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景易被憋的滿臉通紅，他再不要臉也說不出那句：“能護的住。”

  如今李世民開創大唐盛世，雖然偶爾在門閥世家面前吃癟，卻是為了顧及自己的面子。

  關隴、關內、山東三系門閥世家，李世民時而拉攏、時而打壓，手段嫻熟的很。

  若是李世民鐵了心要砍李牧的腦袋，除非太原王家甘願造反，或者犧牲讓李世民心動的利益。

  可惜，不管哪個選擇，太原王家都不會做！
  別說李牧是王通的孫女婿，就算是親孫子，太原王家也不會做。

  李牧端起茶杯，誠懇道：“叔父，若是關內士族能夠給我做出這個承諾，別說銷售權，就連瓷窯的秘方我都立刻交出來，有錢大家一起賺！”

  哼！若不是擁有上帝視角，但凡換成一個其他人，絕對會被王景易忽悠暈了。

  這就是時代的局限性。

  王景易很快把尷尬丟到腦後，“賢侄，年後你的瓷窯肯定會擴大規模，等產量提升以後，可否把代理銷售區交給太原王家？你可是王家的女婿，不能忘本啊。”

  李牧真想把手裡的茶杯狠狠潑王景易一臉！
  自從和王青璿成親以來，這個傻一三是第二次登門。

  第一次因想要製鹽、炒茶的秘方，不歡而散以後，太原王家數月來沒有給過自己任何的幫助。

  第二次來卻依舊是想要想圖謀的自己的秘法，唯一的不同是換成了瓷窯。

  “叔父，如果青花瓷的產量富裕，我願意分一部分給太原王家。至於其余門閥世家，我沒有興趣。我不缺錢，在長安城出售就夠了。”

  李牧妥協，更加不是怕太原王家。

  而是得知這個時代門閥世家的想法以後，李牧要更換策略，比如把一部分瓷器交給太原王家，轉移一下其余門閥世家的注意力。

  順便給太原王家拉拉仇恨值。

  就連李世民都是打一方拉一方，李牧又何德何能敢得罪全天下的門閥？

  扔一個靶子出去，何樂而不為？
  王景易原本已經絕望了，李牧和李世民走的太近了，所有人眼中李牧都是李世民的狗腿子。

  哪知道最後柳暗花明又一村，李牧竟然同意了。

  “賢侄，叔父代表王家謝謝你深明大義！”

  李牧淡淡道：“都是自家人，不照顧王家，照顧誰？”

  送走王景易，李牧眼中閃過一道寒光，王家從來沒有把自己當成過自己人，一直都是為了利用自己。

  所以不管怎麽對王家，李牧心中都不會有任何的愧疚。

  只是，李世民那些是否有足夠的默契呢？萬一因為這個跑家裡來興師問罪就尷尬了。

  ……

  太原王家大廳內，浩浩蕩蕩坐著十來個人，除了五姓七望還有一些其他大家族，比如京兆韋氏。

  王景易淡淡道：“我已經按照咱們說好的，去找李牧了。可是如今青花瓷的產量著實有限。李牧隻答應年後富裕了交給王家代理。”

  韋昌頌陰陽怪氣道：“產量有限？把秘方交出來不就行了？咱們還能缺錢缺人嗎？”

  王景易一巴掌拍在桌子上：“韋昌頌，你跟誰說話呢？再陰陽怪氣就給我滾出去，我們王家不歡迎你！”

  韋昌頌沒有想到一句話就惹怒了王景易，目光從其他人身上掃過，其他人卻看都不看自己，喉嚨蠕動了幾下，很想頂撞王景易幾句，可是終究不敢。

  京兆韋氏和太原王氏的實力相差懸殊，若是得罪了王家，根本不會有人會幫自己。

  王景易冷冷道：“李牧如今背靠李唐皇室，有本事你去和李牧剛！我賭一百貫錢，李牧敢當面抽你！”

  崔義玄笑了笑，“景易，火氣怎麽這麽大？只是不知道李牧許給了你多少量？可否給大家分一些！”

  五姓七望缺這點錢嗎？
  不一定缺！利潤雖然大，但是還真不一定看得上，他們手裡掌握的產業太多了。

  但是卻不得不拿到手！
  比如同樣是商鋪，別人家裡有青花瓷，自己家裡沒有，此消彼長，家裡的生意就會越來越差。

  這些人一個個心裡門清。

  王景易反問道：“崔兄，多少真的重要嗎？只要別人手裡沒有，不就行了？縱然把長安城的市場給了李牧，我太原王氏沒有這個面子嗎？”

  崔義玄被王景易說的啞口無言。

  王景易淡淡道：“不管李牧給王家多少量，我都願意和你平分，但是誰若是敢動李牧，就是不給太原王氏面子！”

  一邊說，一邊還看著韋昌頌。

  在座和李牧有嫌隙的只有京兆韋氏，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
  韋昌頌被氣的渾身顫抖，卻不敢當眾頂撞王景易。

  李牧已經成功在關中士族之間插了一個釘子！
  太原王家會以為這件事是合作的開端，以後可以合作的項目會越來越多。

  哪怕是出於面子，一旦李牧松口，就會護著李牧，畢竟是王家的女婿。

  有限合作、局部鬥爭，就是世家之間的真實寫照。

  其余世家的話事人一個個也都是人精，看出來王景易在得到李牧許可以後，心態已經變了。

  原本李牧是他們共同的敵人，如今在王家心中已經被劃到了自己人的行列。

  王府管家突然走進來，“老爺，李牧派人送過來了十套青花瓷器，說是送給家主的。”

  所有人都站起來，十套青花瓷器？那可不是十件，而是十套！

  他們都去北國之春，一套瓷器從花瓶、酒壺、酒杯、茶杯到碗碟，加起來有上百件，價值千貫以上。

  黑市上已經炒到三千貫以上，還有價無市。

  如今長安城內預約的人據說已經排到三年以後了。

  崔義玄盯著王景易：“景易，王家主有一套足以，留一套給崔家主不過分嗎？多少錢我出。”

  盧家話事人急道：“景易，盧家家主留一套，不過分吧？多少錢我也出。”

  王景易沒有想到李牧如此大方，一萬多貫錢的青花瓷說送就送。

  最重要的現在青花瓷已經成了身份的象征，不是錢不錢的事，而是有沒有的事情。

  屋內除了五姓七望七家之外，還有包含京兆韋氏在內一些小世家，他們和五姓七望通過聯姻，已經成為利益的共同體。

  三套，五家怎麽分？關鍵是王景易還想自己留一套呢！

  李牧早就打聽清楚今天來王家的有幾家人，送六套就太明顯了，所以送了十套，反正就是不讓你夠分！

  二桃殺三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