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牧因為擁有上帝視角，知道以後登基的是李治；可是現在長孫皇后沒死，後面的劇情會不會按照歷史巨輪的方向滾動，李牧就不知道了。

  他心裡很清楚，想要活的久，就不要卷入皇子奪嫡。

  以他的身份，完全可以置身事外。

  所以沒有必要和李恪混在一起。

  李牧上下打量了李恪幾眼，“好吧，記得一會說是你先動的手！”

  李恪：“……李縣男別鬧，明明是你先動手的！”

  李牧撇撇嘴：“你要是講義氣，就說是你先動的手；不然你怎麽替我分擔罪名？你是皇子，陛下還能殺了你？你又不是太子，再慘不就是去封地嗎？”

  李恪被李牧說的張口結舌，不知道如何應對，這個李牧果然難纏的很。

  尤其是那句：“你又不是太子。”似乎意有所指。

  兩個小狐狸不動聲色，暗中交鋒。

  李恪一咬牙：“好，就說是我先動的手。”

  李牧一愣，李恪能夠被人稱之為賢王，和長孫皇后那幾個兒子似乎真的有些不同。

  “蜀王，別鬧！你跟陛下說，陛下也不會信的。我既然敢動手，就想好了後果。”

  李恪眼中閃過一道光芒，李牧在試探他，他又何嘗不是在試探李牧。

  “李縣男，你對麗質的感情，恪佩服。”

  李牧撇撇嘴，斜視了一眼李恪：“這話有種你去跟陛下說！”

  李恪：“……”

  怎麽感覺李牧今天一直在針對自己，或者說不想和自己關系太過於親密呢？
  難道說是因為爭儲？

  自己這麽多兄弟姐妹，李牧似乎也就和晉王李治來往多一些，李治今年才7歲，誰會把一個七歲的皇子和皇儲聯系到一塊？
  ……

  太極宮，甘露殿。

  李世民狠狠兩腳把李牧、李恪二人踢到在地上，“你們可以啊！當眾毆打吐蕃大相祿東讚，李牧，當個長安縣丞了不起了？把吐蕃使團的人全部扔進長安縣衙？”

  李牧跪在地上默不吭聲，李世民正在氣頭上，說多錯多。

  李恪卻道：“父皇，那吐蕃人先是羞辱我大唐女子，那祿東讚還口出狂言，想要讓皇妹嫁到吐蕃，李牧才發火的。”

  李世民一愣，“皇妹？哪個皇妹？”

  李恪低聲道：“長樂公主，李麗質。”

  李世民瞬間明白李牧為什麽發火，甚至理解李牧的心情。

  可是理解歸理解，李牧毆打吐蕃大相，一個處置不好，就會成為吐蕃和大唐戰爭的導火線。

  別看現在四方藩國稱李世民為天可汗，可是李世民知道，大唐現在窮，四周的敵人也虎視眈眈，根本不容大意。

  “阿難，你先退下，李牧留下。”

  李恪仰起頭：“父皇，今日毆打祿東讚是我和李牧一起動手，皇兒……”

  李世民仰頭斜眼從李恪身上掃過，淡淡道：“滾！”

  李恪麻溜的站起來，灰溜溜的離開甘露殿。

  李牧扭頭看著李恪的背影，嘴角抽搐了幾下：“蜀王殿下，您來的時候不是說跟我一同承擔嗎？”

  李恪聽到李牧的話，腳下一個趔趄差點栽倒在地上。

  這一刻李恪是由衷的佩服李牧，父皇暴怒之下，竟然還敢開玩笑？

  李世民也被李牧逗樂了，“你是怎麽說動李恪跟你一塊動手的？”

  李牧一臉無辜的看著李世民：“陛下，話可不能亂說！今天之前我根本不認識蜀王殿下，打完架以後他主動說明身份，我才知道這位英武果敢的小夥子是陛下的兒子。”

  李世民抬起腳，想要踢李牧，最後卻又落了下來。

  “李牧，你給朕出了一個難題，你說朕該如何處置你？那祿東讚今日縱然再無禮，也是吐蕃大相。各國使臣都在長安城，容易落人口舌啊。”

  這一刻，李世民不是皇帝，就是一個父親！
  女兒受辱，準女婿果斷出手以後，一個父親的反應。

  李牧猶豫了一下：“要不臣現在去向祿東讚道歉，求他原諒？大不了送他一套不穿衣服的度母像。”

  “咚”

  李世民的腳終於安耐不住，踢在李牧的肩膀，“胡說八道！道屁的歉！等等，你說什麽？不穿衣服？”

  李牧閃爍著大眼睛，沒有想到李世民也好這一口，“陛下，您聽錯了，我是說穿吐蕃衣服的度母像。”

  李世民冷哼一聲，他什麽樣的女人沒見過，怎麽會在意這些小事？
  “李牧，祿東讚的事情，你自己去解決，不許丟大唐的顏面。處理不好，你就滾到松州去，給老子抵禦吐蕃！

  現在薛延陀對大唐扶持東突厥心存不滿，隨時可以動兵！吐蕃這幾年日益強壯，邊境衝突不斷；高句麗那幫蠻子也蠢蠢欲動！
  李牧，你若處理不好，吐蕃對大唐用兵，薛延陀反了也不一定。作為一個男人，你是好樣的。可是作為一個官員，你是失敗的。”

  李牧這些日子一直研究草原上的民族，自然曉得薛延陀對大唐的態度十分的不明朗。

  慎重思考以後：“陛下，薛延陀……不足為懼！”

  幸虧李世民對李牧足夠了解，知道李牧不是一個胡言亂語之人，“魏無言，傳起居舍人，記錄！”

  李牧一愣，起居舍人負責記錄皇帝的起居注，這些都是要記錄在史書上的。

  如一次來，自己和李世民就是正規的君臣奏對，而不是閑聊。

  他不敢吭聲，等起居舍人來的時候，把這幾日思索的事情再次整理了一下。

  等起居舍人準備好，李世民鄭重道：“涇陽縣男李牧，你對薛延陀有何策略？”

  李牧恭敬的跪坐在李世民對面，“陛下，薛延陀可汗夷男有二子。長子大度設英武果敢，能力超群，可是不是嫡子；嫡長子突利失性情殘暴，風評十分差；薛延陀隱患著實多……”

  李世民一愣：“李牧，你從哪裡知道這些的？”

  李牧：“……”

  心道：“我從史書裡看的，可是這怎麽解釋？”

  “陛下，您也知道，最近咱們的瓷器賣的好，很多胡商主動湊過來，我命店裡的夥計打探的……”

  沒毛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