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牧歎了一口氣，“我當然知道你殺人的時候不快，畢竟是第一次殺人！若是老手一刀就能夠刺死，你第一次殺人，難免刺不準！”

  鍾明德忍不住掏了掏自己的耳朵，這就招了？
  大唐是不能濫用刑罰，可那是沒有證據的時候，怕屈打成招。

  現在許疤臉招了，就意味著可以用刑了。

  許疤臉這才意識到被李牧套路：“你胡說八道，我是說順口了。”

  李牧搖搖頭，“我看了大唐律法，只要有證據，就能夠用刑！葉勇，去抓幾隻老鼠過來，塞進許疤臉的褲襠裡，記得把褲腿綁結實了，不招供，不許把老鼠放出來。”

  心裡有一句話沒說：“我不但看過大唐律法，我還看過星爺的《算死草》，我還知道大唐不用按著聖經說。”

  “……”

  堂上所有人忍不住打了一個冷戰，如今無非就是杖刑、夾手指，最多有個烙鐵，還要被禦史噴。

  把老鼠塞進褲襠裡？
  就連坐在正中央的鍾明德都忍不住夾緊了褲襠，蛋蛋的憂傷、蛋蛋的疼。

  許疤臉的胸口急促的起伏，顯然在想老鼠困在褲襠裡會怎樣，忍不忍的住是一回事，過後結果是另外一回事。

  “殺人不過點頭地，李牧，你要是個漢子就別折磨我！人是我殺的，都是因為他不識趣，我才被你毆打、羞辱……”

  李牧卻懶得聽了，“你怎麽招了呢？現在雖然是秋天了，但是螞蟻還沒死絕了，我還想把你身上塗滿蜂蜜，然後把你丟盡螞蟻窩……剛才我已經告訴你了，我師傅是藥王孫思邈，我只要點燃一種香，就算冬天也能把螞蟻引出來……”

  所有人的渾身都起了雞皮疙瘩，忍不住開始打顫，李牧也太惡毒了吧！

  許疤臉在長安縣大大小小的街頭鬥毆、火並經歷了無數起，從來沒有慫過。

  臉上的傷疤就是許疤臉引以為豪的勳章。

  可是現在許疤臉被李牧說的渾身發軟，寧可死也不要落入李牧手中。

  “說吧，是誰指使你殺那老頭的？”

  許疤臉有氣無力道：“是南宮吉！”

  酒色財氣四大天王，分別負責南籬下的一部分產業，南宮祥負責管理南籬下的錢財。

  而南宮吉就是南宮祥的親大哥，也是西市署市長，是南籬下十八堂主之一。

  李牧得知南宮吉的身份以後，十分意外能挖出這麽一條大魚，笑的更開心了：“葉勇，你跟著牛捕頭去把南宮吉給我抓來。”

  葉勇如同立刻帶著一群衙役揚長而去，有一種“風蕭蕭兮易水寒、壯士一去兮不複還”的氣勢。

  鍾明德想死的心都有了，你這是要和南凌風死磕到底嗎？我上輩子造了什麽孽啊，才攤上這樣一個縣丞？
  李牧轉身把目光放在了跪倒在大堂上的初初、芊芊姐妹二人身上，這兩個女子的身份猶自可疑，該如何安置？

  可是落在別人眼裡，都變成李牧看上了這姐妹二人。

  就連初初、芊芊二人心裡都開始犯嘀咕，李牧該不會是看上自己了吧？

  別看兩個人年紀不大，不論是之前在戲班裡，還是後來跟著土道人江湖賣藝，都是考校眼力、心計的。

  她們很清楚自己歸宿：
  要麽嫁給一個同行，一生窮困潦倒，有了孩子，也只能繼續江湖賣藝為生，甚至還要隨時隨地承受許疤臉這樣的欺凌。

  要麽被有錢人看重，做一個妾室，但是也好不到哪裡去，十有八九是半老頭子，依舊是以色相侍人，難免受正房大婦的欺負。

  假如李牧看重自己，給李牧做一個妾室，也好過流浪江湖。

  芊芊心思要單純一些，哪怕想，也不敢說；而初初身為姐姐，平日裡大部分情況下都是她保護妹妹。

  初初一咬牙：“李縣丞，昨日您先救了我師徒三人，今日又替我師傅報仇。我姐妹二人無以為報，願為奴為婢伺候大人，報答大人的大恩大德。”

  芊芊和初初自幼相處，哪裡不曉得初初心裡想什麽，連忙道：“大人，還請不嫌棄我姐妹二人身份低賤，給我姐妹一個報恩的機會。”

  鍾明德嘴角抽搐了幾下，臉上的肌肉不斷蠕動，心中十分不服氣。

  我才是縣令，你為什麽不以身相許？

  那只是一個縣丞啊，你們分不清楚哪個官大嗎？

  他昨日就相中了姐妹二人的絕活。

  李牧心中一動，他對造反沒有什麽想法，但是對把明教掌控在自己手中有濃厚的興趣。

  他絕對不會承認，自己只是單純的想確定有沒有《乾坤大挪移》。

  而且，家裡可是有一個未來的女皇大人。

  “也罷，既然你二人有心，我就成全你二人。我這就安排人送你們去我家，你們以後就跟著媚娘吧！”

  武媚娘要是連兩個小丫頭都搞不定的話，乾脆去找塊磚撞死算了。

  這時，大堂上所有人心中都默默讀出一句話：“禽獸……禽獸不如！”

  送走兩個小丫頭，李牧轉身帶著牛正清朝大獄走去，那裡還有兩個疑似明教教徒。

  不確認了，心裡不踏實。

  木散人、鐵道人兩個人被關押在大牢裡，吃的都是餿飯，兩個人什麽時候受過這種委屈？
  李牧先來到鐵道人的大牢門口，“土道人昨天晚上被人殺了，你知道嗎？”

  “什麽？”

  鐵道人剛站起，就被嚇得一屁股蹲到在地上。

  一來是因為李牧直接說出了土道人的名字，二來是因為李牧的表情分明是已經摸清楚了他們的底細。

  難道是木散人泄露了自己的底細嗎？
  李牧表情十分不屑：“哼，你們現在是叫摩尼教還是明教呢？你們的師傅應該就是明尊吧！”

  鐵道人被嚇得不斷後退，“你怎麽知道的？木散人把什麽都告訴你了？等等，土道人死了？他怎麽會死？他是我們幾個裡面武功最好的。”

  武功最好？
  李牧腦海裡出現一個彈幕，武功好有個錘子用！

  被迷香迷暈了，死在一個市井之徒手上。

  “你們之中最先來長安城的是火道人吧？結果因為行騙被抓緊萬年縣大獄！金木水火土，如今沒有現身的只有水道人了，他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