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樓的一個大房間裡,擺了四張案幾,一邊兩個。
房遺愛、程處亮和柴令武分別坐在三個案幾跟前,每個人身邊都有一個次牌姑娘,個個不次於畫樓的次牌姑娘。
第四張案幾,處在首位,卻是沒有男人,只有兩個姿色最佳的次牌姑娘。
但這兩個次牌姑娘之間,空了一個座位,是給李楓準備的。
程處亮三人沒等李楓,直接就開喝了,邊喝邊等。
沒想到,一個時辰過去了,程處亮三人都已經五六成醉意了,李楓還沒來。
程處亮咧著大嘴:“這都一個時辰了,兩個次牌姑娘都等急了,這家夥還不見人影,你們說說,到底是怎麽個情況?”
剛才,程處亮派人去看了好幾回,回報的結果都是一樣。
只知道李楓上了二樓,進了玲瓏棋局室,卻不知房間裡發生了什麽事情。
房遺愛大笑道:“還能是什麽情況,肯定是被難住了唄。”
柴令武點了點頭:“肯定是這樣,這家夥精通對聯,又精通醫術,哪有時間研究棋藝,不然,豈不是成妖怪了?”
“不錯。”程處亮也深以為然,“對聯和醫術,足以耗費他所有的時間。”
“估計啊,這家夥肯定破解不了蘇大家的棋局,卻又擔心咱們笑話他,所以就故意耗時間。”
等著李楓的一個次牌姑娘嬌笑道:“今天才是秋花妹妹擺下棋局的第一天,絕對不可能會有人破解的。”
“是啊。”等著李楓的另外一個次牌姑娘點了點頭,“李公子就算再才思敏捷,沒有一兩天的功夫,也不可能做到。”
程處亮對一個倒酒的丫鬟說道:“你再跑一趟,就說我說的,讓李楓趕緊回來,不然,我們哥仨可就不等他了。”
話音剛落,門開了,李楓從外面走進來,笑著問:“好小子,敢不等我,難道你想明晚再請一場嗎?”
程處亮大笑道:“李楓,你不會一直在門口等著吧?”
李楓嘿嘿一笑:“蘇大家留我喝酒言歡,但我念著你們,拒絕了他,沒想到你們竟然這麽沒良心。”
蘇大家留你喝酒言歡?
程處亮三人瞪大了眼睛,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起問:“你把第一道玲瓏棋局破解掉了?”
李楓點了點頭:“是啊,用了九種方法。”
“哈哈哈……”程處亮三人突然一起狂笑起來,個個都是笑得前仰後合,程處亮更是直接躺在了地上,不住打滾。
李楓翻了翻白眼,走到那兩個次牌姑娘之間坐下,端起一杯酒,一飲而盡。
嘖嘖,喝了好幾天這個時代的酒了,確實清涼得很。
唐朝的酒比以前進步很多,至少不再渾濁了,已經澄清之極,被稱為清酒,但度數大概在五度左右。
後世,也有五度的啤酒,甚至於更高度數的啤酒。
但是,味道不一樣,同樣的度數,白酒和啤酒喝起來,口感差別太大了。
李楓暗想,看來,是時候搗鼓點啤酒和高度白酒的時候了。
看得三個家夥笑得不亦樂乎,李楓也懶得搭理他們,一邊吃菜,一邊喝酒。
感覺到身邊的兩個次牌姑娘憋得好痛苦,李楓笑道:“你們想笑就笑吧,我保證小費不會少你們一文錢。”
看著李楓是個挺和善的主兒,這兩個次牌姑娘終於忍不住,也“咯咯咯”地笑起來。
一時間,房間裡的十一個人,李楓四人,五個次牌姑娘,以及兩個負責倒酒的丫鬟。
除了李楓之外,其余十個人全都是笑得止不住,包括那兩個倒酒的小丫鬟,抱著酒壺笑,把酒水都灑出來了。
李楓餓了,不管他們那麽多,大口吃起來,不一會兒就吃飽了。
這時,這十個人笑得也差不多了,先後止住笑,程處亮也坐直了身體。
李楓翻了翻白眼:“笑夠了吧?”
程處亮也有點尷尬,嘿嘿一聲:“夠了,夠了。”
“夠了就喝酒,一人一大杯。”李楓端起一大杯酒,向程處亮三人舉了舉,一飲而盡。
在後世,李楓的酒量很厲害,茅台能喝三斤才略暈那種,這種五度的白酒,簡直是當啤酒喝了。
程處亮全都瞪大了眼睛,這一大杯,足足小半升啊,這家夥一口就喝下去了。
放下酒杯,李楓將酒壺拿起來,嘿嘿一笑:“我雖然來得晚,但也沒少拾柴火,這壺酒我已經喝完了,你們的呢?”
“噗”,柴令武剛喝了一口酒,聞言登時就全噴出來了,目瞪口呆地望著李楓將酒壺倒立,竟然隻滴出來幾滴酒。
這一壺酒,足足三升啊,也就是六斤,這家夥這麽快就喝完了。
嘿,程處亮登時來了興致,哈哈大笑:“李楓,沒想到你酒量了得啊,好,我老程就喜歡跟酒量大的人喝酒。”
“我也喝完了,咱倆每人再來一壺,怎麽樣,敢不敢?”
李楓向程處亮豎起了小拇指,一臉的鄙視:“等會兒別求饒就行。”
“啪”,程處亮被激怒了,猛地一拍案幾,怒吼道,“誰求饒,誰就是烏龜王八蛋養的,怎麽樣?”
柴令武唯恐天下不亂,大笑道:“好,你倆都喝了一壺酒,誰也不多,誰也不少。”
“從現在開始,你們比一比酒量高低,我和房遺愛做裁判。”
房遺愛皺了皺眉頭,說道:“處亮,你別意氣用事,你忘記你爹是怎麽告誡你的了嗎?”
程處亮登時打了一個寒噤,他上一次喝得爛醉如泥。
第二天,程咬金告誡他,如果有下一次,兩條腿打斷,什麽時候能下地走路,什麽時候再出門。
但程處亮不服氣啊,冷哼一聲:“誰說我一定會輸,在長安城,能喝過我的人,除了我爹和我大哥,再也找不出來幾個人,上次喝多是他們車輪戰。”
李楓大笑道:“好,有種,拿酒來。”
不一會兒,兩個倒酒的丫鬟,就每人再抱來一壺酒,分別放在李楓和程處亮的案幾上,打開壺蓋。
李楓一手抓起酒壺,對程處亮舉了舉,笑道:“來,程黑子,一口幹了,你敢不敢?”
一口幹了?
所有人全都臉色大變,恐怖如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