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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才神相》第二百七十一章、草原好風光!
  超速,長時間的超速。沒啥話好說的,拿駕駛證,行車證,反正就是違章司機通常碰到的那些程序。

  車子就在路邊停著,司機一個勁兒地跟交警說好話。而在車底下,高遠努力咳嗽了幾下,像是快要被渴死的病人遇到了甘霖一般,終於喘了兩口氣過來,口乾舌燥地小聲說道:“警察!是警察!他們會發現我們的!”

  白道長倒是知道高遠身上有命案,想了一想,決定還是離開為妙。他不想跟官方打交道,要是被警察發現了高遠,自己還要解釋這個、解釋那個,說不定還會牽連到自己。反正諸事麻煩。白道長的生存之道重要的法寶之一,就是遠離官兵。

  所以,乾脆躲遠一點為是。

  於是,迅速給自己送了綁,也把其他兩個人放了下來。這時候的高遠和徐哲,已經是不能走路,完全靠白道長拖死狗一般拖著走。

  好在警察與司機正在那裡交涉。兩名警察都在車頭那邊。其實一點也不奇怪,早在上午的時候,警方就接到報案,說是有一輛大貨車在高速路上狂飆超速,而且還因為飆車好幾次差點造成交通事故。但是由於臨時通訊中斷,導致到他們這邊的時候,車子早已經跑到將近一千公裡的地方來了。

  罰款自然是免不了的了,說不定還會臨時吊銷駕照。

  等處理完畢的時候,那邊徐哲和高遠已經能夠搖搖晃晃地走路了,跟在白道長的後面,倒有三分像是剛學會走路的孩子。

  然而白道長,雖說是修煉的三千年的老妖精,但也經受不住這番折騰,一路上的狂風也把這把老骨頭吹得夠嗆,走一段路,就要停下來歇腳,想吃點什麽藥丸子來補補,但想來想去,還是忍住了。

  畢竟藥丸子不管怎樣,還是在關鍵的時候才能用,是藥三分毒,這點道理,白道長還是知道的。

  而高遠,則比其他兩個人苦多了,除了一路上緊閉的嘴巴的一段路程,其他的時候都是被風吹著直接灌入肚子裡面的,不是不想閉嘴巴,而是因為丸子太大,根本閉不上。

  時間一久,腮幫子就酸痛地厲害,最後乾脆就讓嘴巴張開,風想怎麽灌就怎麽灌。但是如此一來,這可苦了喉嚨,胃部,甚至腸子。

  這時候的高遠,覺得體內煙燒火燎一般,使勁摁摁肚子,心想著裡面恐怕早就已經乾涸了。

  他喘著粗氣,拿眼瞧著徐哲,恨不得把他一下撕開,然後喝血吃肉,似乎只有這樣,才能夠讓他乾燥之極的胃部滋潤起來。不過現在不行,這徐哲是白老頭的心肝寶貝,動他不得。

  那白道長衝著徐哲說道:“站起來試試看,瞧瞧能不能走動了?”

  徐哲聽言,試著站了站,果然能夠搖搖晃晃站了起來,不知道是不是那個白綾的治療緣故。還真是神奇,這白老道,還真是有一套。

  而高遠這個模樣,簡直就是將死的人了,白道長也不願意看著他死掉,畢竟這個人還留著有用。於是從懷裡掏出個瓷瓶子來,裡面裝的是先前在小飯館裡留下了來的黃符水,在他嘴巴和耳朵裡各自灌了些,好讓他緩一緩。

  這時,正從山坡上面跑來一個小東西,白白的,還跑得溜溜的,特別快,等走近了,定睛一瞧,發現是一頭小羊羔。

  這一下讓高遠大喜過望,剛才還想著吃人,吃人是不可能的,但是現在卻有了小羊羔,這可不是天助麽?
  掙扎著跑過去,踉蹌了幾步,幾乎摔倒在地上,但是瞧著那個鮮嫩的小羊羔,高遠的眼睛已經紅了(事實上已經發黑了)。

  那小羊羔倒也不怕人,見有人走近,反而咩咩叫著靠近過來,那高遠一點也不客氣,一把把羊羔撲倒在懷裡,手上勁道一使,只聽那羊羔淒厲慘叫一聲,頭部已經和身體分離。

  徐哲遠遠看在眼裡,一開始還不知道他要做什麽,但猛然見到這一幕,立刻吃了一驚。那羊羔的血噴了高遠一身,羊羔身體因為神經還有感覺的關系,腿還在動著。

  這家夥也太殘暴了!

  這還沒完,那高遠把羊羔頭一扔,抱著脖頸就大口大口的喝了起來。這樣一下,倒也把白道長微微驚了一下,兩個人站在那裡,都呆立不動,遠遠看著眼前這一幕。

  這個高遠,平日裡看上去是個平頭正臉的人物,還整天穿著個黑西裝,如果不知道他的真實身份,還真的以為此人是一個哪個職場上的主管或者科長什麽。

  模樣也不算壞,身板兒也不邋遢,所以,像是丁薇等這樣的姑娘即便是做了他的靈奴也對他衷心不已,其實那也不算是太過奇怪的事情。

  但是,如果讓她們也看到這一幕,那那份平常普通人之間的愛慕,恐怕到這個時候也會消失了大半。

  這哪兒是人乾的事兒?簡直是個畜生,不對,是猛獸,是妖精!

  沒錯,這高遠正是個妖精,是個修煉成道的妖精。

  那羊羔已死,徐哲也沒辦法去阻攔,呆若木雞一般站在那裡,心裡面道:妖精,沒錯,就是妖精,即便是變成了人樣,卻仍然是本心不改……

  牧民們雖然是殺羊,但那是他們的工作,他們的生活,不管怎樣,他們對自然充滿了敬畏,對生命也充滿了敬畏,在宰羊的時候,也往往會舉行一些儀式。而且,也不會用如此殘忍的方式把羊殺死。

  這樣殘忍對待生命的家夥,真的是該下地獄。

  高遠正趴在地上美美的享用著,喝血,啃肉,那邊走來一個人,看那身打扮,倒像是牧民,身材魁梧,膀大腰圓。

  那牧民吆喝著,放佛在召喚走失的羊。等走近了,赫然發現趴在地上的人正在啃食羊羔,而且身上,草地上,早已經躺滿了鮮血。而羊頭在幾米遠的地方。

  這一下讓牧民大吃一驚,繼而就是憤怒,呼喝著一把抓住高遠的衣服,做勢就要打他!但高遠就像是久渴之人抱住了裝滿泉水的瓢子,哪兒肯松手,拳頭落在他身上卻全然不覺得痛。

  白道長和徐哲連忙上來阻止,那牧民見三人是同夥,立刻指著他們問是什麽人?怎麽殺了他的羊羔?
  徐哲剛要上前解釋,眼瞅著山坡上忽然一陣奔騰聲音,轉眼間,一大群的馬匹從上面狂奔而下,側面正對著徐哲等人的方向。那牧民急得大喊,急忙要躲避。

  而馬群的東側,有一名牧馬人正拿著套馬杆試圖攆上奔跑在前面的頭馬,然而,距離實在是差得太遠,只能在後面大聲吆喝著。

  那牧民情急之下衝著牧馬人大聲喊,然而,馬群來得極快,眼見就要衝到了四人跟前。

  忽然眼前一閃,那白道長瞅準了一個空檔,急奔幾步,衝著那領頭的棗紅色駿馬撒了一片黃色煙霧,那頭馬往前奔跑了十幾步,陡然停了下來。

  頭馬一停,後面的馬群也漸漸停止住。那白道長撫摸著頭馬的面部,像是多年的老朋友一般,忍不住捋胡子“呵呵”笑了兩聲。只不過,那胡子上捋下來的都是撲簌而下的灰塵。拜乘坐“掛票”車所賜。

  騎馬的牧馬人也趕了上來,把套馬杆套在頭馬上,這才下馬跟那位牧民打招呼。

  那牧民跟牧馬人聊了兩句,算是回應,轉過頭來衝著白道長一笑,舉起了大拇指,表示讚歎,並用蹩腳的漢話問道:“你們?你們是哪裡來的?”

  白道長隻含糊回答道:“是內地。”

  那牧民仍然把大拇指翹著,連連誇讚,臉上露出莫大的喜色。

  牧民們一輩子都生活在草原上,牧馬牧羊,生性豪爽,極為好客,也最敬佩本領高強的的英雄漢子。此時見白道長只是簡單一出手,居然在危急之下把偌大的馬群給控制住,這可不是一般人的身手。

  只不過,他先前瞧著白道長這麽一個衣袂飄飄的老頭,也沒把他看在眼裡,但是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沒有。剛才那一幕,卻是他親眼看見的。

  徐哲卻瞧得明白,剛才白道長撒出的黃色煙霧其實就是在全真教兩次大戰的時候同樣用過的,煙霧裡面所藏著的,其實就是“刺”而已。這個老刺蝟,不知道藏了多少刺。

  再瞧那頭馬的腦門位置,早已經扎上了一根刺,只不過那牧民和牧馬人並沒有瞧見。這白老道的刺,還真是多用途、多功能。

  不光是能夠封住徐哲的靈力,還能馴馬。

  那牧民早就把先前高遠殺了他的羊羔的事情拋在九霄雲外,放佛從來沒有這件事情一般,熱情地邀請他們去帳篷裡做客。

  一路上,牧民自我介紹,他名字叫巴根,是這一片草原的主人,而剛才的牧馬人,是他剛搬來不久的鄰居。剛才是頭馬在釘馬掌的時候受了驚,所以造成混亂,頭馬趁機帶著馬群逃跑。

  雖然話說的有些詞不達意,但是說了好久,總算是說明白了。徐哲早就把高遠拉了起來,跟在白道長他們屁股後面,向蒙古包走去。

  高遠一開始還舍不得那羊羔屍體,狠狠啃了兩口,把一塊鮮嫩的肉含在嘴裡面,一邊大口嚼著,一邊被徐哲拉著,走得踉踉蹌蹌。

  經過這一番“大餐”,高遠精力貌似有些恢復,一雙眼睛也慢慢有了神,渾身上下的飽足感,傻笑著,讓徐哲像是牽著小狗一般走著。

  帳篷裡的女主人見來了客人,忙出來迎接,白道長還沒啥,倒是後面滿身鮮血的高遠讓她嚇了一跳,說了兩句蒙古話,忙讓進來,忙活著給他們倒奶茶。末了,還提來一桶水,擰了毛巾,讓高遠擦臉。

  這邊,巴根跟白道長和徐哲說著話,那邊女主人給高遠拿來一身蒙古人的傳統衣服,讓高遠換上。徐哲在一旁看著有些感動。聽說這些牧民自古以來就是豪爽好客,對人坦誠和熱情,到今日,才真正感受得到。

  別說那一桶對牧民十分珍貴的水,就連衣服在這草原之上,也是珍稀之物,何況看那個做工和體量,很明顯就是男主人的,也就是巴根的。女主人居然能夠拿出來,給剛剛進門的客人換上。

  光是這份對人不設防和不吝付出的熱情,就可以讓人感動不已。

  從巴根與白道長的聊天中,徐哲這才知道,他們並非是真正的蒙古人,而是若羌人,只不過,他們現在平常說話都說蒙古話,名字也用蒙古名字。

  若羌?徐哲用他並不豐富的歷史知識想了又想。好像在什麽地方聽過。好像若羌在南方,不是嗎?怎麽跑到了北方當起牧民?
  那白道長卻不感到驚奇,只是一邊捋著胡子,端著奶茶啜飲著,一邊不住地點頭。然後隨口說了幾句讓徐哲也聽不懂的話。那巴根驚得陡然站起,也大聲說著跟白道長一樣腔調的話。

  兩個人嘰裡咕嚕說了半天,女主人也加入了這個行列,這一下變成了三個人。徐哲和高遠就像兩個白癡一樣,看著這三人就在那裡用一種極為奇怪的話語對談。

  最後,也不知道白道長到底說了啥,讓巴根和他老婆忽然哭了起來,用袖子和毛巾不住地擦拭眼淚。那白道長胡子捋得更勤了,不住地點頭微笑。

  徐哲和高遠互相對望了一眼,均搖搖頭。他們三人成了知音,倒顯得高遠和徐哲成了親近的人。

  高遠咳嗽了幾聲,悄聲問徐哲:“他們到底在說啥?這話怎麽這麽難聽?跟唱歌似的。”

  徐哲搖搖頭:“大概是他們若羌人的語言吧。聽不懂。不過好像白道長對這語言很熟,你沒聽出來嘛?白道長說這種話要比他們夫婦說得流利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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