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處默跟在二人身後，握緊了拳頭：“那些帶給我痛苦的人，我一定要十倍償還。”

  三個人來到長安縣衙大堂，長安令嚇得瑟瑟發抖，“程國公……”

  程咬金隨手一甩扔下李牧，一把抓住長安令的領子，直接舉了起來：“我不想聽你廢話，誰讓你抓的李牧！”

  長安令已經後悔接下這件事了，可是傳話之人身份高貴，他又不得不聽。

  哭喪著臉：“程國公，是東宮屬官賀蘭楚石！”

  程咬金的表情慢慢凝固起來，這個人……有些麻煩啊！

  一旁的李牧也瞪大了眼睛，東宮屬官，難道說圖謀自己酒樓的是當今太子李承乾嗎？
  李牧扭頭看向程咬金，他想問問程咬金，這件事該如何收尾。

  程咬金看到李牧的表情，卻腦補成：“怎地？來的時候說的話太滿了吧！現在惹不起了吧？”

  程處默看出父親的憋悶，湊到李牧耳邊低聲道：“李牧，東宮屬官這個身份，老程家還不至於忌諱。那賀蘭楚石是陳國公的女婿！”

  陳國公……侯君集？

  李牧也覺得頭大了，怎麽把日後李承乾造反團夥裡的人都牽扯進來了？
  還好他只要不生氣，臉上都是那副憊懶表情，“程國公，要不咱還是算了吧！”

  “算了？”程咬金冷哼一聲，“小子，別以為我看不出來你在用激將法！我現在就帶你們去東宮，處默你們兩個人看著辦，要是膽子肥，你倆就把賀蘭楚石往死裡打，要是膽子小，你就直接回家，我們爺倆自己去。”

  李牧用幽怨的眼神看著程咬金，這老殺才有點陰損啊！

  “程國公，你兒子打了陳國公的女婿，他只能怨自己女婿學藝不精，可是我打了這禍可就闖大了！”

  程咬金一腳把李牧踢到在地上，“你打我兒子的時候想這麽多了嗎？怎麽陳國公不好惹，盧國公就好惹？”

  李牧悠悠歎了一口氣，自己果然小瞧天下英雄了。

  這老殺才報復來的真快！
  看老殺才的眼神，分明在說：“打了，我給你兜著；不打，就是看不起我程咬金，現在就沒好果子吃。”

  李牧一咬牙，“打打打，程處默，誰不打誰是烏龜兒子王八蛋！”

  程咬金、李牧、鼻青臉腫的程處默三人浩浩蕩蕩來到東宮。

  李牧一路上忍不住盯著程處默看，都打成這樣了，走路還能虎虎生風？

  而且頂著一個豬頭，就不覺得羞恥嗎？

  程處默本來就是一個性格直爽的人，和李牧其實也沒有什麽深仇大恨，現在之所以頂著豬頭，全是因為賀蘭楚石那個蠢貨。

  兩個人同仇敵愾，頓時有了共同語言。

  程處默幽幽道：“李牧，以後習慣就好了，一個月總有那麽幾天我是頂著豬頭的……持續時間多久，頂幾次，就全看我老爹的心情了！若是心情不好，半夜我打呼嚕都能把我拎起來和他比武。”

  頓了一下，程處默仿佛在自我安慰：“不過也並非全無壞處，若非如此，我的功夫也不能在這一輩裡面排到前三。”

  李牧臉上寫了一片大大的問好，不知道如何評價老程家的這個傳統，只能朝程處默拱拱手，“希望處默兄的武功早日超過程國公！”

  程咬金冷笑道：“哼！超過了又如何？我是他老子，還敢打我不成？”

  李牧：“……”

  “下雨天打孩子，閑著也是閑著。”這個傳統莫非就是從程咬金開始的嗎？
  來到東宮，程咬金直接走了進去，兩邊的東宮屬衛攔都不敢攔，一邊走一邊喊：“賀蘭楚石，給老子滾出來，否則我一把火燒了你家！”

  李牧低聲詢問程處默：“程國公平時也是如此豪放嗎？”

  程處默嘴角抽搐了兩下：“習慣就好了！這算什麽？”

  李承乾聽到動靜，認出程咬金的聲音，急匆匆帶著人迎了出來，“程伯伯，誰惹您生這麽大氣？趕緊消消氣。”

  程咬金橫眉冷目盯著李承乾：“讓賀蘭楚石那個混蛋給我滾出來，否則別怪我今天不給太子面子。看上李牧酒樓也就算了，挑那個時間段，分明是看不起我們老程家。”

  李承乾一愣，賀蘭楚石做的事情，他還真不知道。

  不過賀蘭楚石平日裡負責東宮所屬的一些商鋪，做出這件事……似乎也在情理之中。

  畢竟是自己的屬官，李承乾賠笑道：“程伯伯，想必是個誤會……”

  這兩年李泰得寵，咄咄相逼，程咬金又是從龍老臣、軍中悍將，李承乾也不願意為了這等小事得罪程咬金。

  程咬金唾沫星子滿天飛：“誤會個屁！整個長安城，敢算計老程家的人還沒出生了！太子，剛才在太極殿，我可是被皇上踢了一腳，你覺得今天這事，能善了嗎？”

  李承乾臉色大變，父皇也知道了？而且是生了多大氣，才會當眾踢程咬金？
  頓時李承乾的氣勢就弱了下來。

  程處默一雙眼珠子一直盯著四方，看到賀蘭楚石躲在一個角落裡，“李牧，那個混蛋就是賀蘭楚石，上！”

  李牧默默歎了一口氣，今天被程咬金直接架在火上烤，這個梁子是結定了。

  怒吼一聲：“就是你個混蛋讓長安縣衙把我抓進大獄？欺人太甚！”

  和程處默並肩跑過去，按住賀蘭楚石就是一頓胖揍。

  賀蘭楚石不過是一介文官，哪裡扛得住李牧和程處默兩個人聯手？不一會東宮上空就飄蕩著賀蘭楚石的慘叫聲。

  李承乾剛要動，程咬金向前一步，擋在李承乾身前，“太子，我今天是在幫你，這件事到賀蘭楚石為止。”

  李承乾呆在那裡，他很快聽懂了程咬金的意思。

  這件事不管他知情還是不知情，賀蘭楚石都是東宮屬官，這是一件在皇上、百官眼中減分的事情。

  現在程咬金的意思是，李承乾不知情，就是賀蘭楚石貪圖人家酒樓，和東宮沒有關系。

  李承乾苦笑道：“承乾多謝程伯伯呵護！”

  程咬金卻仿佛沒有聽到一樣，“你們兩個廢物，沒吃飯嗎？給我用點力氣，敢算計老程家！李牧，老子說你呢，用點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