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牧要是知道以後肯定又會狠狠的拍大腿:“造孽啊!”
我什麽都沒做,怎麽就把太子得罪了?現在明顯是太子比李泰厲害啊!
“小二,聽說你們這裡的招牌菜是烤鴨?”
一道悅耳的聲音傳入李牧的耳中,讓人無比的舒服,稱之為天籟之音也不為過。
原本無精打采的李牧慢慢抬起頭,再次看到那個身穿月白色圓領長袍、頭戴軟腳蹼頭的少年公子。
今日沒有叫花雞降維打擊,少女渾身散發著一股靈氣,猶如一朵清新脫俗的蓮花,眉宇間又有淡淡傲氣。
身後還跟著一個俊俏的小書童。
李牧的憊懶之態消失,眼神裡充滿笑意,從櫃台裡面走出來,“烤鴨只是我們這裡的普通菜而已,根本算不上招牌菜。我請您吃蒸羊羔,蒸熊掌,蒸鹿尾兒,燒花鴨,燒雛雞兒,燒子鵝、鹵煮鹹鴨,醬雞,臘肉,松花,小肚兒晾肉,香腸,什錦蘇盤,熏雞,白肚兒,清蒸八寶豬,江米釀鴨子。”
少女聽的眼放金光,喉嚨蠕動了幾下,想要保持矜持,可是這些聽都沒聽過的菜名似乎很好吃的樣子。
“那就一樣來一份?”
李牧:“……”他就是賣弄一下貫口而已,至於當真的。
目光從少女的肚子上掃了一下,平坦的小腹能裝的下這麽多的東西麽?
那小書童從李牧的眼神中感受到不祥的預感,立刻擋在少年公子身前,“你是何方歹人?”
李牧噗嗤笑了出來,強忍住敲小書童腦袋的衝動,“我是這裡的老板,剛才在睡覺,被你吵醒了,就出來接待你們。”
小書童腦袋有點方,顯然沒有想明白吵醒了和接待之間有什麽關系。
少年公子認出了李牧,趁小書童不注意,朝李牧眨了眨眼,沒想到能夠在這裡遇到李牧。
再次猶豫了一下,做出了一個艱難的抉擇:“要不,一樣上半份?”
李牧被這個眼神觸動了心弦,愛了!
有什麽比一個廚子遇到一個愛吃的女孩更加讓人心曠神怡?
狠狠一腳把沒有眼力價的小二踢開,親自帶著二人來到一個雅致的小包間,“稍等,我這就去幫您二位安排。”
少女等李牧出去以後,抿嘴笑起來,李牧顯然知道自己是女兒身,卻有進退有度,有趣。
一碟碟菜肴流水般送進來,量不大,但是勝在精致、款式足。
少女眼中冒出精光,等小二出去以後,迅速拿起筷子,哪裡還有那日吃雞時候的文雅?
小書童嗔道:“小姐,您慢點吃,我又不跟您搶……這麽多您也吃不完啊!”
正說著,李牧端著半隻片好的烤鴨走進來,“送你半隻……”
看到桌上的菜碟已經空了一半,後面的話直接噎了回去。
少女左手拿著半隻醬肘子,右手抓著一塊孜然羊排,嘴裡鼓鼓的,看著李牧有些尷尬。
李牧忍不住再次從少女平坦的小腹掃過……尼瑪,沒有天理啊,怎麽吃都不會胖的完美體質?
“您慢用,我再給公子加幾個菜……”
這明顯不夠吃啊!
直到李牧從外面反手把門關上,少女的嘴才恢復了蠕動,只是沒有剛才那樣自然。
小書童仰頭看著天花板,自家小姐什麽都好,就是看到美食會忘記一切,丟蘭兒的臉啊!
李牧吩咐廚房加菜以後,坐在櫃台裡,腦海裡都是剛才少女的表情。
可愛,是我的菜,愛了!
突然,被一陣聲音打斷了李牧對未來愛情的憧憬。
店小二義正言辭的對小書童蘭兒說:“對不起,我們只能堂食,不能打包……”
“咚”
李牧一腳把沒有眼力價的小二踢到一旁,滿臉笑容:“同樣的菜肴打包一份,立刻去安排,只是不太方便拿,要不我派人送到你家公子府上?”
嘻嘻,沒有想到這麽快就能知道對方的身份,李牧心中有些小得意。
蘭兒卻一口拒絕:“不用,我們有馬車。”
李牧有些方,卻也知道凡事過猶不及,吩咐小二去準備菜盒。
少女出來的時候,明顯腳步有些沉重。
李牧又堆起笑臉,“要不要辦個充值卡?現在有活動,充多少送多少!”
少年公子猶豫了一下,“那我充5貫錢吧!”
一旁的佟掌櫃兩隻耳朵都豎起來了,眼睛也瞪的通圓,充值的活動不是早就停止了嗎?
而且最低充值10貫起啊。
李牧一臉微笑,“還請公子說一下名字,以後只有你的親筆簽字,才能消費您充的錢。”
哼,只要知道你的名字,我總有辦法找到你家。
少年公子拿起筆熟練的寫上“李長樂”三個字。
李牧登記好以後,把帳本遞給李長樂簽字,“嗯,你今天中午消費300文,你的余額還有9貫錢700文,順便送公子一隻叫花雞!”
少年公子剛才還在回味那天的叫花雞,沒想到李牧竟然如此貼身,忍不住問了一句:“是不是一百文一隻?”
李牧得償所願,“送了!”
一旁的佟掌櫃扭過臉,捂著胸口:老板這是怎麽了?就剛才那桌菜換成別人最少也得一貫啊,還貼一隻叫花雞?
蘭兒臉上出現喜悅的表情,充了5貫錢,吃了一頓飯,余額還有9貫700文,這哪裡吃花錢,分明是掙錢啊。
李長樂抿嘴一笑,“多謝李公子,告辭!”
走出酒樓,蘭兒一臉雀喜:“公子,我們賺了。”
李長樂用憐憫的眼神看著蘭兒,“買家怎麽可能算的過賣家,那位李牧是一個精明人!這裡菜肴價格昂貴,縱然充多少送多少,不過是打了一個半折。
反而那些充值的人吃飯會第一時間想到這裡。我可是聽說某家的小公爺一下充了五百貫。恐怕最近幾個月離不開香格裡拉。 ”
蘭兒臉上的表情已經從驚喜變成了驚悚,“這李公子也太厲害了。”
李長樂淡淡一笑,“走了,回家!”
李牧看著李長樂的背影,心道:“想要抓住一個女人的心,就從抓住她的胃開始,我就不信你現在還能吃的下你家的飯菜。”
哪知道一連三天,李牧都沒有看到李長樂,每天無精打采趴在櫃台上。
對面竹林酒樓的程掌櫃同樣無盡打采,甚至已經可以用生無可戀來形容了。
自從香格裡拉開業以來,竹林酒樓生意冷清,好不容易有一桌客人,還是對面沒位置,過來湊活的。
一邊吃,一邊罵飯菜沒對面好吃。
大半個長安城的權貴都知道竹林酒樓是盧國公程咬金開的,其他人經商還會遮遮掩掩,唯獨程咬金大張旗鼓,生怕別人不知道這是他開的。
禦史參?
嘿嘿,誰敢參程咬金,程咬金敢當著李世民的面抽他大嘴巴子。
就是這麽一個渾人,久而久之,禦史們已經主動選擇忽視程家的產業,還好程咬金在朝堂上不要臉,在民間還是要臉的,欺行霸市的事情從來不做。
一個黝黑、粗壯的少年走進竹林酒樓,“程掌櫃,我是來收上個月帳的。”
他叫程處默,是程咬金的長子。
“……”
程掌櫃一個機靈站起來,他最怕的就是收帳,平時一個月進帳有三五百貫錢,可是這個月只有二百貫錢。
心中忐忑把這個月的收益和帳本交給程處默,等著程處默大發雷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