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慧點點頭，一會兒又搖搖頭。

  徐哲不知道她是什麽意思。

  小慧想了想，說道：“聽她們說起過，這裡面放著一個機器，叫什麽滾人的東西，而且主任還特別吩咐過，這裡不能夠靠近。但是我們經常在後面接水，每次都能經過這裡，所以，有不少人就問過。”

  “不過，總是副主任在管著這裡，她是似乎也不太進來。只不過是一個月一次，好像是什麽保養之類的。”

  那就問不出什麽來了，看來這個小慧除了這裡的日常生活，其他的似乎是一概不知。

  小慧這個姑娘，看上去潔淨得很，人也靦靦腆腆的，像是剛剛出社會的樣子，社會上那些亂七八糟的東西看來還沒有汙染到她。”

  “每次跟人說話時，都會臉先紅一下，見了陌生人，也會怯怯地。只有她跟自己比較熟悉的護士，或者跟丁玲在一起的時候，才會顯得輕松起來。但這麽幾天看下來，她也話不多，也沒什麽心機，說話的形態跟聲音總是萌萌的。”

  “所以，向她問話，總是覺得讓人放心。她是不會騙他們的，既然說不是，那就大概不是了。

  徐哲出入社會雖然不長時間，但是也算接觸到了一些人，特別是參加工作以後，徐哲的科長是個老江湖，跟著他在外面跑了不少，也經常能夠接受他的指點。

  什麽人說什麽話，什麽表情，什麽動作，或者是內在有什麽玄機之類的，他總是不耐其煩地教給徐哲。

  他跟徐哲說過一句名言：欺騙這件事情總是最難判斷，但如果能夠判斷清楚了，那就等於人算是歷練到位了。

  照他的話來說，人是最難以琢磨的，所謂人心隔肚皮，但是，如果是江湖經驗豐富的人，往往就能從最細微的細節裡面發現一些端倪，從而能夠得到自己的判斷。

  某些老江湖，從看見對方的第一面開始，就能夠準確的把握個八九不離十。人，往往喜歡偽裝自己，但再好的偽裝，也總是能夠露出破綻來。

  跟著科長，徐哲確實學到了不少東西，譬如，他說過，人的眼睛是不會說謊的，意思就是說，你要想判斷這個人性格如何，說話是否準確，就要從對方的眼睛裡去尋找。眼睛是心靈的窗戶，其實就是在說這個意思。

  哪怕是一丁點的閃爍，你只要捕捉到它，那也就能基本上判斷個八九不離十。

  像是小慧這樣的小姑娘，看上去還不到二十歲的樣子，眼睛經常是大大的，時常是無辜的樣子，而往往她在說話的時候，也總是毫無閃爍，這是個真誠而無雜念的姑娘。

  所以，一開始，徐哲碰到她的時候就對她很信任，也覺得特別可靠。

  說到這裡，其實還要再廢話幾句。其實，還是用老科長的話來說，有些人混社會很長時間，其實都是在瞎混，混來混去，就把自己混進去了。

  就拿結交朋友這件事情來說，一開始沒有認清朋友的本色，認為，對方對徐哲好，那徐哲就一股腦的也對對方好，但是對方如果是品性不行，那就會讓你個人慢慢的滑落進去。即便是原本是一個品質不錯的人，最後也會被這些壞朋友給帶壞了。

  還有一種情況，那就是，和別人交朋友，交了很多年，但某一天，朋友忽然因為什麽事情，把你出賣了，或者是因為自己家庭變故，或者是自己碰到什麽事情了，朋友撒手不管你了，對你如同陌路，或者乾脆對你是落井下石。

  這個時候，不要去怪朋友如何如何，最應該怪的，就是你自己。

  什麽道理呢？就是因為一開始識人不清。所謂，謹慎交朋友，說的就是這個道理。

  要交好品性的朋友，而不應該交往壞品性的人。怎麽判斷，這就需要江湖閱歷，要從對方平日裡為人處事進行觀察，就像孔夫子所說過的：視其所以，觀其所由，察其所安，人焉瘦哉？

  好了，不那麽多廢話了。

  總之，小慧這個小姑娘，還是很不錯的一個人。徐哲寧願跟這樣的人多說說話，也不願意跟那些虛偽的、圓滑的、事故的、滿嘴裡沒有三句實話的人來往。

  蘇嬋問胖子：“你們怎麽回來了？”

  胖子一邊盯著機器，一點頭也不轉地說道：“我忘了東西，回來拿，小那個，你叫什麽來著？”

  “小慧。”

  “對，是小慧，她被吩咐回來填寫什麽單子，所以，我們就一塊兒回來了。”

  “那曉月呢？”

  “曉月跟他們在一塊兒呢。”

  “那你可真放心。”

  胖子轉過頭來問道：“那有什麽不放心的。有什麽事情？”

  “沒事兒。”

  “她和高遠還有鄭晃在一起的，而且還有那麽多的人都在一塊兒。待會兒我們回去就能攆上他們。”

  小慧插話道：“你們快出去吧，待會兒、待會兒有人來了就麻煩了。”

  “人不是都走了嗎？你們這個醫院裡不是沒什麽人來嗎？”

  “……是，是，其實、其實，這個倉庫也不是他們這兩個醫院裡管理的，而是在有專門管理的，那個管倉庫的副主任也不是他們醫院的……”

  “你能告訴我們，這是什麽東西嗎？你也不知道？”胖子問道。

  小慧搖搖頭。接著說道：“……可是，可是，……”

  “什麽可是，有話就說呀。”

  小慧欲言又止，終於又不說話了。

  胖子把徐哲拉到一旁，悄悄問道：“你們是怎麽進來的，發現什麽了沒有。”

  徐哲看了看小慧，見她跟蘇嬋在說話，低聲說道：“這個地方是蘇嬋先前發現的，後來，我說起那個液體的事兒。還記得嗎？我們抹的那個透明液體。”

  “那怎麽不記得。”

  “對，但是，你不覺得奇怪？他們幾個人都昏迷了，然後有的也癱瘓了，唯獨你是活蹦亂跳的，而且還玩什麽S`M。”

  胖子道：“那是我身體好。”

  “放屁！你身體好，瞧你身上這肉哆嗦的，這不叫好，這叫虛。”

  “虛個屁。少廢話，你接著說，然後呢？”

  “什麽然後？剛才說哪兒了？”

  “說我活蹦亂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