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牧越看越佩服,陳碩真造反的路子和張角差不多,都是自稱得到仙人傳藝,自稱九天玄女下凡,號稱赤天聖母,糅合道教閣皂宗和摩尼教教義發展信徒。
也就是說,明教造反史上,第一個皇帝其實不是方臘也不是張無忌,而是一個女人?
李牧拍了拍額頭,陳碩貞620年生,今年剛剛十六歲,就已經開始開始謀劃造反大業了嗎?
睦州!
李牧微微一笑,難怪覺得牢房裡的鐵道人、木散人那兩個憨憨怪呼呼的,原來是賣藝老者的同夥。
金、木、土……也就是說長安城還藏著水火二人?
隨即李牧又有些哭笑不得,即便知道陳碩真十八年後會造反,自己現在能怎麽辦?
去跟李世民說?怎麽解釋?李世民絕對會覺得自己有病!
而且現在摩尼教還沒有被官府定位邪教,人家就是來長安城混口飯吃,你就趕盡殺絕?
怎麽都說不過去啊!
李牧把這些事情暫時拋到腦後,現在最重要的是把殺死賣藝老人的凶手給抓住來,如果真是許疤臉,就會成為自己撬開南籬下的第一步。
這時傳來了敲門聲和葉勇的聲音:“李縣丞,兄弟們把許疤臉抓回來了。”
李牧拉開門走出來,“和南籬下的人發生衝突了嗎?”
葉勇搖搖頭,“李縣丞,許疤臉是長壽坊的一個小執事,兄弟們去的時候,他十分配合的就跟過來了。”
“配合?”
李牧一邊走一邊思索,要麽凶手不是許疤臉,要麽就是許疤臉胸有成竹,有不在場的證據。
來到大堂時,鍾明德正在審問許疤臉。
李牧乾脆站在一旁,也不進去,就聽聽鍾明德是如何審案。
果然比自己的老丈人強太多了,按照流程問的滴水不漏。
可惜,按照許疤臉所說,昨天回去以後因為心情鬱悶,在一個交好的朋友那裡喝了一晚上酒,直到天亮才睡去。
李牧聽到這裡,搖搖頭,果然和自己猜想的一樣。
許疤臉有不在場的證人!
貞觀時期可不是其他朝代,是不允許濫用私刑的,除非有確鑿的證據,而犯人又不招供才能動刑。
所有死刑卷宗,必須李世民親自批複以後才能處斬。
不一會,長安縣衙的衙役把許疤臉的朋友也叫來了,是一個小酒館老板,唯唯諾諾的中年人。
鍾明德再三詢問,酒館老板和許疤臉說的沒有任何出入。
按照慣例,許疤臉就要無罪釋放了。
初初再也忍不住,克服了對朝堂的恐懼,指著許疤臉道:“大人,我昨天月光明亮,我看的清清楚楚,殺我師傅的凶手背影和許疤臉一般無二。”
許疤臉忍不住笑道:“背影?你看到臉了嗎?憑借一個背影就說我是凶手?”
李牧捏了捏鼻子,直覺告訴他,許疤臉就是凶手!
南凌風在用這種手段向自己示威,你沒有證據、衛國公府也傳話了,你敢奈我何?
想到這裡,李牧踱步走進大堂,“許疤臉,你昨天什麽時候進的酒館?”
許疤臉看到李牧,露出怨恨的眼神,可是知道人在屋簷下,若是不回答李牧的話,會直接招來一頓毒打。
“我昨天離開縣衙先去見了北冥大哥,北冥大哥叮囑我以後老老實實行事,不要惹事。出來以後我就去了酒館,很多人都看見了,我一直在那裡喝酒,晚上也睡在那裡。”
“吃的什麽菜?喝的什麽酒?”
李牧漫不經心,仿佛一點都不關心案情。
“喝的是老吳店裡的酒,一盤蠶豆、一盤豬頭肉,後來吃完了,又上了一盤蠶豆。”
老吳鼓起勇氣道:“許哥,你還吃了我一隻雞!”
李牧一瞪眼:“我問你話了嗎?給我拉到後院裡,掌嘴!”
牛正清連忙帶著衙役把老吳拉進了後院,不一會就傳出老吳淒慘的叫聲。
許疤臉陰沉道:“李縣丞,好大的官威。”
李牧背著手向前走了幾步,“你昨天晚上有沒有罵我?”
許疤臉:“……”
李牧冷笑一聲:“如果一會從老吳嘴裡問出來你罵我了……”
許疤臉一咬牙:“罵了!”
“罵什麽了?”
“……小人得志、狗仗人勢……”
許疤臉被李牧搞的暈頭轉向,徹底自我放飛了,不說不行,老吳肯定扛不住會招出來。
原本以為李牧會狠狠的報復自己,哪知李牧問題又變了:“你就隻喝酒?喝多了沒想去找個婆娘嗨一下?”
許疤臉:“……沒有……”
“硬不起來?”
許疤臉鼻子都快氣歪了:“是不想,不是硬不起來。”
李牧轉過身,露出“慈祥”的笑容:“恐怕是已經宵禁了,你的相好距離酒館太遠了吧!”
許疤臉很想不承認,可是李牧說的又是事實:“是……太遠了。”
李牧又道:“你喝了多少酒?吐了嗎?”
一個個問題,天馬行空,接連不斷,後面越來越快,根本不給許疤臉反應的機會。
所有人都聽的一頭霧水,唯一的念頭就是李牧在戲耍許疤臉。
“你最後你一次跟你相好做是什麽時候?”
許疤臉:“……前天!”
李牧又道:“用了幾個姿勢?”
許疤臉憋的滿臉通紅:“我能不說嗎?”
李牧點點頭:“你當然不肯說,因為你不但短,還快,就像你現在也不肯說是你殺了人,是不是?”
許疤臉怒道:“不是!”
隨即被嚇了一身冷汗,“我不是不肯說我殺人了,是我沒有殺人。”
李牧笑的更燦爛了,“那就是說你又短又快了?你還不知道吧?我師傅是藥王孫思邈,我聽過望聞問就能知道你短不短、快不快。”
許疤臉被李牧氣瘋了,吼道:“我不短,我也不快,我能堅持小半個時辰。”
大堂內所有人都忍不住捂住眼睛,李牧這是玩什麽?
初初和芊芊都是未出閣的姑娘,已經羞的滿臉通紅。
李牧卻沒有生氣,反而笑道:“胡說八道,我是醫生,相信我是專業的!我不但知道你那種事很快,老吳知道你又短又快嗎?”
許疤臉已經被李牧氣的怒火攻心了,“不知道!你才……”
李牧冷冷的看著許疤臉:“你只要罵我,你就是辱罵朝廷命官,我就能對你動刑!”
許疤臉頓時蔫了:“我……”
李牧瞬間又恢復了憊懶的表情:“估計老吳知道也不敢說,怕你揍他!”
許疤臉咬牙切齒道:“我說了,我不快,也不短,老吳知道,我倆一起找過姑娘。”
李牧眼中一亮:“老吳知道你不短也不快,那知道你殺人了嗎?”
沒有一個男人能夠容忍別人說自己又短又快,哪怕他真的又短又快。
許疤臉被李牧揪著一個問題已經問的怒火上頭,若不是懼怕李牧,已經把拳頭狠狠砸在李牧臉上。
吼道:“我說了,老吳知道,老吳知道,老吳……”
大堂內一片可怕的寂靜,許疤臉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