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胄很不想開口，可是不說又不行，畢竟鍋肯定是戶部背：
  “陛下，這只要是田地就分三六九等……若是開了這個頭，以後封地的時候，都來要求挑揀、更換、補償，戶部官員怕事要把所有功勳給得罪完了。”

  李牧歪著腦袋看了一眼戴胄，“這位想必就是戶部尚書戴胄戴大人吧？如果我沒有看錯的話，你有病啊！”

  戴胄被李牧氣的哭笑不得：“涇陽縣男，念在你年少無知，我就不計較你的無禮了，只是以後還請慎言。”

  李牧眨動著帥氣的眼睛，露出憊懶的笑容：“戴大人，諱疾忌醫可不好，我可是藥王孫思邈的關門弟子，那個什麽狼藥還是不要亂吃……”

  “……”

  甘露殿內一片可怕的寂靜，戴胄的臉色由紅變紫，顫抖的右手指著李牧：“胡說八道！”

  李世民聽到李牧那句“你有病”的時候，就有一種不祥的預感，現在果然如同自己所料。

  若不是顧忌身份，早已經捂住雙眼，不忍直視。

  感同身受的還有兵部尚書侯君集，冷峻、陰沉的臉上，閃爍著幸災樂禍的眼神。

  李牧很無辜，“戴大人，您近幾天腸道不通順，所以醫生給你開了瀉藥，不過量有點大，說是狼藥也不為過……只是解決了一時痛快，根卻沒除，過些時日還會再犯的。”

  “哈哈……”李世民忍不住笑出聲，連忙捂住嘴，再看滿朝文武百官一個個哈哈大笑。

  尤其是程咬金、牛金達、張亮這些武將，更是捂著肚子哈哈大笑。

  此狼藥非彼虎狼之藥，戴胄丟人丟大了。

  李牧仿佛沒有看到戴胄冰冷的臉色，揮揮手，一副大度的表情：“不是什麽大事，一會我給你開個藥方，以後再注意飲食習慣就好了。”

  說完不等戴胄說話，目光放在長孫無忌身上。

  “長孫大人，您……”

  長孫無忌渾身一機靈，戴胄被李牧戲弄，偏偏還發泄不出來，恐怕下了朝還要感謝李牧開藥方。

  如果李牧給自己來這麽一手，自己的老臉往哪擱？

  “涇陽縣男，有什麽事咱們下朝再說吧！”

  李牧微微一笑，“好，長者為尊，您說啥是啥。只是我那地的事……”

  長孫無忌立刻挺著身板，“一切就依涇陽縣男所言，你解決天花之亂，為大唐立下大功，不能寒了功臣的心啊。”

  李牧彎腰行禮，眼中露出笑意，“多謝長孫大人。”

  李世民怕再鬧下去，李牧對所有人來一句“你有病”，那太不成體統了。

  “戴胄，李牧的事情務必處理好，否則朕拿你是問！”

  戴胄連忙道：“臣遵旨！”

  心裡卻恨死了長孫無忌，明明是那老銀幣惹的事，最後丟人的卻是自己。

  便秘已經折磨了他好幾年，不管是長安城的名醫，還是太醫院的太醫，都找過，也吃了很多藥，就是起起伏伏，難受的時候真想伸出手指摳出來。

  眼下還真不敢得罪李牧。

  果然散朝以後，李牧主動和程咬金、牛金達等一眾老將湊到一起。

  戴胄目光幽怨，“涇陽縣男，若無事的話，請隨我去戶部處理一下封地的事情。”

  李牧朝程咬金等人告辭，和戴胄走在一起，“尚書大人，剛才多有得罪，還請不要和我一般見識，當醫生久了，管不住自己的嘴！”

  戴胄見李牧說的滴水不漏，無可奈何道：“只要能治好病就行。”

  潛台詞：治好了這件事就算了，治不好……呵呵，老子也是要臉的。

  李牧背著手、挺起胸，目光向前大步走，直接當沒聽見。

  剛才落了戴胄的面子，還不讓人家現在發泄發泄？
  來到戶部，李牧先幫戴胄把脈，又詢問了戴胄平日的飲食作息習慣，然後開始寫藥方。

  看到李牧的字，戴胄感覺胃部一陣不舒服，“李縣男，你幫我看病，怎麽能勞累你寫呢？你說，我寫！”

  李牧一邊說藥方，一邊給戴胄解釋便秘是怎麽造成的，只是吃藥不注意平日的飲食習慣，會一直反覆，多吃瓜果蔬菜，少吃肉類；不要久坐，久坐的話不但會便秘，時間久了還會得痔瘡。

  戴胄被李牧說的心服口服，剛才的不快也消失不見了，“多謝李縣男！”

  幫戴胄解決頑疾，好處顯而易見。

  大筆一揮，那一整座荒山都歸李牧所有，登記造冊，連度量都懶的度量了。

  李牧開心的和戴胄告別，第一步解決了，那座“寶山”從現在開始就姓李了，李牧的李，不是李世民的李。

  工藝秘方對李牧來說是最簡單的事情，剩下就是工匠的事情，不過這種事情不能著急，李牧寧可工匠少一些，自己慢慢培養，也不想招來一批奸細。

  一旦秘方泄露出去，自己一點優勢也沒有，拿什麽去和別人競爭？
  有了縣男身份以後，縱然是那些門閥世家對李牧也沒有辦法像以前那樣不擇手段。

  所以，李牧可以一步步拿出一些不驚世駭俗的科技，打造自己的金錢帝國。

  正要回家，聽到背後有人呼喚自己：“李縣男，請留步！”

  李牧一扭頭，堆出笑容：“魏老好！”

  魏無言對李牧變幻莫測的表情已經習以為常，“陛下傳喚！”

  李牧心中忐忑跟著魏無言來到禦花園，李世民坐在一張石桌旁邊，看到李牧十分直白：“李牧，朕不想聽廢話，你是不是在那座荒山裡面發現寶貝了？”

  李牧：“……”

  尼瑪，還不能好好做朋友？這哪裡是千古一帝，分明是不折不扣的錢串子。

  心中腹誹歸腹誹，還是堆出一臉笑容：“陛下……”

  李世民擺擺手：“收起你那虛偽的笑容，朕現在還是覺得你的板磚臉比較好看。”

  “……”

  李牧發現今天根本沒有辦法和李世民好好聊天，你不會聊就不要聊了，尬聊……不難受嗎？
  “陛下，那就是一座普通的荒山，臣只是覺得被人坑了，要是不鬧一鬧，會被人覺得好欺負。”

  李世民悠悠道：“魏無言，命人把李牧拉出去砍了，欺君之罪，當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