費武感覺自己受到了莫大的恥辱，在河州，他就是土霸王一般的存在。

  有誰敢給他臉色看？

  現在被一個十幾歲的少年，一腳踩在地上。

  他背後的親信見李牧打費武，剛要拔刀，秦懷玉走過去一腳把那個人踢飛。

  “我是翼國公秦叔寶長子秦懷玉，你朝誰拔刀子呢？”

  翼國公？
  那些士兵都愣住了，雖說大唐的府兵有會調動，但是總共就那麽幾十萬兵，不管怎麽調動，都會有這些老將們的舊部。

  不管什麽時代，舊部都是忠心耿耿的一股力量。

  這也是為什麽唐初叱吒戰場的都是那些老將的子嗣。

  秦懷玉仿佛走進無人之地，朝著這些人一陣拳打腳踢，卻沒有一個人敢還手。

  人的名，樹的影，秦瓊可是大唐赫赫有名的戰神，憑借手中雙鐧一路殺出來的威名。

  李牧微微一笑，這些將門之子果然彪悍，若是沒有秦懷玉，自己想要平息今日的事情，就只能動手了。

  不服，打到你服為止。

  能不動手，為什麽要動手？

  費武從來沒有見過如此蠻橫不講理的人，剛想說話，李牧又一腳踩在他的身上。

  “費將軍，你應該慶幸今天來的是懷玉，不是程處默，否則老程今天就可能砍了你的腦袋！而我就仁慈多了，我會把你和閆奎山送到長安城，交給陛下審判！”

  費武：“……”

  尼瑪，還不如殺了我呢！
  我太小看李牧了。

  費武終於忍不住了，“我去你麻麻的，老子跟你拚了！”

  葉勇直接過去，按住費武哢嚓卸了費武的兩條胳膊，“就你這廢物，還想跟我們侯爺動手？你跟我們拚？就你帶的兵，我們一個衝擊就廢了。”

  李牧懶得再關心這些小事，“懷玉，帶人進河州，把費武一家都給我抄了，派人押解到長安城。”

  說著，李牧從懷裡掏出一份公文遞給秦懷玉，“這是蜀王李恪簽發的調兵公文，拿著……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河州也歸李恪那小子管。”

  秦懷玉：“……”

  葉勇：“……”

  費武：“……”

  費武還好，秦懷玉和葉勇可是看著李牧從發飆到出兵，根本沒有和任何人商量過。

  盧照京多了幾句話，還被李牧收拾了。

  這個調兵的公文哪裡來的？
  李牧看著地上的費武，“意外不意外？驚喜不驚喜？李恪那混球想拿我的貨物，給了我幾十份空白的調兵公文，我只要在蜀王管轄的范圍內，我就可以隨便動……所以費將軍，這官司打到陛下那裡去，我也不怕。”

  費武感覺喉嚨發甜，最後還是沒有忍住，一口鮮血噴了出來。

  這怎麽玩？
  規格被隨便踐踏！
  以往都是他踐踏規則，現在終於輪到被踐踏了。

  李牧連河州去都沒去，直接壓著天狼山近萬人朝松州敢去。

  秦懷玉拿著李恪手書公文如河州，拿下費武一眾黨羽，直接命人押送長安城。

  河州刺史自始至終都不敢露面！
  露面幹嘛？自取其辱！
  秦懷玉會給他面子嗎？
  來的時候，用了半天時間，回去的時候，足足用了三天的時間。

  李牧很開心，這個時代什麽最重要？

  人口！

  這一萬多人，賣苦力也好，蓋房子也好，當兵也好，都能夠讓松州再提升一個台階。

  …………

  數日後，長安城，太極宮，甘露殿。

  侯君集在朝堂上怒吼道：“陛下，李牧這是無視兵部的存在，擅自調兵到河州，應該嚴懲！”

  長孫無忌默不吭聲，他是老油條，沒有侯君集那麽狂妄自大。

  李牧是踐踏規則，那又如何？

  程咬金閉著眼，悠悠道：“怎地了？河州軍不作為，還不能李牧去剿匪了？李牧可是有蜀王的公文，怎麽就違反律法了？”

  侯君集被噎的啞口無言，李恪身為益州大都督，節製八州，的確有資格。

  可是，明眼人誰看不出來，裡面有貓膩？
  李牧從出兵到收兵，總共就不到一天的時間，去益州？

  李世民哪裡不知道裡面有貓膩，可是重要嗎？
  “侯君集，現在重要的不是李牧出兵的事情，有恪兒的調令，他就沒有問題！我大唐境內竟然會有上萬人的山賊，河州軍是幹什麽吃的？給我查，絕對不容姑息！還有河州刺史，一塊查！”

  侯君集再也無話可說，說到底是河州軍出了問題。

  可是費武是他的嫡系，能不保嗎？

  每年費武給他送幾萬貫錢，以後還有嗎？
  李牧，我跟你沒完。

  長孫無忌掃了侯君集一眼，費武，還真是廢物！

  竟然去招惹李牧！
  這不是找死嗎？

  李牧現在可是李世民針對吐蕃的當紅辣子雞，你這不是往槍口上撞嗎？
  只是，李恪和李牧不是有仇嗎？
  怎麽會給李牧空白公文？

  下了朝，長孫無忌剛回到府上，就接到河州的八百裡加急。

  看了密信，長孫無忌恍然大悟，原來李牧是用貨物和李恪換的空白公文。

  兩個人膽子也太大了吧！

  竟然如此明目張膽的胡作非為？
  突然，長孫無忌腦海裡浮現出一個可怕的念頭，李恪和李牧是不是在演戲？

  如果是的話，這兩個人可就太可怕了！

  這等年紀，自己當時在做什麽？
  從什麽時候開始演戲？從兩個人一起打祿東讚？
  那麽李世民可能不知道嗎？
  想到這裡，長孫無忌默默把密信燒了，這件事自己就當不知道。

  侯君集願意去捅這個窟窿，就讓他去。

  李世民是絕對不會懲罰李牧的，恐怕連呵斥就不會有。

  第二日，盧照京參李牧的奏折也用八百裡加急到了長安城。

  上面把李恪給李牧空白公文的事情抖了出來。

  盧照京在松州也不是白混的，他和幾個當地士族勾搭到了一起。

  當然，盧照京就是把那些當成了棋子。

  李世民看了一眼魏徵。

  魏徵十分罕見的沒有跟著禦史們一塊參李牧。

  諍臣怎麽了？鏡子怎麽了？
  真以為沒有腦子嗎？

  “陛下，將在外，君命有所不授，一切應該從權處理。”

  誰都沒有想到，魏徵竟然會替李牧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