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沒過幾天,陸宇就收到了負責監視的暗衛發來消息:“大人,崔烈果然找來了一群木匠,打算仿製天工坊的產品。”
“看來魚兒已經咬鉤了,那我們也是時候該出手了。”
郭嘉笑著向陸宇建議說道:“崔烈動用了如此多的資源,投入進去不可能不求回報,只要這時候推動專利保護法令的頒布,必可斬斷他的退路。”
這次毫無疑問是一次釣魚執法,畢竟要推行一項法令,最好的辦法就是找一個有足夠分量的祭品,否則如何殺雞儆猴?
既然崔烈自己跳出來,那自然沒必要對他客氣。
這辦法擺明了就是誰冒泡就陰死誰,之前故意放出風聲,但是沒有強行推動專利法令的頒布實施,目的就在於此。
陸宇得到建議,二話沒說就進了皇宮,面見何太后。
兩人在寢宮密會,自然是少不了先來一場“金戈”和“鐵馬”的戰鬥。
良久才雲收雨歇,鳴金收兵,陸宇摟著何蓮問道:“怎麽樣,滿意了沒?”
“哼,還以為你有了新人,就忘了舊人。”
何太后嬌憨地哼了一聲,年紀越大的女人,就越想得到男人的寵愛。
尤其是如今遭逢亂世,又經歷過董卓之禍,太后何蓮身為一個柔弱的女子,自然渴望有個堅實的肩膀能夠依靠。
“好好好,是我不對,答應你以後我有時間就常來宮裡看看,可以了吧?”
對女人自然要哄,陸宇可沒有傻到在這種時候講道理講困難,女人想要的,其實也就是聽幾句心上人的好話罷了。
“男人的嘴,騙人的鬼,我才不信你。”
何太后美目一橫,漂亮的人真是翻白眼也那麽可愛:“說吧,這次進宮來找我,又有什麽事情?”
“幫幫忙,下一道聖旨,專利保護法令該正式頒布並且大范圍推行了。”
陸宇拍了拍何太后的香肩,嘴角掛著笑意:“這事兒對你也是有好處的。”
“就這事兒啊?哀家知道了。”
何太后不滿地噘著嘴,讓她感到不開心的是陸宇最近來皇宮的時間越來越少了,基本上都是有事才來,沒事就人都找不見蹤影。
不過陸宇對待母子二人,卻是極好,天工坊本就有何太后和劉辯的股份,許多產業他們也都有插一手。
別小看這一點,這些產業可都是能賺錢的,等於說陸宇允許母子二人掌握財源,足以應付許多開銷。
要知道在董卓當政時期,宮中的收支全是董卓說了算,那種仰人鼻息的日子,實在是太難過了,皇帝和太后又如何?為了生存,還不是要卑躬屈膝,像乞丐一樣搖尾乞憐?
甚至因為這樣,多少后宮嬪妃甚至公主,都被董卓給禍禍了。
陸宇可不是董卓,沒有他那麽貪婪,那麽愚蠢,吃獨食永遠難以長久,想要做大事,就得學會分配利益,如此才能拉攏更多的夥伴和盟友。
比如現在,陸宇沒花多少錢,就成功將整個漢室綁上了自己的戰車。
雖說他現在的權勢和地位,就算真要強行推動法令,也不過是一句話的事情,可能用錢解決的事情,為什麽非得把局面弄僵呢?
有這功夫勾心鬥角,還不如想辦法怎麽開拓新的財源。
入宮一趟,陸宇就成功“睡服”了何太后,第二天早朝的時候,果然專利保護法令成功通過,並且進入到了具體的推行和實施階段。
……
崔家宅第,崔烈聽聞這一消息之後,氣得直接炸毛:“陸宇小兒,欺人太甚!”
崔家砸了一千萬錢投資,收購了大量優質木材,還改了幾個農莊當成家具工場,為了盡快投產,還砸大價錢請來了不少厲害的木匠。
可偏偏這個時候,專利保護法令居然推出了,速度快得讓人目不暇接。
更要命的是,天工坊設計出來的家具,因為是創新發明,按照新法的規定,現在都還處在專利保護期內。
誰仿冒,誰就犯法!
崔烈的小兒子崔鈞說道:“父親,陸宇此舉分明是針對我們崔家!”
大兒子崔均也一臉不甘心的表情:“事已至此,我們崔家沒有退路了,我就不信了,區區一個法令,能把我們怎麽樣。”
崔家投了一千萬錢,這錢都夠買兩個三公之位來做做了,怎麽可能不收回成本就罷手?
就算崔家家大業大,這樣的虧損,也足以傷筋動骨了。
崔烈也一狠心,咬牙做出決定:“沒錯,這種時候我們決不能退縮,陸宇就算頒布法令又如何,我就不信,全天下的世家都會聽他的。”
世家和豪族的勢力,依舊龐大,而崔烈則認為大不了賺錢之後,再想辦法賠償就是了,陸宇總不能因為這點小事,就滅了崔家吧?
更何況家具的形製,如此簡單,想要仿造太容易了,崔烈就不信,到時候市面上一堆山寨貨,你陸宇抓得過來嗎?
就這樣,整個崔家上下一心,眾志成城,打算一條路走到黑,堅決不肯回頭。
……
司徒府,後院涼亭裡。
炎炎暑意,被荷塘所擋,微涼的空氣,化作清風,徐徐而來,輕撫兩鬢,吹動發梢。
太傅袁隗今日造訪,正坐在石凳上,與楊彪下著圍棋,雙方對弈,並不在乎輸贏,只是閑聊的時候,順便找點事做做罷了。
“文先,這一局,你覺得崔威考和衛將軍,誰會贏呢?”
袁隗手執黑子,問的卻是棋盤之外的勝負。
楊彪笑而不答,反倒是看向身旁作陪的兒子楊修:“德祖,你怎麽看待此事?”
楊修先是看了一眼棋盤,隨後又看了一眼自己的父親楊彪和太傅袁隗,隻回答了四個字:“勝負已分。”
袁隗恍然,看了一眼棋局,這才笑道:“德祖不愧神童之名,這等眼力和算力,確實為同輩翹楚。”
棋局確實勝負已分,袁隗被楊修這一提醒,也看出來自己怕是要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