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沒等高遠說完,嘴巴和耳朵裡迅速被塞了三顆丸子,大的塞在嘴巴裡,兩個小的塞進了左右耳朵裡。
這是白道長以前煉製的聾啞丹,是專門用來禁止人說話和聽聞的。
本來他可以用別的辦法來達到這樣的效果,但是白道長身上的物件也實在太多,有些東西不拿出來試法一下,還不知道其中的效力到底如何了。
這樣一下,高遠就成了聾啞人,由於嘴巴裡面那顆丹藥實在是太大,嘴巴也合不攏,口水一點一點地往下流,手就忍不住去扣那丹藥。
白道長厲聲說道:“敢拿出來,就等於把舌頭一塊撕下來,這個聾啞丸,需要我用符水給你化掉,自己拿,就等著受罪吧!”
高遠知道這白道長心狠手辣,而且手上各種法器丹藥眾多,這樣說,恐怕也不是說著玩。於是心裡面一驚,馬上手就不敢動了。只是嘴巴裡“嗚嗚”叫著,一副狼狽相,看看徐哲,想要求救,又感覺到羞愧。
徐哲忍不住笑起來,拍著他的肩膀說道:“怎麽了,哥們?現在給戴上嚼子了?這副模樣,可不怎麽好看,最好別讓丁薇她們看到昂。”
說實話,徐哲對這個高遠無論是受多大的苦也同情不起來,不光是先前這家夥幾次三番要對自己下手,而且,他殺人不手軟,還把丁薇等人變成他的靈奴,折磨她們了好多年。
對這家夥同情,那就是對善良的犯罪!
高遠一臉的無奈,垂頭喪氣,連徐哲的揶揄也不敢回嘴了。因為很明顯,現在在這三人裡面,徐哲的“地位”要高於他。
雖然兩人都是被白道長所製,但是,高遠幾次三番的讓白道長產生了極度的不信任。
徐哲身體裡面還有紫金葫蘆,但自己有啥?只有白道長的白眼。
而徐哲呢,反正也看開了,自從身體上被扎了那根“神刺”以後,自己的性情開始變得大咧咧起來,連他自己也覺得奇怪。誰說人的性格不會改變呢?
至於紫金葫蘆的事兒,反正現在白道長還沒到真正取出他的時候,到時候再說吧。
不過,現在有了高遠,說不定,馬上他們就能開始實施。
不過,白道長卻是另外一個心思。高遠雖然就在眼前,但是白道長還是想通過自己的能力把紫金葫蘆給取出來。對於他來說,取紫金葫蘆這件事,不光是增加自己的靈力,而且還可以試驗一下那個天衣草。
還有,要驗證一下那個大秘密。
以後萬一再碰到類似的事情,難道還要找高遠這小子不成?白道長想的是以後的事情,是“百年大計”,可不能用眼前碰到的一些事情來衡量。
三個人找了一家路邊的小館子,進去以後叫了一桌子的飯菜,兩個人開始大嚼。而高遠根本就沒辦法吃喝,只能眼睜睜看著。
大概白道長也不想讓高遠生生餓死,於是就叫來一些酒水,然後在酒裡面化了一些黃符在裡面,然後念念叨叨了一番,讓高遠喝了下去。
店老板在一旁看得驚訝,不知道他們在幹什麽。先前他們進來的時候,三個人打扮和舉止都十分奇怪。一個老頭,白衣寬帶,舉止就跟一個老神仙一樣,或者像是拍古裝劇的。
而另外兩個人,一個是笑嘻嘻地模樣,倒還算正常,而另外一個,雖然穿著黑色西裝,但是蓬頭垢面,最奇特的,是嘴巴裡面還塞著個大丸子。不知道是幹啥的?
店主人想問,又不敢問,隻得笑笑在旁邊伺候著。店裡面也沒人,這時候也不是吃飯的點兒,於是店家也就隻伺候他們一桌子。剛想開口問時,那白道長卻掏出一個物件,直接放在桌子上。
“拿去吧!”
那是一枚小戒指,紋路細細的,貌似是銀戒指。那店主人遲疑了一下,確定白胡子老頭是送給自己的,拿了起來,放在光亮處仔細瞧。剛想問,那白道長說話了。
“別瞧了,那是一個銀戒指,自己帶著玩吧。”
那店主人也不相信老頭能夠平白無故地送給自己一枚銀戒指,裝作十分感謝的樣子,然後隨手放在了櫃台上。
這樣的銀戒指,別說一個,就是一籮筐,白道長也有辦法找來。畢竟這幾千年的經歷,讓白道長不僅有修煉的時間,當然也有搜羅金銀財寶的機會。隨身攜帶一些這樣的東西,還是綽綽有余的。
三個人風卷殘雲一般,吃飽喝足,結了帳,然後出門。
繞了半天,白道長終於又看準了一亮大貨車,這次的車要比上次那個還大。還是老辦法,他把徐哲和高遠兩個人捆在車底下的備胎旁邊,自己也吊了上去。
三個人仍舊像是三具屍體一般,吊掛在車底盤上。
徐哲忍不住叫苦道:“哎呀,我說,您能不能想點別的辦法?老是這樣也不是長法呀。這叫什麽呀?剛剛從那輛車上下來,身上還沒活泛起來,還要繼續吊著。這算什麽呀?”
高遠嘴巴裡被塞了個較小的丸子,這時候也大著舌頭努力附和道:“是啊,這、這算什麽呀?”
“你們兩個給我閉嘴!”白道長喝道。
還沒等徐哲等人再次說話,車輛已經緩緩啟動。
徐哲心道:這又是上哪兒?這白老頭不光是對吊掛手法很熟悉,而且貌似對路徑也很熟悉。這可真奇了怪了。先前,他說要去什麽旁城?這到底是個什麽鬼地方?
徐哲在學校裡雖然算不得什麽特別優秀的好學生,但是對於一些常識,比如地理、歷史什麽的,還不算白癡。龐什麽城的,這個名字還真是沒有聽說過。
再說,老頭去那個地方幹嘛?找老相好?
徐哲瞧了瞧高遠,高遠也瞧了瞧徐哲,兩個人表情複雜。看著高遠嘴裡面塞著的大丸子,雖然個頭比先前那個小了些,但是仍然讓嘴巴裡面鼓鼓囊囊的,一些口水因為嘴巴合不上,仍然時不時的流淌下來。
徐哲笑了起來,高遠一臉的怨恨,轉而又無奈,轉過頭去,心想道:你小子也好不到哪兒去,哼哼,等著吧,找個機會,先把你弄殘廢了再說。不到最後,誰也別說是輸家。
自己既然跟紫金葫蘆這麽近,而且還和徐哲一路同行,那麽路上肯定會有機會。但這個機會需要尋找,需要把握,誰知道會發生什麽事兒呢。
想到這裡,高遠心裡面反而坦然了,於是也衝徐哲笑了笑。徐哲看出他眼睛裡藏著威脅、嘲笑和詭計,但也沒拿他當回事。再壞還能壞到哪兒去?能壞到乘坐“吊票”車嗎?
果然,車速慢慢開始快了起來,特別是上了高速,車子開始狂飆。也不知道開車司機到底是吃了什麽藥,也不管超速不超速,反而是油門貌似是踩到底,發動機和輪胎一齊吼叫。
這路上難道沒有監控?也沒有交通警察?哦,不過想想也對,這已經是到了很偏遠的地方了。這個地方的高速公路,是不是缺乏監管的緣故才讓司機如此肆無忌憚呢?
這次的吊票比上次乘坐的可“過癮”多了。車輛夠大,卷起的風也實在是夠大,每一個風浪就像是一個個連續不斷、無窮無盡的耳光一樣,直接打在臉上,別提有多疼了。徐哲使勁喊,使勁叫,反正誰也聽不到。
再使勁轉了腦袋,瞧瞧身邊的高遠,因為嘴巴合不上,腮幫子被風給灌滿,嘴唇就跟兩塊被風狂撕的布頭一般,上下翻飛著。
這下,徐哲才真正體會到啥叫“風在吼,馬在叫”。那叫一個蕩氣回腸,那叫一個奔騰千裡。
這司機絕對是狂野型的,一路的高速狂奔,大概也因為這是一輛嶄新的進口大貨車,這家夥想要飆速來顯擺給其他車輛瞧瞧,甚至於,他還要開著這個偌大的家夥硬要超小轎車。
那些轎車們見了這麽個大家夥,裹著狂風而來,小身板根本不敢與其爭鋒,紛紛予以躲避。
但偏偏有幾輛好一點的轎子,見這兩大卡車居然如此蠻橫,也跟他飆上了。於是乎,幾廂追趕,在這條沒有多少車輛的寬闊大道上,成了他們的飆車場所。
司機倒是爽了,可苦了後面的徐哲和高遠。那白道長自從吊上來以後,就開始閉目養神,任是多大的風和多塊的速度,他從來就不皺皺眉頭,再瞧徐哲他倆,簡直就是活受罪!徐哲甚至覺得,自己已經被風吹得渾身沒有二兩肉了,只剩下了骨頭和頭髮。
而高遠呢?由於嘴巴不能時刻閉上,於是就從嘴巴到胃部,再到腸子,幾乎都被風吹了透心涼,甚至於,他感覺自己的菊·花已經順利被風打通了,從嘴巴到菊·花,成了一根直管子。
就這樣,這輛車瘋跑了足足有一整天,那司機也沒停車吃飯,也不知道他是怎麽撐下來的。直到傍晚,遠處響起了警報聲音,不一會兒的功夫,警車近了,並喊著號子讓車子停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