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梟道:“雖然危險,但未必不可謀劃。”
王越道:“主公真要去?”
劉梟說道:“本官領了聖旨,自是要去。”
王越道:“主公要去,卑職懇請隨主公走一遭。卑職門下還有一弟子史阿,精於劍術,武藝高強。卑職懇請,帶上史阿一並前往,護衛主公的安全。”
“可以!”
劉梟頷首應下。
王越和史阿,都是劍術精湛的人。有王越和史阿,再加上典韋和張飛等士兵,在劉梟看來,這已經是豪華陣容了。
劉梟吩咐道:“去準備吧,半個時辰後,我們在西門匯合。帶上史阿時,記得安排門下的弟子,把赦免西涼軍的消息傳開。”
“喏!”
王越拱手告退。
等王越離開後,田豐看向劉梟,問道:“主公,單獨設立監察司,是否妥當啊?”
劉梟輕笑,道:“監察司的成立,是有必要的。我手下,需要一個機構打探消息,監察官員。奉孝掌管的是情報,但主要是軍事方面的情報。而王越會涉及情報,但更偏向於監察官員。”
在劉梟的定位中,王越乾的事情,偏向於紀委乾的事情,調查違法之事。
田豐見劉梟下了決心,不在多勸說。他話鋒一轉,又說道:“主公出兵後,卑職也會安排人,鼓噪聲勢,把赦免西涼軍的消息傳開,從側面策應主公。”
“辛苦先生了。”
劉梟微微頷首,他想了想,看向田豐,又說道:“先生,我作為天子的使節,身負天子的詔令。如果帶著的士兵去宣召,你認為合適嗎?”
劉梟心中,有一絲疑慮。
帶上士兵去宣召,容易引起李傕、郭汜等人的反感。一旦李傕和郭汜真的要動手,即使劉梟身邊數百騎兵,但劉梟去了李傕等人的腹地,麾下士兵難以策應。
田豐想了想,回答道:“凡事有利有弊,為了主公的安全著想,卑職認為,應該把士兵帶上,至少能震懾李傕。”
劉梟卻在琢磨,不帶兵會怎麽樣?
思慮後,他說道:“我想了想,就帶上典韋、張飛,再加上史阿和王越。有他們跟著,如果我見到李傕、郭汜後,李傕打算動手,我也能擒賊擒王,利用李傕等人突圍。沒有士兵在,反而彰顯我們的底氣。帶了士兵去,容易弄巧成拙。”
田豐道:“主公,這相當的危險。”
劉梟道:“富貴險中求,想從中撈取到好處,便只能這麽做。”
田豐歎息一聲,說道:“既然主公有了決定,卑職只能支持。只是主公此去,請務必注意安全,三思而後行,謹慎小心。”
“知道了。”
劉梟臨時做了改變,不帶士兵。他帶上張飛和典韋,便離開了太尉府,往西門行去。在西門外,和王越、史阿匯合後,一行五人,直奔陳倉。
……
司徒府。
王允已經安排人,快速將赦免西涼軍的消息通知下去。為了擴大消息,他動用了朝廷的官員,務求把這一消息,要傳到西涼軍的耳中,以瓦解西涼軍的鬥志。
能否穩住李傕、郭汜,關系到朝廷局面。
王允頗為擔憂。
此前,王允曾考慮過李傕等人的危害,但沒放在心上。聽了劉梟的一番分析後,才恍然大悟,明白了李傕、郭汜等人的危險,所以不敢再小覷。
這時候,他和劉梟站一條線。
他對於劉梟,越是和劉梟接觸,愈發的忌憚劉梟。只是,王允清楚一個道理,皮之不存毛將焉附。一旦長安被攻破,他必然是死路一條。
如今,只能給劉梟助威。
至於和劉梟的矛盾,以後再說,等穩定了朝局後再考慮。
腳步聲,從書房外傳來。
管家推開門進入,稟報道:“大人,剛得到消息,劉梟已經出城,往陳倉方向去了。此番劉梟去勸降李傕等人,隻帶了四個人,沒帶其他士兵。”
王允一聽,甚是驚訝,說道:“劉梟帶到長安的數百騎兵,一個都沒有帶嗎?”
“沒有!”
管家肯定回答。
王允捋著頜下的胡須,眼中流露出一抹欽佩,感慨道:“劉梟此子,雖然年輕,卻是智勇雙全。有謀略,有膽魄。老夫都不敢去招降,他不僅去了,還敢孤身一人去勸說,真是不簡單。”
管家道:“劉梟再怎麽不簡單,也在大人的掌控中。”
王允臉色一黑。
他掌控劉梟?
從劉梟到長安的短短一天時間,令他釋放蔡邕,令他赦免西涼軍,都推翻了他先前的政令。這哪裡是他掌控劉梟,分明是劉梟掌控他。
劉梟難以掌控啊!
王允心中歎息,擺手讓管家退下,一人坐在書房中,思考著朝廷下一步的走向。
……
蔡家。
蔡邕見完了劉梟,回到府內後,便撰寫了奏表,然後把奏表擱置在案桌上。等朝議時,他便要上表請辭,徹底退下來,不再管朝中事情。
奏書的事情處理了,蔡邕便徑直到了後院,見到蔡琰和妻子。他臉上帶著燦爛的笑容,語氣柔和的說道:“昭姬,為父為你說了一門親事。”
“啊!”
蔡琰大驚。
一張俏麗嫵媚的臉上,盡是錯愕的神情。沒來由的,她的腦中,忽然浮現出劉梟的面龐。蔡琰壓下心中驚慌,說道:“爹爹,您這才剛出獄,身體都還沒恢復,怎麽就關心起女兒的婚事了。女兒回家後,不是和您說過,暫時不考慮婚事嗎?”
蔡母驟起眉頭,立刻道:“什麽叫不考慮,你又不是三歲小孩。都這麽大的年齡了,而且還嫁過人,怎麽能不著急。把婚事定下,也是應當的。你老是留在家中,會遭人閑話的。”
蔡琰面色尷尬。
談到婚事的時候,她就啞了。
縱然心中有萬千的想法,但到了嘴邊,也說不出口。她也清楚,父母都是為了她好。
蔡母看向蔡邕,問道:“夫君,你為昭姬挑選的,是長安的哪家權貴?以昭姬的身份,嫁過去應當是正妻吧,可不能委屈了昭姬。”
“是妾室!
蔡邕得意洋洋的回答。
“什麽?是做妾?
這一回,蔡母皺眉了,她蹭的站起身,居高臨下俯瞰著蔡邕,怒道:“你個老東西,自家的女兒,怎麽舍得讓她做妾?這門親事,我不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