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牧被程處默逗樂了,“沒啥意思,正好我今天也沒什麽事,咱倆去後院喝幾杯。”
程處默:“哼,我警告你,不要以為我憨厚就欺負我,你這樣是要遭雷劈啊!”
李牧拍了拍程處默的肩膀,“兄台,程伯伯乃是當世名將,你要是說自己憨厚,就是在侮辱程伯伯。”
程處默歪著頭想了想,總覺得李牧在罵他,可是又挑不出哪裡有毛病。
這幾天各種事情接踵而來,李牧感覺有些吃不消,想要喝杯酒,找個談談。
最好是程處默這種憨厚、單純的人,聽得懂聽不懂沒關系,有人聽就行。
聽李牧絮絮叨叨說了半天,程處默的酒一碗接一碗灌進肚子裡,“李牧,告訴我你的夢想是什麽?”
李牧:“……”他不明白為什麽唐人這麽喜歡問別人的夢想是什麽。
“那你呢?”李牧反問道。
“從軍!”程處默斬釘截鐵道,“大唐現在邊境並不安穩,若是有戰事我絕對申請參戰。”
李牧默默舉起酒杯,大唐正是有這些猛將傳承,才有貞觀盛世。
他不會從軍,卻對軍人有一種發自內心的敬佩,“猛將兄,乾杯!”
程處默一飲而盡,“李牧,你這個人哪裡都好,就是太過於矯情,做什麽事都畏首畏尾的,沒有男人氣概。”
李牧:“……把你的話收回去,咱倆還是兄弟。我能和你比嗎?你這輩子只要不造反,沒人敢怎麽著你!我呢?我只是個小郎中,長安城這個國公、那個王爺,真把我殺了……呵呵……有人會為了一個平民百姓去和國公王爺死磕吧?”
程處默看著王寧,眼神十分堅定:“我會!”
李牧看得出來程處默是發自內心,他有些喜歡這個年代了,喜歡現在身邊這幫朋友了。
“……你放心,不會有那一天的,我這麽怕死的人,怎麽可能會去得罪國公王爺!”
程處默:“太子算不算?我和太子也算從小玩到大的,他心眼並不大,或許不會拿我怎麽樣,找到機會絕對會弄死你!”
李牧一怔,“……你不說話,咱們還是朋友,還能不能好好聊天?”
…………
太極宮內燈火通明,李世民、長孫無忌、房玄齡三個人在為製鹽的事情爭論不休。
桌上擺著一張長安城地圖,城外三處產鹽礦的地方都已經被圈了起來,經過運作,這些原本無主的荒涼之地全部姓李了。
別說喊魏徵過來議事,就連知道都不敢讓魏徵知道,否則李世民要是敢說出京兆府製鹽歸內庫,魏老頭敢撞死在大殿內以死明志。
李世民信守承諾,沒有把說出李牧之事,隻說民間一個匠人進獻而來。
過早的讓李牧出現在朝堂百官的視線內,不利於李牧的日後發展。
房玄齡並非不懂變通之人,后宮用度一再削減,若是內庫沒有收入,大唐的顏面何存?
長孫無忌身為李世民的大舅哥,更是鐵杆狗腿,只要對李世民有利的事情都是選擇無條件支持。
房玄齡直接發出靈魂一問:“陛下,您打算把製鹽之事交給誰打理?”
李世民難受了,肯定要交給信任的人管理,一旦帳務出現問題,將會是皇室的恥辱。
但是交給皇子的話,又容易落人口舌。
長孫無忌沉吟許久,“陛下,不如讓長樂公主輔佐皇后管理鹽場之事。”
房玄齡差點破口大罵,老銀幣的兒子長孫衝都十九歲了還未娶妻,就是盯著長樂公主。
你現在說把鹽場交給李麗質打理,其心當誅!
可是讓房玄齡否決,一時又沒有其他人選。
李世民沉思片刻,無論交給哪個皇子都不合適,反而交給李麗質的話,等李麗質出嫁的時候,還能光明正大收回來。
即便不收回來,不就是給愛女一點嫁妝嗎?
“輔機所言有理,我一會和觀音婢商量一下,就由麗質幫觀音婢管理鹽場。”
長孫無忌陰謀得逞,笑道:“陛下聖明!”
房玄齡瞪了長孫無忌一眼,卻也明白這畢竟是皇上的家事,自己說多了反而不美。
兩個人起身告辭。
走出太極殿,長孫無忌拱手道:“多謝玄齡!”
房玄齡冷哼一聲:“是我應該給輔機兄道喜才對!”
李世民當然清楚長孫無忌在想什麽,可是長孫無忌多年來為自己嘔心瀝血,即便給點好處又如何?
原本去年就想讓李麗質和長孫衝成婚,卻因觀音婢的病情耽誤了。
現在觀音婢的病情已經大好,找個時間把兩個人的婚事給辦了。
來到皇后寢宮,李麗質也在。
聽到李世民讓自己打理鹽場,李麗質覺得能夠幫母后做點事情很開心。
哪知道李世民突然道:“那李牧以為我是平西王李建業,你可不要穿幫了。”
“啊?”李麗質瞪大眼睛,“我和李牧合作?我跟他說我叫李長樂啊!”
長孫皇后知道女兒素來不喜和男人交往,所以和長孫衝的婚事才一拖再拖;為何現在說到李牧的名字如此自然?
“你們認識?”
李麗質心知說漏嘴了,可是不說又不行,“女兒去那裡吃過幾次飯,還充錢辦了個會員,留的是李長樂的名字。”
李世民卻沒有多想,“沒事,從現在起你就是平西王府的郡主李長樂,明日下朝以後我帶你去找李牧,想要推廣新鹽,怎麽都得拿出一個樣板來。”
李麗質想到以後很長一段時間裡要和李牧朝夕相處,一時間百感交集,我是答應呢還是答應呢?
可是一想到每天有很多的美食,李麗質又開始期待。
…………
李牧不知道李世民要帶著他的吃雞少女來找他,吃完早飯就跟著程處默來到城外的茶園。
看著那浩浩蕩蕩數百畝茶園,李牧覺得自己就是一個窮人。
看到短短數日的時間,所需的製茶工具都已經準備得當,李牧感受到了權勢和財富的威力。
要是讓自己來……呵呵,想的美。
李牧手把手監督程府的下人采茶、炒茶、晾乾。
現在的季節並不是最佳采茶的季節,李牧卻沒那麽多的講究。
理論是理論,實踐是實踐,他根本沒想過一次就能成功。
濃濃的茶香味傳來,偏偏李牧又得盯著離不開,程處默也不好意思走,不一會兩個人就被熏成茶葉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