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恪心裡一撲騰,從前天打了祿東讚到現在李世民沒有任何責罰的意思,可是現在為什麽心裡這麽懸呢?
戰戰兢兢走出來:“父皇,兒臣……那日是李縣伯先動的手,兒臣怕李縣伯吃虧,丟大唐的臉,兒臣才動手的。”
李牧臉部肌肉直接變成了水泥,扭過頭斜視李恪:“蜀王,那日你可不是這麽說的。你說如果陛下詢問,你就說是你先動的手!”
李恪:“……李縣伯,你可真不厚道啊!”
李世民臉色黑的一逼,這兩個混蛋大庭廣眾之下互相揭短,成何體統?
“阿難,你已成年,年後就去封地益州。若是敢多說一個字,或者讓你母妃來找我求情,你年都不用在長安城過了,立刻滾!”
李恪臉色十分難看,益州那是什麽窮困地方?蜀道難於青天不說,但凡一個有想法的皇子,都不會離開長安城。
可是從李世民堅決的態度來看,自己根本沒有商量的余地,隻好道:“兒臣領旨。”
李牧一臉微笑,大腦卻在飛速計算,李世民雖然是個失敗的父親,但是對兒子們十分溺愛,即便被禦史們一逼再逼,只要兒子撒潑耍混,就不會讓他們去封地受苦。
蜀王李恪雖說比不上李承乾、李泰、李治三個嫡子,卻也十分受李世民寵愛。
這麽著急逼他去益州幹嘛?
李牧眼中閃過一道精光,他已經想通了一切,自己經略松州,面對的敵人不單單是吐蕃,還有士族門閥、山賊土匪。
後方需要有人支持自己,益州是李恪的封地,松州也屬於李恪這位益州大都督的管轄。
除了李恪,誰更適合配合自己經略松州?
想必一會李恪就會李世民喚入皇宮,面授機宜。
李牧又愣住了,李恪的智商絕對不在自己之下,他為什麽當眾和自己撕逼?
尼瑪!
李世民這個老狐狸生了一幫小狐狸!
李恪恐怕已經想明白李世民派自己去松州的目的,而他去益州,就是做自己的靠山,到時候肯定有一份功勞。
如今分明是在演戲,告訴所有人和自己不對付。這樣去了益州,就能夠和自己一明一暗,對付明裡暗裡的敵人。
我日其母的。
想通了這一切,李牧淡淡道:“蜀王殿下,像你這麽沒擔當,不講義氣的皇子,李牧還是第一次見。到了蜀地,你若是敢給我穿小鞋,小心我抽你大嘴巴子。”
李恪斜視李牧淡淡道:“滾,本王被你連累,不想和你說話。”
龍椅上的李世民也醒悟過來,為什麽精明似鬼的兩個人如今當眾撕逼,分明是在演戲,“都給我滾,再廢一句話,拉下去杖二十。”
李牧、李恪二人渾身一凜,交換了一個眼神,從對方眼中看出了欣賞、默契。
再演戲,真挨了棍子就得不償失了。
連忙退回自己的位置。
長孫無忌、房玄齡、程咬金、尉遲恭等老狐狸一個個露出意味深長的笑容,這些事情當然瞞不過他們。
……
李牧晃晃悠悠離開太極宮,對他來說,長安城和松州唯一的區別就是這裡有李麗質,松州沒有。
準備去長樂公主府和李麗質念叨一下年後去松州的事情,結果陳平安急匆匆跑來,“侯爺,北國之春出事了,有人想強行帶走武小姐。”
李牧現在心情十分的不愉快,沒好氣道:“哪裡來的混球?不想活了嗎?你來找我幹嘛?給我打出去啊!”
陳平安不知道為什麽李牧火氣這麽大:“侯爺,來的是武小姐的親人,我們不方便動手啊!”
李牧鐵青著臉,“養了一群廢物!現在立刻過去把那幾個混蛋給我揪出來,打斷腿扔出長安城。”
不用想,都知道來的是誰。
武元慶、武元爽、武惟良、武懷遠幾個混球唄!
他們現在應該在並州老家,怎麽會跑到長安城來?
來到北國之春,一群惡仆攔在北國之春門口,武媚娘一臉怒氣,和幾個年輕公子在爭吵,四周圍觀的人越來越多。
北國之春地上還散落著被打碎的瓷器。
李牧怒道:“陳平安,愣著幹嘛?動手,給我狠狠打,打的連他媽都認不出來。”
武媚娘聽到李牧的聲音,一把推開擋在身前的武元慶,撲到李牧懷裡,放聲痛哭。
她終究是一個十三歲的女孩子,還沒有十幾年後的狠辣、鐵血。
面對同父異母兄長的刁難、指責,她雖然有勇氣抗爭,卻終究下不了狠心動手。
李牧拍了拍武媚娘的後背,“沒事,不過一些阿貓阿狗的廢物而已。”
武元慶、武元爽二人走過來,“你是誰?你對我妹妹拉拉扯扯幹嘛?”
李牧淡淡道:“我是松州縣伯李牧,你們是什麽東西?有爵位嗎?有官職嗎?沒有就是以下犯上,給我掌嘴!”
武元慶一把推開上千的李府侍衛,“我爹是故應國公武士彠,你對我動手試試?我爹可是……”
“啪!”
李牧一手摟著武媚娘,一手狠狠抽在武元慶臉上,“你除了會拿你爹嚇唬人,還會說什麽?媚娘是我李府的人,我都舍不得呵斥,你算什麽東西,敢呵斥她?”
武元慶被李牧狠狠抽了一巴掌,怒吼道:“你們愣著幹嘛,給我動手啊,打死這個勾引武家二小姐的無賴。”
李牧撇撇嘴,“你似乎沒鬧明白,這裡是長安縣,是西市,你要動我李牧嗎?”
話音剛落,四周立刻衝出來了上百殘疾老兵,一個個手裡拿著特質的木棍,按住武元慶帶來的那些下人就是一頓胖揍。
陳平安也反應過來了,“把這幾個對侯爺無禮的人抓起來。”
葉勇早就按捺不住,不過是一個去世國公的兒子,敢對李牧無禮?
張亮的兒子、侯君集的女婿,還不是說打就打?
李府侍衛直接把武元慶兄弟四人按在地上,一頓胖揍。
李牧掃了一眼屋內地上的瓷器碎片,“把被他們打壞的瓷器統計一下,若是不原價賠償,就送到長安縣衙大獄,那裡我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