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青，你是要餓死我嗎？你不怕莫兄的話，我還是怕暨陽的！”

  影青聽陳樂又拿暨陽說事兒便把陳樂放開了，主要陳樂背對著房間門口看不見。自己可是看著莫大人的臉都黑了。他是真不願意提起暨陽，想想當時暨陽仗著他年紀大又是管事的欺負了自己多少。

  自己就算當時不如很多人力氣大，可那不是因為自己是年紀最小的嗎？用得著每天發了狠的練人嗎？他就是看自己不順眼！自己被關在大牢裡他自己逃出去竟然也不回來找自己，還是他出去以後眼巴巴一處一地的找才找到那個混的不錯的家夥。

  唉，小時候被欺負，關了十年又被欺負，現在還要被欺負！
  這一頓早飯影青吃的不怎麽好受。莫大人鍋底臉上的那雙眼睛一直帶著刀子往自己身上瞟，偏偏閣主今天吃飯還非常慢。麗娘到還是千年一副冷臉，現在倒還好些。也就豆豆睡得懵懂燃讓自己喂粥吃。

  麗娘的親女兒，閣主的乾女兒，莫府的小小姐，竟然讓自己一個外人喂飯？
  最主要吃完飯閣主去化妝自己和莫大人等著的時候還受到了追問：
  “你們閣主怎麽了？你為什麽抱他？這麽重要的事他不可能安安穩穩的吃完一頓飯才去收拾準備到底他怎麽了？胃疾又犯了？這三年他常犯胃疾嗎？你總跟在他身邊以他得性子到底嚴重到什麽地步才會放下阿膠坐下來吃飯？”

  娘唉，閣主我真的一個字沒說！

  “影青，你覺得他為什麽瞞著我？”莫可舟說話直往人心裡捅，影青當然知道陳樂為什麽要瞞著莫可舟瞞著所有人。可是，閣主吩咐過……

  “我哪裡瞞著你了？我要瞞著你你能知道嗎？影青他第一次見我疼以為出來什麽大事，我怕他吵醒你們才不讓他說的。你看這是我的藥，我剛才吃過了！這下放心了吧？”影青看著閣主三兩下就把莫大人哄好了心裡一陣惡寒。閣主手裡的藥明明比他方才吃的小上一半，還疼，方才明明就是直接吐了血。

  閣主果然忽悠什麽人都一副真誠樣兒！
  阿膠是怎麽被發現的呢？方家人要給方秋明做法獻豬頭，於是找到了老高的豬肉鋪。剛巧今天影青要把阿膠送回去，本來是能直接走老高家的地道的，偏偏阿膠想要去看一眼自己的孩子。影青便同意了帶她出去，哪成想才剛出們就碰見個小賣肉來的方家夥計，偏巧這小夥計當天還就看見了阿膠慌張逃跑的樣子把人給認出來了！

  影青當下絕定死不承認帶著阿膠去了小茶館等著，自己跑來找陳樂。

  陳樂剛聽到這消息確實有些著急了，那買豬頭的回去定要將這事講給他們老爺夫人聽的。以他們那家人的性子雖然找不到茶館去，老高家可能就要遭殃了。

  可這一口血吐出來陳樂也冷靜了不少，怎麽就那麽巧呢？
  這京城了豬肉鋪那麽多，他們家怎麽就找到了名不見經傳的老高家呢？一方家的尿性鐵定了祭豬頭也直接找醉仙樓那樣的大家名樓，更別說這樣大的事他們竟然派一個廚房的小家丁來做！
  陳樂心裡有了定論也不著急了，老高那邊他自己能堅持個把時辰。而陳樂偶爾也是怕死的，所以他做了好粥等大家都吃好刷完碗才趕到高家豬肉鋪。

  這時候豬肉鋪已經聚集了不少人，影青早就不知道鑽哪個犄角旮旯裡貓著了。陳樂撥開人群往裡擠，遠遠的就看見老高孩子在那哇哇的哭，陳樂噗嗤笑出聲來。

  “笑什麽？”莫可舟牽著他得手跟在他後面，就好像怕人群把兩人衝散一樣，其實就這麽多人，也沒幾個人動，哪能衝散兩個這麽大的人。

  陳樂也不拆穿他，不就是光明睜大牽個手嗎？婚都結了，哪個老百姓不知道他們的關系。陳樂在他手心撓了撓：“你看那小山那張著嘴哇哇哭的樣子，一看就是老高交給他的。”

  老高的孩子叫高山，雖然不知道他為啥給孩子取這麽個名字，但確實……還不錯！他們清秋閣還有個叫流水的姑娘，陳樂老是拿流水嚇唬高山說以後叫你娶她。高山也是個男子漢的樣子，跟豆豆在一起的時候總是護著妹妹。可大家都知道豆豆根本就吃不了虧。

  陳樂看這眼前這場鬧劇，高家媳婦兒和孩子哭得一塌塗地，方家老爺偏要帶人把老高先抓去慢慢審問，衝著一股勁兒就要去把高家豬肉鋪搜個遍。裡裡外外的鬧做一團也沒個能說出公道來的！
  “莫兄，這其實是個好機會？雖說不是好事兒，但也算不上太差！”陳樂拉著莫可舟往前走，他知道莫可舟在得到消息的第一時間就沒打算放過這個機會。

  “你們在鬧什麽？一家子死了人還有心情在這裡鬧什麽？”莫可舟的聲音度上了一層冰，陳樂注意到人群裡已經有幾個悄悄推退出去往回走了。

  方家老爺一看是昨日才見過的莫大人，喜色頓時沾染了眉梢，一雙圓目也眯成阿諛奉承的一條線。

  “大人不知，實在是事關小兒仇人，我也不能不出來看看。今日晨起家丁告知這豬肉鋪裡藏著殺小兒的那個女子，看樣子那女人就要逃跑被家丁撞破。我這才出來看看，哪想這卑鄙殘忍的殺豬人果然不敢讓我們搜了看看，他肯定是心虛了！”

  他說的眉飛色舞，可神情見絲毫不見半點喪子之痛，陳樂看他腮幫子裡就要甩出來的肉和已經甩出來的飛沫，不著痕跡的把莫可舟拉的遠了些。

  “是嗎？方老爺？我有一點點疑問，你就當我個人問題好不好？”

  “好好，只要陳公子問出來，我定然是知無不言！”誰不知道討好陳公子就是討好莫大人呀，何況三年前陳公子就是戰得過岐桑最強侍衛的英雄，三年後回來更是厲害了不少。據說這幾天江湖中傳出來陳公子三年見大戰各種武林高手還輕松取勝了。

  方老爺算盤打的好，他們沒了孩子卻還需要有個養老送終的。方大人雖然對他們老兩口不錯，可方遠慕以及他的幾個兄弟們都不待見他們。也就是說方大人一死他們就與這樣有錢有勢的生活再也無緣了。

  那能怎麽辦呢？據說陳公子是個心軟的人，陳家當時死了家丁的家屬他都讓他哥給了豐厚的盤纏，甚至給他們安排了不錯的手藝去學。自己死了孩子孤苦無依，他說不定心一軟就像方大人那樣對自己好呢？
  在他受慣了方大人給的好處，自然而然覺得只要心腸不硬的人給這麽一點好處也不難。

  陳樂真不知道他是這麽想的，也真不知道自己怎麽給人留下的自己心腸軟的映像。他還一心想要給人使壞呢。

  “方老爺，我最近聽說你家公子喜歡找女人玩？現在終於回心轉意與其中一位濃情蜜意生了個娃娃？只是可惜孩子女人都死了。這是真的嗎？

  啊，方秋明好可憐啊，妻子孩子都沒了不說自己還搭了一條性命！”

  方老爺一瞧果然這陳公子是個和方大人一樣好糊弄的。當即擠出兩行眼淚來附和：“孩子可憐啊，他雖然平時頑劣，可本質上卻不壞。可怎麽狠下心來要我們白發人送黑發人呐！我的兒！”

  “對啊，養出這麽個兒子來你們老兩口辛苦了。可我我聽說方公子就是那可憐的女人殺的，可那女人和孩子不是已經一屍兩命了嗎？怎麽方老爺在這裡說見過犯人了？莫不是……見鬼了？”方老爺十有八九是信這些東西的，不然也不會找人祭祀。

  陳樂甚至都懷疑他祭祀的不是自己的兒子，而是傳說中死去的那個無辜女子和孩子，再或者是方秋明死前宛若瘋子一般喊出的杜娘娘？作惡太多的人啊……

  “那些……那些都是市井傳言，要她真的已經死了，我那兒子豈能不去找他？何況我家仆人不會看錯的，陳公子和莫大人一定要查清楚，明兒他是一條人命啊！”

  “是啊，誰的命不是命呢？”陳樂心裡為阿膠不值，沒再出聲。誰的命都是命，可有些人不是人！
  老高門口看熱鬧的人裡明事理的普通人還是不少的，他們都能看得出來陳樂是在逗方老爺玩兒，少數看不出來的隻覺得陳樂是個善良調皮的，也難怪莫大人會喜歡。

  他們莫大人見陳樂不說話了才不負眾望開口：“你也說了，殺方公子的是個女人。大理寺的人稍後會來高家豬肉鋪搜查，，相信很快就會有結論。你口中的市井傳言中也提到一個懷了身子的女人，我這就回去把方秋明在京城招惹過的是非好好查查。

  哦，方老爺最好配合著把睦洲的事情女人都查查清楚，不排除犯人是從睦洲追殺過來的。

  對了，你們是為什麽跑京城來的？”

  絕對沒有人知道陳樂憋笑憋得多難受，什麽時候莫可舟不是說一不二的？什麽時候學會這麽折磨人的？雖然陳樂也是這個意思，但是當著這麽多人讓人家敗露難堪真的是一個正義的大理寺寺卿該做出來的事媽？

  這種事不該是他這個神秘的拜白閣閣主來做嗎？果然莫可舟被帶壞了！

  老高眼看著陳樂臉都憋紅樂還一個勁兒給兒子使眼色讓人繼續哭。打孩子的時候只知道打，現在用得到孩子才想起來哄人家，要陳樂是高山此刻就是老高吧眼珠子使出來也沒用。沒辦法人孩子懂事兒啊！
  陳樂親自帶人查搜了老高的房間，前前後後都搜了。確實沒有方老爺說的那個女人後一群人才冒著一頭冷汗出來。他們陳公子吩咐，搜東西不能給人弄亂，看完的全部放回原處。

  大理寺啊，他們搜查哪裡從來都是大肆去搜就好了，什麽時候這麽畏手畏腳過。所幸是個大活人，搜起來也不是什麽需要細細去找的證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