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陣沉默之後,李二率先喊了一聲好,全場立即就沸騰起來,掌聲不絕。
奇才,真是奇才。
左手、右手,以及口中含筆,竟然能夠同時寫字,又一氣呵成,書法造詣如此之深,絕對是大唐第一。
噢,不,大唐第一,就是世界第一。
黃聞堰的臉色陰沉到了極點,雙拳緊握,牙關緊咬,卻也不得不承認,李楓的書法確實勝過他多多。
這一場書法比賽,他又輸了,也是輸得很慘。
查莫乾和哥倫對視一眼,心中皆想,果然,什麽狗屁的大隋第一才子,果然靠不住,最後還得靠武力才能滅大唐的面子。
李二底氣十足,聲音也比平時高了幾個分貝:“不知貴使以為,李楓的這幅作品,比貴使的作品,孰優孰劣啊?”
黃聞堰隻覺得心頭再次隱隱作痛,勉強將到了喉嚨口的一口血壓下去,淡淡說道:“不錯,李楓的書法造詣,確實高過在下。”
“這一場書法比賽,李楓贏了,在下心服口服。”黃聞堰一拱手,隨即將話題一邊,“但是,自古以來,詩詞書法是不分家的。”
“不知李大人的詩詞水平如何,在下欲請教一番,不知李大人敢不敢應戰啊?”
國子監祭酒立即喝道:“黃聞堰,你太過分了。”
“今日,乃是國子監書法比賽,並非詩詞大賽。”
“李大人贏了你,你願賭就要服輸,卻又想以詩詞為由,以大欺小,真是無恥之極。”
“李大人年不及弱冠,而你呢,年齡是他的兩倍,讀書的時間是他的近三倍,有何公平可談?”
然後,國子監祭酒對李楓說道:“李大人,不必理會此人。”
這時,周世英也替李楓說話了:“啟稟陛下,剛才老奴奉旨去尋李大人,李大人並未在素楓堂,而是去了盧國公府。”
聽到這裡,程明玉心下一愣,暗想,盧國公府,是我家啊。
李楓突然去我家裡做什麽,難道是向我爹提親去了?
隨即,程明玉就俏臉一紅,啐了自己一口,暗罵,程明玉,你是個女孩子,怎麽會有這樣的念頭呢,真是羞羞羞。
周世英可不知道他這說了一半的話,竟然讓程明玉竟然心生綺念,繼續將事情大致講了一遍。
當然,李楓路上給周世英講的時候,沒提秋月閣,周世英自然不知。
“五十斤酒?”所有人全都傻了眼了,紛紛倒吸一口涼氣。
連喝五十斤酒,把大唐酒神程咬金喝得爛醉如泥,這份酒量,能把人嚇死。
李二更加意外,哈哈大笑道:“沒想到,李愛卿的酒量竟然也是如此驚世駭俗啊。”
李楓微微一笑:“陛下過獎,微臣在喝酒方面,不過是……”
不等李楓說完,李二立即就阻止住他,大笑道:“李愛卿,你切莫再說又是略通一二而已啊,不然,朕會忍不住責罰你。”
“陛下英明。”李楓尷尬一笑,自然就不會再用這個詞。
黃聞堰冷笑一聲:“大唐皇帝陛下,請恕在下無禮。”
“論及喝酒,東突厥似乎在大唐之上吧,但尋遍整個東突厥,哪怕是酒量最好的哥倫將軍,也不可能連飲五十斤酒。”
“而這位李大人,竟然連飲五十斤酒而絲毫不醉,在下絕不相信。”
哥倫也打量一下李楓,淡淡說道:“不錯,在下也不相信。”
黃聞堰嘿了一聲:“哥倫將軍,他們這是不敢跟在下比賽詩詞,所以故意編出一個謊言來,想要搪塞過去。”
“嘿嘿,但他們忽略了在下的觀察力,在下剛才注意到,李大人在寫字之時,三隻狼毫並沒有絲毫的顫抖,哪裡有半分喝醉酒的樣子?”
“還有,大家都聽著呢,李大人剛才言語之間,可有醉酒之語?”
“不過呢,李大人的身上酒味是有的,但絕不可能是喝過五十斤酒。”
“之所以故意這麽說,擺明了是不敢跟在下比賽詩詞吧,呵呵,在下也不勉強,只要李大人明確認輸,在下絕不強求。”
長樂公主李麗質被惹怒了,向前幾步:“你這個黃聞堰,好生無禮。”
“周世英剛才乃是向我父皇奏事,若是沒有調查清楚,焉能冒死犯欺君之罪?”
“再說,究竟是不是五十斤酒,黃使者可否調查?”
“你們東突厥善飲,須知這釀酒之術乃是來自我們漢人,焉知我們大唐中沒有豪飲之士?”
“無根無據,竟然如此大放厥詞,竟然還有大隋第一才子之稱,難怪隋朝會滅。”
“你……”黃聞堰臉色大變,指著長樂公主李麗質,“你竟然敢如此羞辱在下?”
長樂公主李麗質冷笑一聲:“本宮只是據實而說,不像某些人,滿口厥詞,連輸兩場,竟然還敢再挑釁,真不知羞辱二字。”
李二聽得心中大快,卻又不得不裝裝樣子,阻止李麗質:“哎,長樂,豈能對東突厥使者無禮,還不速速退下。”
黃聞堰眼中怒火熠熠,心中更是惱怒之極,長樂公主李麗質,我黃聞堰從未被女子如此喝罵過,此仇不報,我誓不為人。
李麗質聽了李二的話,退回他身邊,卻是不知,她呵斥黃聞堰一頓,倒是痛快了,卻也因此埋下禍根。
後來,黃聞堰臨死之前,獻出一計,讓頡利可汗向李二提親,以頡利可汗世子施羅疊迎娶李麗質,換取兩國相安無事。
李二對李麗質寵愛有加,自然是不舍得將她遠嫁,如此一來,東突厥就有理由南下了。
這是後話,暫且不提。
李二趁機說道:“李愛卿飲酒過量,思維必不比尋常,今日這詩詞之賽,朕以為還是改日再比為好。”
“多謝陛下體恤。”李楓一拱手,微微一笑,“五十斤酒而已,就算能影響微臣的一些正常發揮。”
“但是,跟一個蠻荒之地的蠻夷之輩比詩詞,微臣勝他不難。”
說罷,李楓轉首對黃聞堰淡淡說道:“不就是鬥詩嗎,在下奉陪到底。”
長樂公主李麗質大吃一驚,急忙又喊:“李楓,事關大唐國體,你萬萬不可大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