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大唐戶籍三百萬,如果陳楚懂一點歷史的話,會知道之後的十多年內大唐人口都沒有增長,但偏偏又是歷史上最著名的大世貞觀年間,這就很不對勁。
實際上並非大唐人口沒有增長,只是“戶籍”沒有增加罷了,一來大唐沒有效仿隋朝大肆搜捕各種逃戶、隱戶,也沒有學隋朝為了增加賦稅強製令百姓分戶,以至於戶籍數一直沒有變化。
再者這個年代交通尤其困難,連堂堂長安城裡都沒有兩條能走的路,平日還好,一到惡劣天氣地面不堪而行。
後世富庶交通便利的江南現在還是不毛之地,人口、科技、農業等等各方面遠遠落後於北方,因為躲避此前的亂世,無數人拖家帶口往這裡一躲,哪裡還來的人口戶籍?
再就是奴婢、佃戶這些奴籍不算做人口戶籍,也就是陳楚現在在解決的事,如果綜合各個方面,大唐的人口自然是一直在增長的,甚至現在統計,都會比官方人口多不少。
目前官方數據三百萬戶,一千五百余萬口,但實際上絕對不止兩千萬,具體多少誰也不知道。
然而現在糧食危機得到解決,陳楚雄心勃勃想要開辟大唐,連整個大唐朝廷都要聽他的,沒有人口怎麽能行?
你們還躲著藏著怎麽能行?就算沒有這吐槽系統給的任務,陳楚也不會放過這些隱藏起來的人口。
別看一個韓家一個杜家,加起來才貢獻出一千五百戶奴籍,可人數加起來就少則五六千,多達上萬人!
如果把他們遷到一個未開發的地方鑄城,當場就是一個小縣城的規模,能夠讓方圓百裡的不毛之地得到逐漸的開發!
陳楚努努力,盡自己所能把這些戶籍脫離出來,大唐有了人口可以使用,無論是填江南、填東北、填大漠、填西域,還是將來有一天填吐蕃,這都是基本條件。
破落荒敗的韓家因為為陳楚奉上五百戶奴籍,不僅自己升官發財,而且得到了陳楚堪稱瘋狂的賞賜,整個韓家立刻門庭若市,門檻都差點被踩平了。
當天一得到消息,房杜等人就在李二的指示下,家人驅車,帶足依仗,直撲皇城邊永興坊的韓府。
一群大人物別的什麽都不要,就盯著這三十盒自熱火鍋。
一方面這些人自己在陳氏會所已經知道這玩意的美妙,為此支付了兩斤黃金才換來兩盒,偏偏這玩意饞又饞得很,吃又不敢吃。
但這玩意必須得有,哪怕是痛苦的食用著他們也覺得很爽。
此外就是有推波助瀾的意圖,大唐既然在陳楚的鼓動下開始大肆搜刮隱藏戶籍人口,那麽政令就會不可阻擋的推行下去,而陳楚自告奮勇擔負最艱難的差事,跑去向世家大族強要奴籍,他們自然要幫他造勢。
而至於其他政令,戶部大規模派遣人手去全天下巡查搜捕逃戶隱戶等,這些都是朝堂負責的事,反而費力不費神。
他們現在就要把這自熱火鍋活生生炒成天價,炒成貴族豪門之間必備的一種門面,如果誰沒有誰就要被鄙視,管你有多少奴婢下人、金銀奢豪都沒有用,偏偏這個階層是最喜歡攀比爭鬥的,這已經成了他們骨子裡的一個習慣,如果他們得不到這個東西,他們會寢食難安,茶飯不思。
而李二在得知陳楚已經拿到一千五百戶的奴籍以後,也繼續在長安、洛陽以及多處皇家行宮、莊園和產業裡大規模裁撤奴籍,宮裡奴婢下人總計兩三萬人流入民間,開始在長洛等地過上正常人的生活,有的還開枝散葉,申報戶籍。
陳楚看到李二這麽配合也很滿意,讓人送去了二十張一萬貫面額的票據,作為朝廷部門的火耗費用,這些票據是特製的,憑此票據可直接上陳府兌換錢財,其他作用和普通票據一般。
李二拿到這一疊票據也是一陣欣喜,立馬把消息擴散開去,立馬,皇親國戚、世族豪門紛紛聞到腥味一般撲了過來,每張票據竟然平均賣到了一萬六千貫的價格,讓李二坐收三十多萬貫的錢財,而且這筆錢是不用還的。
他立馬把這些錢轉手投到長安的市政建設裡面,效仿陳楚開始鋪路修橋、改善百官俸祿飲食、修葺宮牆、增補各部用項缺漏,整個長安城上上下下就像吸水的海綿一樣,哪裡都需要錢,現在驟然吸了這麽多錢下去,讓李二和朝堂上上下下都松了口氣,如果不是有這筆可以放心用的錢,不知這些事情要推到哪一年。
韓弼最後一盒自熱火鍋也沒能留住,只能和小妹妹眼巴巴看著最後一名高官拿著一盒歡天喜地的跑掉。
至於那些啤酒等物他們也沒能留住多少,但卻換來了巨大的利益,而且陳氏會所飲宴一事也徹底跟他們沒關系了。
因為那些高官重臣、皇親國戚竟然為了哄搶這十個名額爭吵了起來,甚至最後還發生了推搡,一度鬧到很不愉快。
這次宴會就是兄妹兩個跟著一群陌生的“朋友”跑去陳氏會所開眼界的,當然,他們也不會白白付出,也因此獲得了結實這些曾經眼中高高在上人物的友誼,起碼以後碰到什麽麻煩的事,可以得到他們的幫助。
韓家僅僅獻上五百戶奴籍,竟然獲得了這滔天的好處,眼看著兩兄妹硬生生以一己之力有再現昔日韓家鼎盛局勢,甚至已經有多戶長安城中有權有勢的人家向韓弼拋出橄欖枝,意欲跟前妻數年前亡故而一直因為心憂家族前程沒有續弦的他做個親家。
韓來雪有才有貌,目前家道也蒸蒸日上,更有傳聞她與宮中某位公主殿下有交情,衝上來說親的更不知道有多少,只是都被韓家推脫了。
此時崔家府邸,清河崔氏在長安的重要人物齊聚一堂,他們不是在朝中擔任官職就是管理一方家族事務,甚至能遙控一州一道茶馬等事務,職責乾系重大。
“陳楚前次來找我,被我推脫了,現在看來他恐怕已經對我崔家心生不滿了。”
崔詩心生煩悶的坐在崔正源身邊,此時長安事務由崔正源負責,他本來就是長房子弟,又在朝中擔著司農寺這一大油水肥大職缺,同時跟陳楚關系良好,自然是舍他其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