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不是很好奇為什麽陛下會給你一個縣丞做？”

  程咬金眼中露出笑意，“陛下想要培養你，才會把你放在縣丞的位置上！若不是你太年輕，單以你寫《三國演義》的才情，給你個縣令也不為過。長安城縣丞，歷練一段時間，就可以外放出去，最起碼也是縣令起步了。”

  李牧一陣錯愕，李世民就這麽看好自己嗎？
  程咬金又喝了一口酒，“至於長孫老銀幣的仇恨，你最好忘記，你想要和那老銀幣鬥，等封了國公以後再說吧！”

  李牧默默喝了一杯酒，他知道程咬金句句都是肺腑之言，自己現在和長孫無忌一個天上、一個地下，根本不可同日而語。

  在李世民心中的地位更加沒有辦法相比。

  “李牧謹記程伯伯今日之言！”

  程咬金的臉色突然變的凝重：“李牧，還有一句話，希望你牢牢記在心中，最好斷了對長樂公主的念想，陛下不會允許最寵愛的女兒和別人不清不楚。”

  李牧愣在那裡，臉上出現痛苦的表情，他不知道該如何回答程咬金的話。

  退出，他做不到。

  程咬金見李牧這樣，拿起酒瓶喝了一大口，“好自為之，不過是一個婆娘，你現在的婆娘不優秀嗎？五姓七望赫赫有名的才女，配不上你嗎？若不是正好趕上太子逼婚，你覺得你能撿這個便宜嗎？”

  李牧默默倒了一杯酒，一飲而盡，心中十分不以為然。

  對程咬金這種人來說，女人的作用無非就是那點事，最多再加點利益上的聯盟。

  愛情這種東西在程咬金身上是不存在的。

  而李牧認為自己是一個有感情、懂愛情，有人生追求，至少比程咬金高尚那麽一丟丟、是一個純粹的人、脫離了低級趣味的人。

  放下酒杯的時候，李牧發現程咬金一雙銅鈴大的眼珠子在盯著他：“李牧，你小子在鄙視我！”

  李牧一怔：“程伯伯，別鬧，我怎麽會鄙視您呢！”

  程咬金一把拎起李牧直接丟了出去：“你難道不知道你臉上藏不住事嗎？”

  “咚”

  李牧被重重摔在地上，他十分的無辜，自己不是憊懶的僵屍臉嗎？

  怎麽還能被讀臉看心事？

  程咬金不會讀心術，卻是一隻修煉千年的老狐狸，從李牧的為人，再加上剛才的反應，猜出來的。

  想要從李牧的僵屍臉看出內心想法，呵呵……很難。

  李牧剛剛爬起來，就聽見程咬金說：“這酒叫什麽名字？”

  李牧：“……”

  說了是不是又要挨揍？
  程咬金的目光放在李牧那邊的酒瓶上，上面貼著一張紅紙，赫然寫著“悶倒驢”三個字。

  “李牧……呵呵……”

  聽到程咬金陰森的笑聲，強大的求生欲促使李牧高舉雙手喊道：“程伯伯，酒名陛下認可了！”

  程咬金：“……”

  用意味深長的眼神從李牧身上掃過，“如果知道你騙我，你就死定了！”

  李牧後悔了，當初自己為什麽腦抽要用“悶倒驢”這個名字？哪怕寫個二鍋頭也好過悶倒驢啊！
  改酒名勢在必行，果然是不作就不會死。

  程咬金喝嗨了，連吼帶叫揚長而去，還不忘叮囑李牧，別忘了把烈酒送到府上去。

  李牧原本迷離的雙眼瞬間變的清明，可喜的是終於確定自己在李世民眼中已經貼上了“人才”的標簽。

  可悲的是，和李麗質的感情不會被任何人認可，以後要夾著尾巴做人了。

  …………

  長安城一個破舊的小院內，武元威坐在楊夫人對面，正在苦口婆心勸楊夫人把武珝嫁給李牧做妾室。

  十二歲，在後世還是黃毛丫頭，在貞觀時期，已經到了法定結婚年齡。

  李牧寫的優生優育，因為乾系太大，現在還沒有正式寫入大唐律，並進行推廣。

  只是在大唐高層之間流傳。

  楊夫人、武元威連大唐權貴隊伍裡的邊緣人物都算不上，更加不可能知道李世民在籌劃推出新的婚姻法。

  經過武元威循循善誘，楊夫人心動了，李牧現在可是簡在帝心的新晉寵臣，當紅辣子雞！

  武家已經落寞了，武士彠在的時候，大女兒武順也只是嫁給了一個六品長史。

  現在武士彠不在了，自己和兩個女兒又被武家那兩個小混蛋趕出家門，寄人籬下。

  二女兒武珝想嫁給李牧當妾，都算是高攀。

  楊夫人半信半疑：“賢侄，你確定此事能成？”

  武元威心裡也沒底，昨晚李牧只是恰當好處的表示了對武珝的好奇，肯定的話是半句也沒說。

  但是他肯定不會表露出來，而且納妾又不是娶妻，一頂小轎子從側門裡抬進李府，事就算成了。

  “伯母，咱們可是親戚，我坑誰也不可能坑你啊？以堂妹的姿色，進了李家還能不受寵嗎？而且又是國公之女，也不算高攀。”

  楊夫人露出感激的眼神：“如此就多勞賢侄多費心了，來日伯母必有重謝！”

  “都是自己人，以後麻煩堂妹的事情還很多。”

  武元威和楊夫人交換了一個彼此都懂的眼神。

  可惜，他們不但不知道很快李世民就會宣布婚姻法，還不知道李牧現在的縣男身份已經被免了，現在只是一個從七品的長安縣丞。

  武元威在前廳等候，楊夫人找到在後院玩耍的武珝，此時的武珝還十分天真浪漫，還有一點萌噠噠的嬰兒肥。

  楊夫人開始了洗腦活動，什麽寧做英雄妾，不當庸人妻；什麽李牧是如今長安城炙手可熱的新貴；

  又眼中帶淚講如今生活的艱辛，武家人是如何欺負自己孤兒寡母。

  武珝心動了，日後的一代女皇，現在隻想做一個討男主人歡心的妾。

  楊夫人見武珝答應，開始了大唐婚前科普教育，爭取讓李牧為之傾倒。

  誰能想到，別說李牧對長樂公主情深義重，就算沒有李麗質，也不會喜歡一個十二歲的黃毛丫頭。

  信息不對等，注定讓楊夫人、武元威、武珝三人空歡喜一場。

  武元威得知武珝同意，命人拿出早就準備好的衣物，讓楊夫人幫武珝梳妝打扮、更衣，準備一會一座小轎送入李牧的府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