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過皇祖父。”

  “見過父皇。”

  李楓來到跟前，向李淵和李二二人行禮。

  李淵一把抓住李楓的手，大笑道：“無須多禮，來，楓兒，酒宴已經準備妥當，快隨朕一起入座。”

  “多謝皇祖父。”李楓微微一笑，隨著李淵和李二一起向大極宮走去。

  表面上，李淵對李楓的親熱，跟以前沒有什麽兩樣，但李楓心裡明白，以前的那個親切再也找不到來了。

  這就是皇權之下。

  李楓已經適應了這樣的生活，他若想保住皇權，也必須得狠下心來。

  但凡是能威脅到他皇位的人，李楓統統都必須清理掉。

  倒不是李楓對皇位看得緊，他是真真切切為天下百姓著想的。

  眼下，只有他在位，才能將吏治推廣下去，貪官汙吏和惡霸豪強才能受到懲罰，老百姓才能過上安居樂業的世外桃源生活。

  而一旦他不掌權了，或許系統會收回轄內官吏明細清單功能，世家門閥就會趁機而起。

  又或者，他將貪官汙吏和惡霸豪強的名字告訴新皇帝，新皇帝會置之不理。

  所以，大唐的皇位，李楓必須要緊緊抓在手中，無論是誰，都不能將皇位從李楓的手中奪走。

  李楓隨著李淵和李二進入大極宮，早就有管事太監吩咐宮女和太監，又趕緊搬過來很多的案幾和蒲團，才算是讓李楓帶來的女人個個都有座位。

  酒菜準備得也不夠，但也沒關系，可以先把準備好的端上來，其余的慢慢再上。

  對陣大極宮的大門，主位有三個，李淵居中，李二和李楓分坐在左右。

  再往下，左邊，就是李楓的一眾后宮，以及長孫無垢三人。

  右邊，則是陪坐的金陵官員，全都是四品以上。

  李楓主張精簡官員，不再養那種閑置官員，是以金陵城四品以上的官員並不多，只有七八個人。

  這麽一來，右邊太空，右邊太擠，李楓就讓后宮的女人坐在右邊一部分。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之後，李淵笑著問道：“楓兒此行，不知欲在金陵逗留幾日啊？”

  李楓笑著回答道：“前方戰事吃緊，朕欲明日起航，前往西亞大帝國。”

  前方戰事吃緊？

  李淵和李二心中皆是撇了撇嘴，暗想，若真是前方戰事吃緊，你會帶著這麽多女人前往，而且，從長安到金陵，足足用了一個多月？
  你那不是趕路，你那是遊山玩水，你當朕老邁昏花，什麽都不知道嗎？

  “如此也好。”李淵撫著胡須，笑著點了點頭，“待楓兒凱旋之日，朕依然在大極宮擺下盛宴，與你父王一起，為楓兒接風洗塵。”

  李淵這樣說，也等於是為他和李二的見面做了一個鋪墊。

  一旦李楓的捷報傳來，即將凱旋，李淵和李二就可以大搖大擺地在一起議事了。

  至於，所議的事情，是為李楓接風洗塵的事，還是旁的事，就無人可知了。

  李楓微微一笑：“多謝皇祖父，多謝父皇，朕自不會有負皇祖父和父皇的厚托。”

  然後，李楓轉首對李麗質笑道：“麗質，還不快給皇祖父和父皇敬酒。”

  “臣妾遵旨。”李麗質緩緩站起身來，端著酒杯走出來，貼身宮女碧羽緊跟其後。

  李淵大笑道：“朕聽說，麗質已經懷上了楓兒的骨肉，真是可喜可賀啊。”

  這句話，李淵說得很有技巧，也很隱晦。

  麗質已經懷上了楓兒的骨肉？
  只是說李麗質懷上了李楓的孩子，並未跟李唐有什麽關系，也就是說，李淵已經有所指了，也算是出一口胸中的這口氣。

  李楓像是沒聽懂李淵的言外之意，依然笑眯眯的，看著李麗質端著酒杯，來到李淵的跟前。

  “皇祖父在上，麗質給您敬酒了，祝皇爺爺長命百歲，身體康健。”

  “哈哈哈，好，麗質比以前更會說話了。”李淵大笑著，端起自己的酒杯一飲而盡。

  然後，李麗質又來到李二跟前，敬了一杯酒，說了一句祝福的話，李二也是一飲而盡。

  對於李麗質，雖然李二只是姨父，但他確實是把李麗質當親生女兒養的。

  甚至於，李二的親生女兒極多，但李麗質絕對是他最疼的一個。

  喝了李麗質敬的酒，李二微微一歎：“麗質，父皇很欣慰，你能找到這麽好的歸宿。”

  李麗質微微一笑：“多謝父皇，陛下對麗質很好，就像當初父皇對姨母那樣。”

  就像當初朕對觀音婢？
  說實在的，朕對她並不好。

  朕經常去立政殿，其實是想通過她，向長孫無忌轉達一些無法當面明說的事情。

  也是給天下人看，朕對長孫家不薄，欲分化世家門閥而已。

  李二忍不住向長孫無垢坐的地方看過去，長孫無垢是跟楊貴妃和陰淑妃坐在一張長案幾處的。

  此刻，三女正在低頭說話，個個的臉上都洋溢著笑意。

  不錯，是笑意。

  而且，李二看得清楚，三女臉上的笑意，都是那種無憂無慮的笑容，都是發自內心的真正的笑容。

  這種笑容，李二以前從未見過，就好比是待字閨中的少女，驟聞將要嫁給心儀男子的那種真切的笑容。

  李二一下子就愣住了，更多的是不解。

  不對啊，三女都是痛失愛子，只不過是陰淑妃失去一個兒子，卻是唯一的兒子。

  楊貴妃失去兩個兒子，長孫無垢失去三個兒子。

  尤其是，長孫無垢和陰淑妃剛剛才失去兒子，心情應該是鬱悶無比才對。

  李楓到底使出了什麽手段，竟然讓她們這麽快就走出了痛失愛子的陰影？
  只是因為從長安到金陵這一路的遊山玩水嗎？
  不可能，李二對三女的性格了解之極，若非是被人打開了心結，絕對不會如此的。

  李楓到底用什麽方法，竟然同時打開了她們三個的心結？

  李二絞盡腦汁也想不出來，他自信沒有這個本事。

  難道，李二的腦海中，忽然泛起一個傳言，是關於紅拂女與李楓的傳言。

  李二的目光，又看到了光化公主，心中陡然一驚，莫非，李楓已經將她們三個……

  這一刻，李二的呼吸登時變得急促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