冷說道。
“要好玩的。”茵茵又推徐哲,嗔道:“講一個嘛。”
蘇嬋忽然坐起來說道:“該說話說話,別動手動腳的!”
茵茵也一下子坐起來,大聲說道:“怎麽啦?我要聽故事也不行,本來這是我們兩個人的事,你偏偏要過來插嘴!”
這時候要是有被子,徐哲一定蒙上頭,這太讓人頭疼了。該怎麽辦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