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素貞睡著之後，李楓去吃了點東西，就讓雅塔將素楓堂的門打開，開始營業。

  李楓剛離開餐房，四個俏麗的身影就來到了。

  是兩個雍容華貴的成熟女人，皆是沉魚落雁之貌，身後跟了兩個俏生生的綠衣丫鬟。

  “妹妹，看來咱們又晚了一步，李楓已經去素楓堂了。”說話的是黃色衣服的女人，姓蕭，名叫蕭棲鳳。

  被喊作妹妹的女人，一身淺藍色的衣服，姓楊，名叫雨仙。

  楊雨仙微微一笑：“怎麽，姐姐突然對李楓感興趣了？”

  蕭棲鳳笑了笑，不答反問：“難道，妹妹對他還不感興趣？”

  二女坐下來，楊雨仙笑著說道：“這個李楓確實有點意思，咱們姐妹來李府也有一天時間了，愣是連他的面都沒見上。”

  “不錯。”蕭棲鳳微微點了點頭，“咱們姐妹，怎麽說，也是李二賞賜給他的女人。”

  “再說，李楓肯定也從下人的口中得知你我姐妹的容貌如何，沒想到他竟然能沉得住氣，連個面都不跟你我照一下。”

  楊雨仙淺淺一笑：“姐姐，不知道你注意到沒有。”

  “這府中的女人，除了你我姐妹之外，全都是處子之身，包括素貞妹妹在內。”

  這一天的時間，雖然二女沒有跟李楓照面，但卻跟董素貞見過，而且還以姐妹相稱。

  蕭棲鳳輕輕點了點頭：“不錯，所以，我才有所懷疑。”

  楊雨仙也點了點頭：“很有可能，李楓身體有疾，無法行男女之事。”

  “李二深知這一點，所以才將你我姐妹賞賜給他，然後，李二再頻頻便衣出宮，與你我姐妹相會。”

  蕭棲鳳冷哼一聲：“他李二的如意算盤打得再好，也得看我姐妹二人願不願意從他。”

  楊雨仙淡淡說道：“李二與小妹有殺夫之仇，小妹寧死也不會從他。”

  蕭棲鳳微微一歎：“雖說，他們李家與我並無殺夫之仇，但若非是李淵起兵謀反，攻下長安，那宇文化及又安敢發動兵變？”

  “若無宇文化及兵變，先帝安能逃入西閣，被裴虔通、元禮和馬文舉所擒，這才死於令狐行達之手。”

  “所以，我寧願委身於一個流落乞丐，也絕對不會從了他李二。”

  楊雨仙“嗯”了一聲：“咱們姐妹同命相連，皆是為他們家的人所害，才有今天的境況。”

  “誰想到，咱們姐妹被賞賜的人，依然還姓李，你我跟李姓之人真是有緣啊。”

  蕭棲鳳微微一笑：“好在，這李楓跟李二家並無乾系，不然，咱們又豈能答應此事？”

  “姐姐說得正是。”楊雨仙從丫鬟青萍的手中接過筷子，微微一笑，“昨日來時，姐姐可曾注意到，那素楓堂的匾額？”

  蕭棲鳳問：“妹妹說的，可是那匾額和對聯的字？”

  楊雨仙點了點頭：“不錯，匾額和對聯的字，顯然是出於一人之手。”

  “此人的書法造詣，絕對已經是登峰造極，就算是當朝的歐陽詢等人，也是及不上此人。”

  蕭棲鳳也是微微皺眉，問：“妹妹，你在書法方面的造詣極深，對長安城各個書法名家的字了如指掌，可否看出是出於何人之手？”

  “沒有。”楊雨仙微微搖了搖頭，“昨日咱們來時，小妹一直在觀察那些字，覺得並非是出於長安城任何一位名家之手。”

  “所以，若是小妹所料不錯，此人應該不是長安人。”

  蕭棲鳳點了點頭：“妹妹在書法方面的造詣，絲毫不在歐陽詢等人之下，見識更是超越了他們。”

  “既然妹妹這樣說，此人定非長安人。”

  楊雨仙笑道：“小妹在書法方面只是略通而已，哪裡能跟歐陽大人他們相比，倒是姐姐的畫功，才是當世一絕，無人可及。”

  “當年，宮廷第一畫師歐星海，曾經敗於姐姐之手，此事震動了整個大隋。”

  蕭棲鳳微微一笑：“這些都是陳年往事了，不提也罷。”

  “對了，昨日咱們去見素貞妹妹，發現她房間裡掛著一幅《雲海祥瑞》圖，畫功極為深厚，遠在我之上。”

  楊雨仙點了點頭：“小妹也注意到那幅畫了，而且是沒有落款，著實奇怪。”

  “按說，從古到今，任何字畫問世，皆會有落款，可這幅畫卻沒有。”

  “而且，小妹又發現，那幅畫的紙並非舊紙，而是新的。”

  “還有那墨香味道，尚且正濃，足見這幅畫是剛出世不久。”

  蕭棲鳳點點頭：“估計是李二賞賜給李楓的，沒想到，宮廷之中，又多了一位比歐星海更加高明的畫師。”

  楊雨仙問：“姐姐昨日為何不問問素貞妹妹，這幅畫是出自何人之手？”

  蕭棲鳳笑道：“素貞妹妹對字畫並不精通，如何會知，便是那李楓，也未必知道此畫出自何人之手，我又何必多言呢。”

  二人邊吃邊聊，不一會兒就用完早餐，離開餐房。

  剛出門，蕭棲鳳和楊雨仙就遇到宋喬慧四女過來吃飯。

  四女看到蕭棲鳳和楊雨仙，立即快步上前，向二人見禮。

  蕭棲鳳問：“喬慧，素貞呢，她怎麽不來吃飯？”

  宋喬慧答道：“回兩位夫人，董夫人昨晚等了主人一夜，剛剛睡著。”

  蕭棲鳳和楊雨仙一愣，對視一眼：“怎麽，李楓昨晚一夜未回？”

  “回兩位夫人，是的。”

  楊雨仙笑道：“男人在外，多有應酬，一夜未回很是正常。”

  “看來素貞妹妹對此不太了解，也罷，等下午她睡醒之後，你來告知我們一聲，我們自然會前去勸說一番。”

  “是。”宋喬慧應了一聲，目送蕭棲鳳和楊雨仙一起離開，這才微微松了一口氣。

  宋喬慧望著二女的背影，喃喃自語道：“這個蕭夫人，到底是什麽身份呢？”

  “為何我跟她說話的時候，感覺到一種莫名的威儀，讓我有一種如履薄冰的感覺呢？”

  “那位楊夫人，倒是給人一種平易近人的感覺，但也有一種高高在上的氣質。”

  “陛下賞賜給主人的這兩個女人，身份絕不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