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我在思考!”難得的沒結巴,但陳樂欣慰不起來!這事兒還需要思考?周秦又結巴道:“教頭,你騙過我好、多回,說話不算、可信!你跟莫大大、人、剛開始好的、時候,還和小白曖昧不、不清,雖然算不算水、性楊花,但是是也不、太好!這拜高踩、低吧……”
“行了別說了,我拜,可拜了!”
陳樂氣勢洶洶的跳回馬上,獨自生了一會悶氣後還是坐不住。拜高踩低自己不敢說多說,他骨頭裡可能就帶著這種喜歡跟人套近乎的東西,也不是想往上爬,就是喜歡多跟人交流。
但是說水性楊花搞曖昧,小爺什麽時候跟小白搞曖昧了?那是純潔的兄弟感情知己難逢好嗎?靠,想起小白來他就一腦子腦花崩開了,為了這腦花不浪費,控制著馬悄悄往江太醫那邊靠。
“江太醫!”江太醫扭頭看他,不明白為什麽光天化日朗朗乾坤的講話要偷偷摸摸。他不自覺根著陳樂小聲到:“幹嘛?”
一個人這樣扯著嗓子小聲說話還好,但是兩個人一起就顯得……不那麽嚴肅,想笑!
但是仔細想想是自己來找人家說話先笑出來不好,尤其江太醫還總是一本正經的模樣,嗯……不尊重!
“江太醫啊,你覺得我人品怎樣?”
……
“就是說,我是那種滿嘴謊話見異思遷的人嗎?”
“小風?劇毒?”靠!四個字就把陳樂終結了。
他晃晃悠悠晃到影青身邊,臉上的真切期望比得到一個糖人攤子更甚。
“影青,我水性楊花嗎?”
“沒有啊,閣主不是為了莫大人差點……咳咳,閣主那年在牢裡非常情深義重,這些年絕對沒有半分不軌之心。”要不是顧忌著身為暗衛的冷漠陰暗氣質,影青就要拍著胸脯保證了。
不過沒拍胸脯陳樂也是開心的,他就說嘛,周秦那是年紀小不懂事!江太醫是老古板不了解他。這麽看來影青天天悄莫聲跟在自己身邊還是十分有用處,十分了解自己,什麽懂自己的內心。
陳樂不住點頭:“那你說我說話可信嗎?”
“能信!”靠,看看看看,還是得帶在自己身邊的——“一句!”
“哪、哪一句?”
“你是個堂堂男兒!”
得嘞,這就是一句不能信唄!陳樂覺得自己要是影青知道一切,他大概是要氣的當場打暨陽一頓了。為什麽打暨陽?他舍得打活不了幾天可憐巴巴的閣主嗎?他敢打把他從牢裡就出來的閣主嗎?他能保證打了不會被閣主毒死嗎?
他不舍得、不敢、不能!
陳樂覺得這路趕得就不是個路,挨個打擾了一圈兒後沒人跟他說話的路途根本就要憋死個人。影青一個人領隊,江太醫和他的馬有一蹄子沒一蹄子的跟著,莫可舟黑著臉根有鳥在他頭上不停拉屎一樣擺臉色。
葉半凡在昏著,周秦在照顧葉半凡昏著。
這樣的氣氛就像不是葉半凡昏了而是死了一樣沉重。陳樂最受不了一堆人走在一起一句話不說的氣氛,裡裡外外透著不舒服!
陳樂左扭右扭還是蹦回馬車上跟著周秦一起趕馬車:“周秦,我其實就是把小白當弟弟,他天天叫我哥哥,這篇兒能過去嗎?”
“啊?能!教頭肯定最、最喜歡、莫大人,還把大人的、的信縫在衣、衣服裡,就沒有把、把小白的藥、藥方兒縫進去!”
“周秦,小白就是謝南北你知道嗎?”
“知道、啊,謝南北也、也比不過大人!”周秦有些揶揄,但是莫名的混著點兒認真,又混著“我就是在跟你開玩笑”的意思!
“……………………”陳樂覺得周秦一旦不結巴了絕對絕對能跟胡先生拚一拚,他要跟葉半凡打遊戲葉半凡都不一定能罵得過他!
陳樂安置了一聲周身帶著寒氣掀簾進了馬車,這時候莫可舟猛的回頭盯著馬車軲轆,而後……也跳上馬車示意周秦閉嘴。
堂堂大理寺寺卿莫大人,手起刀落不怒自威的惡人噩夢莫大人、隻手遮天名譽滿國的朝野巨才莫大人,此刻就這麽做賊一樣豎著耳朵聽一個破露不堪的馬車的牆角……啊,車角!
似乎是聽見了衣物窸窸窣窣的聲音,再然後他什麽也聽不見了,就像裡面的人睡著了一樣。
難道陳樂脫了衣服躺在葉半凡身邊睡著了?還是陳樂把葉半凡衣服脫了躺在他身邊睡著了?要不然就是……還有什麽可是的,他莫可舟哪種也接受不了!
簾子被他掀開,在陳樂驚詫的目光中他趕忙再把簾子堵得嚴絲合縫。
陳樂完全是聽周秦提起信才想起來自己身上的信還沒安置好,從謝南北手裡奪回來之後的事情密密麻麻的排擠著太多了,他找不到一個機會去好好看看自己的“寶貝”。
他隨手拿了桌上的一塊兒小布扔在葉半凡腦袋上,以免這二缺玩意突然醒了看見自己赤身裸體的大喊流氓驚得周秦把陳樂水性楊花得名頭坐實咯。
信被拿出來時已經幹了,上面的自己已經被水泡的不怎麽真切,連個卷角都不曾有的的三張紙這會兒黃一塊兒白一塊兒的與黑色自己相達,竟然有了中保存了幾十年幾百年的不可多得的秘笈的錯覺。
陳樂看著越發喜歡,當及決定拿出針線縫起來。他針線不賴,以前給人傷口縫合就熟練,這會針腳細膩的縫了小夾層還是很容易的。還是在胸口的位置,陳樂還是打算想原來那樣縫的連風都吹不進去。
他不敢想著想電視劇裡那樣時不時拿出來看看,他一天到晚是要四處跟人拚命的,他怕發生點什麽意外飄出來,或者像謝南北這樣,這三張可憐兮兮的紙就可能保不住了。
他縫的正起勁兒,馬車簾子被人掀開了,一大片光跟著莫可舟露進來讓一直祈禱葉半凡不要醒來的陳樂慌了神,連針扎在手上都絲毫未覺。
他現在光著膀子在兩個男人面前,一個昏了還能勉強當做空氣,這突然進來個能跑能跳能蹦噠的,甚至還能做點別的的……可是夾層縫了一半,針線還長在上頭,這時候要是穿上的話——不知道扎哪兒!
“莫、莫兄,我、我其實,我是——”
“沒事別老喝周秦一塊兒說話!”
趕車的周秦:……教頭結巴能怨我嗎?
“我衣服壞了,縫衣服!”他匆匆講外衣披上,然後此地無銀地繼續縫補。心虛不寧,太不寧了,他這會兒左手都被右手扎出花兒來了。
“不冷嗎?”
陳樂回想了一下外面把人曬的冒煙的太陽,點頭。
“不冷的花你穿它幹嘛?”
“我、我,你出去吧,我縫好了要換衣服!”後面針腳有點糙,陳樂打算回去再拆了好好縫一遍。
“我出去幹嘛?你身上我哪沒看過?換吧,我幫你捂著他眼睛!”
他眼睛不用捂……算了,莫大人最大。以前在莫大人跟前別說換衣服,就是洗澡陳樂都不覺得害羞甚至還想叫他一塊兒來,這會隻把搭在身上的外衣扯下來臉就燒的發燙。
要命?被莫可舟拽過去的時候陳樂沒有一點意外,他就知道這東西不能輕易放過他。要不是葉半凡霸佔著床,陳樂覺得自己現在絕對能被馬車顛的腰疼。
“還有一個躺著呢,有啥事回去說!唉,你別……我靠,手手手拿出來,嗯啊,莫可舟,你給我放手聽見沒有……”
“我愛你!”陳樂感覺自己被做出木偶定在了這裡,莫可舟也被定在了哪裡,他們想兩個傻子一樣互相對望著,不知道能從對方眼裡看到什麽!
“阿樂,我愛你!”莫可舟在他耳邊,聲音沙啞性感。陳樂沒這麽被人溫柔的咬著耳朵示愛過,他只知道自己足足楞了有一刻鍾不敢呼吸。似乎那句話能被他沉重的呼吸帶離體外一樣。
陳樂不是第一次主動吻莫可舟,只是這一次莫可舟感受到了他小心翼翼的顫抖。
從三年來再次見到陳樂開始,莫可舟心裡就帶著濃濃的不安。
那個幼稚天真肆意妄為的、可以整天跟在他身邊一道去大理寺一道回莫府,一道進皇宮一道抓犯人的陳樂長大了。他是拜白閣的閣主,他手下有層出不窮甘願用命去護他的人也有他甘願用生命守護的眾人。
他擔起有關於謝南北的一切責任,他謀事布局樣樣超過自己,他真正運起輕功來自己都追不上。可是能怎麽辦呢?這是陳樂的路!
陳樂能三年消失無蹤查不到一點音訊,就能十年二十年再次消失,到時後他要在經歷一次等待,他永遠在得等他,在找他!
他越是見識到陳樂的本事,心裡就越是發慌,當初陳樂真的是偶然、是意外暴露身份被自己抓住的嗎?
這些事越想越怕,所以他顧不得思考,顧不得顧慮,他著急忙慌的把和陳樂大婚的消息弄的人盡皆知……
他像傻子一樣見了陳樂露面就抓住不放,把隱藏的好好的陳樂就這麽拖到了明處,拖到了謝南北眼皮底下!
會不會陳樂一直藏著,就會永遠平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