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承乾用意味深長的眼神看著程咬金，這暗示太明顯了，分明在說：今天的事情，衝著我程咬金來；李牧，老子護下了！
  程咬金臉上堆滿了笑容，“太子，你別看李牧看著身子單薄，沒想到下手這麽狠啊！以後有機會拉到我軍中，磨練幾年就是一員悍將。”

  李承乾心中一動，程咬金似乎話中有話啊，他就這麽看好李牧？
  他是當今太子，日後皇位就是他的，如果李牧是一員悍將，不就是他的人嗎？
  “承乾素來佩服程伯伯的眼光，這李牧得程伯伯賞識，福澤不錯。”

  程咬金卻不再言語，心道：李泰你個龜孫子竟然想借刀殺人，讓我敲打李承乾，我有那麽蠢嗎？

  你們皇子之間的爭鬥，我老程是個瞎子，看不見，也不摻和。

  落了李承乾面子，反手又還給李承乾一個人情，老程玩的十分嫻熟。

  直到賀蘭楚石如同一灘爛泥倒在地上，李牧和程處默才收手。

  程咬金得意的揮揮手：“還不過來謝謝太子殿下！”

  李承乾的城府顯然和李世民還有很大差距，做不到喜怒不形於色，“免了，這件事是賀蘭楚石的錯，我還有事要忙，改日再留程伯伯吃飯！”

  程咬金舔著老臉湊過去，“太子殿下，要不今天老程做東，咱們嘗嘗香格裡拉的飯菜？”

  李承乾哪裡不清楚這個老殺才是在暗示自己不要報復李牧，盡管心中不悅，還是道：“改日我做東，今日實在有事要處理。”

  程咬金也知道見好就收，“如此一來，告辭，李牧、程處默，還不給太子殿下道謝！”

  李牧見到程咬金撒潑耍渾、進退自如，心中默默道了一聲好。

  “太子殿下，今日多有得罪，來日我擺酒席向您賠罪！”

  李承乾卻沒有興趣搭理李牧，揮揮手了事，卻突然想起搞的自己狼狽不堪的新帳本，“聽說那新帳本是你發明的？”

  李牧心裡一撲騰，臉上不動聲色：“不過是一些小玩意，難登大雅之堂。”

  李承乾卻沒有理會李牧，直接轉身離去，只是握緊的雙拳出賣了他。

  程咬金一切都看在眼裡，“李牧，聽說你那的飯菜不錯？”

  李牧連忙道：“我做東！”

  程咬金露出滿意的笑容，“這就對了！”

  回到酒樓，已經過了中午，李牧還是安排廚子把特色菜統統端上來。

  看到程咬金、程處默父子兩個吃的滿嘴流油，以及桌上厚厚一摞空盤子，這是人還是豬？
  “程國公，不夠我再讓廚子添幾個菜？”

  程咬金擦了擦嘴，“夠了，我家酒樓輸給你不冤，怎麽樣？把配方賣給老程？或者用股份換？”

  若只是與李泰合作，李牧立刻麻利的答應，可是裡面有皇上的股份，借幾個膽子，李牧也不敢答應。

  看到李牧的反應，程咬金突然道：“皇上佔幾成份子？”

  “八成！”

  李牧正在想如何體面的拒絕，沒反應過來，隨口回了一句。

  說完才發現上當了，頓時成了苦瓜臉！

  尼瑪，這個世界就是如此混蛋！
  明明是別人不知廉恥，自己還得想方設法的不讓對方尷尬。

  什麽世道！
  程咬金歎了一口氣，“看在你小子還算對我胃口的份上，勸你一句，聽不聽在你，我也隻說一次。”

  李牧連忙站起來，恭恭敬敬朝程咬金行了一個禮，“國公請說！”

  程咬金冷冷道：“縱然是我們這些老臣都不敢牽扯進太子和越王之間，你李牧有幾斤幾兩？”

  李牧被嚇的滿身大汗，“回國公，我只是和越王機緣巧合認識，然後越王幫小子開了這家酒樓，我不敢牽扯進皇子之爭。”

  程咬金滿意的點點頭，“我今天什麽也沒有說過，別人問我也不會承認。同樣的菜式來兩份，晚上派人送到我府上，我要宴請客人。”

  李牧恭恭敬敬道：“是！”

  他心中一動，發現自己抱李泰的大腿，似乎不合適。

  不是他想做三姓家奴，再說他也不是李泰的人，若是李承乾想收拾自己，只需要派幾個死士。

  而自己死了，誰還會記得曾經有個賣烤鴨的李牧？
  “程國公，雖然酒樓的生意我沒有辦法幫到國公，可是有一門其他生意，我可以和國公合作。”

  程咬金似笑非笑看著李牧，他只是和李牧對胃口，見獵心喜，才酒後多說了幾句，沒想到李牧卻懂得投之以李報之以桃。

  有意思了。

  李牧又道：“只是越王那裡……”

  程咬金大手一揮，“別看他是皇子，若是老程說不讓他參與，借他幾個膽子也不敢，我去和他說，你且說說是什麽生意。”

  李牧心知穩了！

  程咬金這隻老狐狸不讓李泰參與，就是幫自己明哲保身，讓自己靠上盧國公府這座大山。

  “具體方案，我今天晚上寫出來，明日親自去國公府拜訪。”

  程咬金點點頭，“好，明天我在府上等你，若是老夫不滿意，一腳把你踢出來！”

  說完程咬金起身離去。

  程處默卻沒有走。

  李牧和程處默也算是不打不相識，兩個人聯手打賀蘭楚石的時候，更是惺惺相惜。

  “你怎不回去？”

  程處默幽幽道：“我爹喝多了，我怕一會再找理由揍我一頓！”

  李牧：“……”

  有個這樣的爹，也是醉了。

  程處默又道：“你猜我爹晚上宴請誰？”

  李牧心中一動，“陳國公？”

  他很快想明白了裡面的關節，程咬金今日一再護著自己，可不是單單欣賞自己。

  是因為知道酒樓裡有李世民的股份，賣的是李世民面子。

  想要抱緊程咬金的大腿，那合夥的生意，可得好好尋思尋思了，收益不能讓李世民眼紅，否則就是欺君大罪，還得讓這個老殺才心動。

  “聰明！”

  程處默是了解老爹，沒想到李牧這麽快就反應過來。

  李牧卻是恨不得抽自己幾巴掌，早知道這麽多麻煩，留在朝雲觀沒事烤烤叫花雞不香嗎？

  現在每一步都是如履薄冰。

  端起桌上的水杯，李牧心中一動，有了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