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處默沒看帳本,看不懂;但是錢多錢少卻一目了然,“怎麽就這麽點?”
程掌櫃一臉悲戚,指著對面的香格裡拉,“小公爺,自從對面香格裡拉酒樓開門,咱們這十天了,每天只有一兩桌,過不了幾天就要關門大吉了!”
“欺人太甚!”
程處默的小暴脾氣直接爆發了,怒氣衝衝走進香格裡拉酒樓,“誰是這裡老板,給我滾出來,趕緊把你們的破酒樓給我關了!”
李牧正在櫃台裡思念李長樂,被這一嗓門嚇得渾身一哆嗦,頓時臉上的憊懶消失的乾乾淨淨。
“哪個混蛋在這裡吆喝?給我滾出去,我們這裡不歡迎你!”
李牧也怒了!
沒事不惹事,遇事不怕事!
何況這裡現在屬於皇商,誰要是在這裡鬧事,就是不給李世民面子,李牧只要佔理,怕個球。
“你就是老板?”
程處默的粗狂繼承了老子程咬金,卻是一個粗中有細的人。能夠在西市開這麽大的酒樓,背後肯定是長安城的權貴。
他單方面判定對方是故意開酒樓落程家的面子,所以毫不猶豫過來鬧事,逼對方的正主出來,然後談談生意上的事情。
每一個低估老程家智商的人,都會付出慘重的代價。
說時遲那時快,程處默一把朝李牧抓了過來。
李牧本來就因為看不到李長樂心中不快,又碰到這個不講理的黑小子,直接爆發了出來。
直接從櫃台裡跳出來,一個回旋踢朝程處默而去。
程處默伸出右臂格擋,被李牧踢的倒退數步,不怒反喜:“原來是個練家子!”
李牧收起腿,“出去打!”
穿越過來以後,李牧跟著孫思邈在一塊可不單單是學醫術,不但用藥材打熬身體,還跟著孫思邈學了一身功夫,內外兼修。
李牧根本不是看上去的那樣柔弱,脫掉衣服,是能夠讓李泰這個死肥宅流口水的八塊腹肌。
兩個人就在西市最豪華的酒樓一條街上展開了激烈的戰鬥,你一拳我一腳。
李牧的力氣、招式更勝一籌,程處默的戰鬥經驗則比李牧豐富的多,兩個人打的難解難分,臉上、身上都出現了淤青。
可是隨著兩個人打的時間越來越久,李牧愈加的熟練,從平分秋色過渡到了力壓程處默一頭,一個漂亮的回旋踢甩在程處默的屁股上。
大吼道:“屁股向後平沙落雁式!”
程處默結結實實的摔了一個狗啃泥,哪怕從小錘煉慣了,依舊感覺渾身的骨頭要散架了。
“你等著,我還會回來的!”
程處默心知不是李牧的對手,捂著屁股跑了。
老程家的人,從來不吃眼前虧,打不過就跑,面子值幾個錢?
李牧吐了一口痰,“我呸,什麽玩意!”
佟掌櫃臉色鐵青跑了出來,“公子,你惹禍了!剛才那位是盧國公府的小公爺程處默!”
盧國公府?程處默?
李牧感覺自己的頭都要炸了,這不是程咬金那個老殺才的兒子?尼瑪,我竟然招惹了老程家的人!
“他為什麽讓咱們的酒樓關門?”
“因為對面的竹林酒樓就是程家的。”
“咚!”
李牧一腳把佟掌櫃踢倒在地上,“這麽重要的消息你竟然現在才告訴我?”
老程家的人向來不知道什麽是面皮,面對程咬金那個不要臉的老殺才……其實大可放心。
因為老程家的習慣是明刀明槍,憑借拳頭說話,不會做背後陰人的齷齪事。
李牧轉眼間就把這件事拋到腦後,回到櫃台裡,剛坐下,就看到了那道盼了好幾天的倩影。
“李公子,你來了!”
李長樂看到李牧臉上的一塊塊淤青,驚道:“你這是怎麽了?”
李牧歪著頭揮揮手,“和一個叫程處默的小混蛋打了一架,不礙事,他也沒討到好。”
“……”
李長樂愣在那裡,她和程處默自幼相識,對程處默的功夫十分清楚,李牧這樣瘦弱,能佔到程處默的便宜?
蘭兒就沒這麽好說話了,冷哼一聲:“吹牛!整個長安城誰不知道,長安城一幫小公爺裡面,程處默的武功絕對能排到前三。”
李牧感覺受了天大的侮辱,頂著一雙烏青的眼睛,指著門外,“不信的話可以去問問這條街的人們,當時很多人都見了,程處默現在的樣子比我慘多了。”
李長樂看到李牧這副表情,心裡已經信了八成,“沒想到你這麽能打。”
李牧眼中閃過一道得意,如同一只打跑競爭對手、心情激昂的公獸,“打贏了程處默,我心情好,吃什麽麽我請客。”
“你看著安排吧,不過記得要有叫花雞!”
李長樂看到李牧如同半個豬頭的臉,配上那三分得意、七分憊懶的表情,用盡了全身力氣才忍住笑。
李牧卻渾然不覺,如同求偶的孔雀一樣,拚命展現出來自己認為最美好的一面,至於對方覺得美好不美好……李牧選擇性的忽略了。
畢竟這張臉放到前世也是一個憑借顏值混娛樂圈的小鮮肉。
佟掌櫃看到李牧這般模樣,哪裡看不出來李牧看上人家姑娘了,只是又是打折、又是送菜,真的合適嗎?
最重要的是,你難道不知道這位姑娘的飯量有多大嗎?
看著李長樂的背影消失在樓梯後,李牧一臉沉醉的表情,還不忘吩咐佟掌櫃,“老佟,這兩位公子的消費記在我的帳上。”
李牧以前不相信一見鍾情,現在信了!
“還有包間嗎?”
一個瘦弱的富家公子和幾個人浩浩蕩蕩走進來。
李牧又恢復了憊懶的表情,語氣恭敬,臉上卻沒有絲毫恭敬,寫滿了敷衍:“房二公子,沒房間也得給你變個出來啊,來人,帶房二公子去3號房。”
來人就是未來赫赫有名的綠帽王房俊房遺愛,同行的也是長安城的官宦子弟,只是論身份和房遺愛比起來要差一些。
原本論地位來說,房遺愛應該和程處默、長孫衝、秦懷玉這些人混在一起。
可惜那些人都看不上房遺愛,不喜和房遺愛在一起;房遺愛隻好退而求次,和一些普通官宦子弟廝混。
房遺愛身材瘦弱,走路娘兮兮,翹起手指著李牧的臉:“你的臉怎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