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世民開心的走了,不但帶走了王青璿親筆抄襲的《寒門貴子》、李牧打造的新式炭爐,還順了二十瓶青花瓷瓶的悶倒驢。
李牧為了表示對李世民的不滿,原本打算送給李世民的炭爐、煙筒、《寒門貴子》手稿統統又收了起來。
回頭再送!
李世民看到李麗質親筆所書的悶倒驢三個字,被當成模子燒製在瓶上,李世民哭笑不得。
單單是這個酒瓶現在拿出去就能賣幾貫錢,要不再送給那些蠻子一些高度酒?
李世民現在滿腦子都是如何利用李牧的瓷器和烈酒糊弄那些番邦蠻子,路過盧國公府的,李世民一拍大腿:“讓那老匹夫準備些茶葉,足夠了!”
…………
李牧本來就沒有打算靠賣炭爐掙錢,鐵現在是稀缺物資,而且炭爐是靠鐵匠一錘子一錘子砸出來的,根本沒有辦法量產。
普通人買不起,又沒有什麽技術含量,只要看一眼就能仿製自己用,李牧還能說人家侵權?
就好比有人自己抄錄了幾本《三國演義》送給親朋好友看,這能算侵犯李牧的著作權嗎?
真正讓李牧關心的是《寒門貴子》要不要自己印刷,然後怎麽印刷,活字印刷術要不要偷偷拿出來。
關鍵是他的字太醜了,怎麽雕版?
就在李牧為難的時候,李義府忐忑了數日,終於按耐不住,帶了薄禮上門拜訪。
不得不說,能到幾十年後成為權傾朝野,哪怕被禦史告到小稚奴那裡,李治都沒有責罰,李義府是有幾把刷子的。
至少李牧現在已經決定把李義府收為己用。
看到李義府一手漂亮的飛白體以後,李牧眼前一亮,面帶微笑拍了拍李義府的肩膀,“李典儀,有件重要的事情要麻煩你……”
李義府盡管不明白李牧為什麽讓自己寫字帖,可還是爽快的接受了這份工作。
如果李義府知道李牧打算用他的字去當印刷的母版,恐怕會激動的載歌載舞、興奮到失眠。
多了一個足智多謀的狗腿子……不智囊,李牧安心在家裡釀酒,無事就去瓷窯轉一圈,按照李世民的要求燒製瓷器。
數日後,李義府就把寫好的字帖交給李牧。
李牧對李義府不吝讚賞,並叮囑李義府,沒事就來府上轉一圈,就當是自己家裡,不用客氣。
李義府激動的就差三跪九叩、跳個忠字舞,表示對李牧的忠心。
在長安蹉跎數年,終於找到組織了!
唯一讓李牧心中有些不爽的是,每次從前院經過的時候,都會看到茱萸幽怨的眼神,李牧腦中卻忍不住浮現李麗質紅顏一怒的畫面。
頓時感覺索然無味,到了賢者時間,搖搖頭回到後院。
這一切在茱萸眼中,變成了赤裸裸的挑釁、鄙夷,讓一向自視甚高的茱萸感覺自己受到了侮辱。
她甚至已經忘記了自己來長安城的本意,發誓等到合適機會,從李牧口中逼出所有秘方,然後就把李牧帶到南方,一日揉捏三頓,把李牧變成自己的小男奴,一條溫順的小狼狗。
一開始,夜深人靜的時候,茱萸也想過偷偷去李牧的書房,看看能不能找到所謂的秘方。
誰能想到,李牧兩世為人,早就做好了各種防范,養了十幾隻碩大的狼狗。
而且這些狼狗都是李牧幾個月前從小養大的,按照後世訓練警犬的方法飼養,除了李牧的話,誰的話也不聽。
白天乖乖的躲在籠子裡,等到晚上了就如同一隻隻惡狼,在院子裡遊蕩。
任你功夫再高,也怕惡犬!
房遺愛第一次見到茱萸就驚為天人,開口向李牧索要。
哪知道茱萸立刻以死明志:生是李家人,死是李家鬼,若是李牧把自己送人,立刻咬舌自盡。
弄得房遺愛當時十分的尷尬。
從那以後,房遺愛來涇陽縣男府,每次經過前院,看到茱萸都會露出幽怨的眼神。
自己堂堂國公之子竟然被一個歌姬鄙夷了。
而茱萸也習慣了房遺愛幽怨的眼神,哪知道今天房遺愛沒有看茱萸,急匆匆朝李牧的書房跑去。
茱萸:“……”就連房遺愛這個娘炮都移情別戀了?
女人:我可以不喜歡你,但是你不能不喜歡我。
房遺愛一把推開李牧書房的門,“李牧,你老丈人出事了!”
李牧放下手裡的筆,難道說王景明惹了什麽不該惹的人嗎?
“說!”
一個字,已經有了李世民那個“善”字八成功力。
現在王景明已經除了太原王家的印記,還有涇陽縣男的印記,誰動王景明就是不給李牧面子。
房遺愛拿出自己專用茶杯倒了一杯水,一飲而盡——來李牧書房的人不多,但是李牧的茶杯誰也別想碰。
“馬上就要年底考核了,按照慣例,萬年縣和長安縣兩個縣的政績會做一個對比。萬年縣每年都輸給長安縣,而且今年萬年縣積壓的案件特別多,估計你老丈人就算不被免職,也會被貶的。”
李牧有些奇怪,為什麽這些日子王景明一點都沒有表現出任何的不高興呢?
難道說王景明等著被貶出長安城?反正背靠太原王家,也不至於一貶到底,最多就是官複原職,從六品變成七品?
李牧越想越可能,可是自己臉上掛不住啊!
“走,跟我去萬年縣衙轉一圈。”
房遺愛放下手裡的茶杯,跟在李牧身後:“李牧,你去幹嘛?”
李牧背著手,淡淡道:“去參觀一下萬年縣衙,看看有什麽積壓的案件。”
近來李牧閑暇的時候,把狄公案、包公案、施公案這些古代偵探類小說統統看了一個遍。
正好過去實踐一下,看看有沒有相似的案子。
來到萬年縣衙,看樣子裡面在審案,地上跪著一個狼狽不堪的書生,書生衫已經看不出原來的顏色。
呂輕塵拿出李牧的令牌給門口的衙役看了一眼,三個人就進去了。
現在誰不知道涇陽縣男是萬年令的女婿?
哪知道進去以後,卻沒有看到王景明,兩旁的衙役也是一副懶洋洋的表情。
李牧把代表涇陽縣男身份的令牌給旁邊的做案宗記錄的文書看了一眼,問道:“我是王縣令的女婿涇陽縣男李牧,王縣令去幹嘛了?”
文書連忙站起行禮:“卑職見過李縣男,王縣令肚子不舒服去茅廁了。”
李牧直接拿起桌上的案宗看起來,劇情很簡單,跪著的犯人升平坊一個窮書生,叫陳平安,不但容貌俊俏,還是一個才子,無父無母,平日靠抄書為生。
這是一個讀書人自動加持榮耀光環的時代。
半年前和對面鄭屠戶家裡的姑娘一見鍾情,大唐的女子都比較奔放。
每日半夜鄭小姐就會放下一條白布拉陳平安上去,做一些不可描述的事情,也不知道二人用什麽方法避孕,一直相安無事。
那隻上個月,鄭小姐被人用強後,殺死在樓上,還把屋內的所有值錢的東西搶劫一空。
樓下的鄭屠戶報案以後,王景明叫來四周的鄰裡詢問,一個前列腺患者每天夜裡都要起來噓噓好幾次,不止一次看到陳平安被鄭小姐拉上去。
於是,陳平安作為最大的嫌疑人被抓緊萬年縣衙。
據陳平安所說,那天中午喝多了,一直睡到天亮,所以沒上去。
可是他又是唯一的嫌疑人。
王景明也曾經動過幾次刑罰,陳平安聲淚俱下,說鄭小姐死了,自己也不願意獨活,願意下去陪鄭小姐。
但是人不是自己殺的,打死也不會認。
於是這個案子托了一個月還沒有判。
王景明上也不是,下也不是,如果就這樣判了,到了大理寺十有八九會打回來。
今天就又把陳平安從大佬裡揪出來,再次審問。
李牧看完案宗,隨手丟在桌上,捂著額頭,這麽簡單的案子自己那便宜老丈人竟然看不出來?
這智商真的有待商榷啊,要不要跟李世民說一聲,年後還是把王景明調到安心做學問的地方吧。
這個老丈人比較擅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