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李琛率軍出征,冀州也要為其籌措一些糧秣,以供冀州軍途中所用,而冀州目前雖然有所恢復,但是籌措這些糧秣也需要一些時間。
朝廷方面也很快給了王芬答覆,準予給李琛寬限一些時間,但是三個月肯定不行,命李琛中平四年二月,必須提兵前往涼州。
李琛得到了這個飭令之後,開始是有點懵的,但是很快他就冷靜了下來,立即搜羅腦海中的記憶,想要找一找有關張溫平叛的結果,但是很遺憾的是他卻沒有在腦海中找到有關這方面的記憶,只是有極少的一些零星信息,卻根本不足以支持他判斷張溫能否獲勝。
不過從一些記憶碎片的信息之中,他卻知道,韓遂並未被張溫給討滅,韓遂還是後來蹦躂了好長時候,活到了很老才死,這說明張溫肯定沒能把韓遂怎麽樣,所以這次要是去隨張溫進討韓遂,還真不見得能有什麽好果子吃。
另外他最擔心的是他到了張溫軍前之後,所率兵馬乃是客軍,眼下大漢都亂成這樣了,到了軍前,軍中的糧秣供應都很成問題,之前他所聽聞的西面的戰事之中,官軍和叛軍都曾經因為軍糧不足吃過苦頭,他到了那裡,如果得不到充足的糧秣供應,那麽就算是他麾下的兵將再怎麽勇猛,也照樣玩兒完。
李琛這些年來,一直都在拚命的維持著他不敗的形象,但是這次奉調前往涼州平叛,卻極可能讓他栽一個大跟頭,就此讓他不敗名將的形象受損,所以李琛是非常不想率軍前往涼州平叛,那邊他可以說是兩眼一抹黑,人生地不熟,還有董卓這個地頭蛇,他現在並不願意跟董卓這個惡狼打交道。
雖然他和董卓之間之前沒有發生什麽不愉快的衝突,但是那是因為當時董卓在冀州這邊沒有猖狂的資本,但是現在董卓在涼州那邊,可是等於是到了他的一畝三分地上,董卓就張狂了起來。
李琛從小道消息之中,聽聞董卓對待張溫並不尊重,張溫斥責於他,董卓也毫不恭順,連張溫都駕馭不了董卓,可見董卓現如今已經是張狂到了什麽地步。
所以李琛根本不看好這次去涼州參與平叛,在他看來,涼州現如今簡直就是個泥坑,誰掉下去都會弄一身泥,連董卓這個地頭蛇都拿韓遂、邊章他們沒有辦法,更不要說自己帶著幾千客軍,過去就能把韓遂、邊章給解決了,就算是他現在生出三頭六臂,過去估計也要掉泥坑裡。
而眼下他手中的這些兵將,都是他好不容易操練出來的,也是他未來立家的本錢,李琛可不想讓自己好不容易操練出來的這支精兵,折在了討伐韓遂、邊章這幫叛賊手中。
於是李琛便琢磨能不能不去,推掉這個差遣,可是思來想去,現在他除非再次托病不出,才能躲過這次率兵前往涼州,但是這麽做的話,很顯然對他的清譽有損!
畢竟上次他因為夏惲的刁難,被授為金城郡令居縣令,他就是托病不出,不肯接受這道命令,放棄了出任為官。
現在朝廷又調他前往涼州,他再次托病,明眼人恐怕就能看出他乃是裝病了,估摸著可能會嘲笑他其實是個貪生怕死之輩,這麽一來,這幾年他好不容易樹立起來的勇於任事,戰無不勝的形象估計就要在人們心目之中倒塌了,這對於他未來可能造成不良的影響。
李琛於是把李煥等人招到了面前,將這件事告訴了他這些眼下的謀士,還有他的擔憂也告訴了這些人。
李煥等人聽罷之後,思量了一番,也想不出太好的辦法,眼下唯有先用拖字訣,先拖著再說,另外李煥建議李琛,不妨到鄴城見一見王芬,正好也到了年底,也是該去給王芬送禮的時候了,這兩年王芬對李琛信任有加,李琛為他不斷的討滅冀州境內的叛賊,而王芬則暗中照顧李家的生意。
雙方可以說合作的還是相當愉快的,王芬對李家把持了趙國的冶鐵生意睜隻眼閉隻眼,權當不知道,明知李家的冶鐵生意做的很大,但是交給官府鐵的數量卻依舊還是數年之前的數量,遠不足李家鐵產量的十分之一。
而李家等於是隱匿了絕大部分所產的鐵,暗中進行售賣,這樣便避開了官府抽稅,另外還售價很高,讓李家這兩年單單是趙國的幾座鐵作,就為李家賺得盆滿缽滿。
為此也確實有人感到十分眼紅,曾經到王芬這裡告狀,要求王芬彈劾劉複和李琛,將李家的鐵作給奪了。
但是王芬哪兒肯為了這事兒得罪李琛,要是他因為這件事奪了李家的鐵作,開罪了李琛的話,那麽接下來他恐怕就要親自提劍上馬去討賊了,他這個冀州刺史恐怕也就當不安穩了。
而且王芬另外還有一個原因,不會動李家的利益,那就是自從他到了冀州走馬上任之後不久,李家就有人跟他的親信手下接觸了,每年都會給王芬送一份厚禮,這份厚禮重的讓王芬都不忍拒絕。
王芬很清楚,這就是李家封他的口用的,等於是在鐵作的利益上,也分潤他了一份,這種利益均沾的做法,讓王芬更不可能對李家的冶鐵生意起不好的念頭了。
而趙國跑到王芬這裡告狀的那個家夥,後來也莫名其妙的在一次出門之後失蹤了,接著家裡面收到了西山賊的信,說讓他們出錢贖人,結果那家夥家裡拿不出那麽多錢,自此那家夥也就徹徹底底的失蹤不見了。
李家現在已經不是以前的李家了,隨著李琛的逐步強大,也變得開始強勢了起來,在維護李家的利益方面,李家也顯得更加激烈了起來,而李家眼下的門客,也已經高達數百人之多,其中也不乏一些江湖人士,故此在對待威脅到李家利益之人方面,李家也不再像以前那麽柔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