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姨，這件事你今後不要再說出來了，另外，我要給你換一個新的身份，從現在開始，你就是歐夜的奶娘，一直跟在歐夜身邊好了。”

  付君竹點點頭：“秦將軍放心，這一點我自然曉得。”

  接著，秦小道拍了拍手，李子涵當即推門而入。

  “將軍有何吩咐。”李子涵對著秦小道恭聲詢問。

  “將跟所有高句麗有關的人員，無論男女一律抹殺！”

  李子涵一愣，當即問：“將軍不審了？”

  “不需要，對付高句麗，我特麽有的是辦法，壓根就不需要審這兩個傻嗶父子浪費時間。另外，通知六子，縣衙那邊也不需要審問，全部捆綁起來，然後讓人送書信到滄州城，就說本將軍懶得管他這爛攤子，馬上就要北上營州，讓滄州刺史自己來解決。”

  “是！”

  武妧嬅對著秦小道說：“公子這麽做也是治標不治本，趙國公若是真與這淵蓋成有聯系的話，怕是過不了多久就會知道這件事。”

  “長孫無忌那老東西本來就跟我不對付，他那點醃臢心思不僅僅是說，恐怕別的大臣心裡也都有數。眼下太子剛剛登基大統，有很多方面都需要依靠他們關隴門閥，再加上他是陛下舅舅，長孫無忌頂多也只是獨攬大權而已。”

  說到這裡，秦小道嘴角微微上翹，笑著說：“說起來，長孫無忌現在第一個要對付的人不是我。”

  武妧嬅眼眸閃爍了一下，輕輕頷首：“的確，對於趙國公來說，眼下第一個要除掉的人應是吳王。”

  “對啦，我那老丈人也是厲害啊，臨走前也是給長孫無忌那老家夥立了一個對手。”

  武妧嬅接著說：“恐怕吳王不會是趙國公的對手。”

  “沒事，沒事，這不是還有我舅舅和程妖精他們嘛。”秦小道伸了伸攔腰，笑著說，“眼下時間也不早了，咱們找間客棧下榻，明日啟程。長安的事情暫時放在一邊，先解決高句麗再說，這泉蓋蘇文是高句麗的大將軍，而不是高句麗王，但是對於我們大唐人來說，知道的只有泉蓋蘇文，那高句麗王是個誰都不清楚，這老家夥可是不好對付啊。”

  “嗯，公子說的是。”

  對於秦小道的言行舉止，武妧嬅還是相當滿意的，畢竟在他這樣的年紀，能夠有如此見識，身居高位而且不驕不躁，做任何事情都有著自己特立獨行的一套思維和處事方針，這樣的人，無論放在什麽樣的地方都能發光發熱。

  欠缺的只是時間和積累而已。

  而且，秦小道在對付敵人方面真的很狠，這偌大的宅院裡面全部都是高句麗人，就連掃地的老頭也是，秦小道從上到下將他們全部都抹了脖子。而且還是關上門抹的，除了一開始在門外鬧出了一點動靜之外，這濱縣的老百姓甚至不知道，他們縣城裡的富商和他的惡霸公子都已經屍首異處。

  船隻這邊，秦小道直接拿了淵蓋成的販賣人口的大船，將所有的奴隸都趕到了岸上，解開他們的束縛，每人分發十兩銀子，讓他們自己回家。

  那些奴隸們感恩戴德的場景就不消說了，其實秦小道這一次是做了一筆大買賣。

  淵蓋成家的地窖裡有很多財務，刨除那些秦小道不怎麽關心的古董字畫，他一共就抬了五十箱的金銀出來，另外倉庫裡面還有很多糧食和物資，秦小道將自己的親衛都分開，第二天一早，一行人乘著六艘大船，滿載著貨物、金銀，前往營州。

  從幽州到營州這一代是荒無人煙的，也就是說現在這片區域基本都是荒野。

  營州也就是相當於現代的沈陽市西邊的朝陽市一代，它上下左右，幾百裡，乃是上千裡范圍都荒無人煙，而且這一代人口稀少，除了秦小道自己，誰都不明白秦小道為何會來這裡。

  從滄州到營州海岸線，一共也就花了一天半不到的時間，這還是秦小道不催不趕，享受海岸風光的情況。

  在床上，呃，不對，船上閑聊的時候，秦小道從付君竹口中得知，她當初為了尋找歐夜，一直乘船在海岸線周邊尋找。她去過很多地方，還到達了真臘，她甚至深入內地，去過女王國，
  付君竹告訴秦小道，從滄州出發，到達真臘大概需要六十天左右。這樣的速度，反而比走陸路要快很多。

  秦小道考慮得很遠，他在營州，可以說是孤立無援的。

  這個地方的官員肯定或多或少跟高句麗有往來，這一點秦小道可以篤定，所以想要尋求他們的幫助本身就不可能，因此秦小道反而覺得還是要倚靠“自家人”。

  其實從長安出發的時候，秦小道就已經飛書給祁高傑，讓高潼準備好五千精兵，順著商路走海運，慢悠悠地來營州。

  秦小道並沒有給予他們一個明確的時間，反正在保證人員安全的情況下，慢慢地來。

  畢竟秦小道這次來營州，是開荒來的。

  眼下東北這個地方，還是十分荒蕪，秦小道下船之後，並沒有直接前往營州，而是讓親衛門在海邊建立簡單的營地。

  如果遠處有人看著的話，恐怕會將他們當成山賊，還以為這是剛剛建立起來的山寨。

  五天后，營地基本建成，秦小道開始實施第一個計劃，抓人！

  說起來這個計劃還是已經死的了淵蓋成提供的靈感，淵蓋成之所以不斷地從各地抓女人、小孩，為的就是繁衍人口。

  高句麗那個窮山惡水的地方，極少有人願意居住，再加上之前隋煬帝楊廣乾過他們一票，現在李世民又殺了他們一波，人口是極具下降，沒有人口，所謂的國家也是白搭。

  所以與淵蓋蘇文才會讓自己的堂弟去幹販賣人口的事情，而秦小道本身就對販賣人口這件事深惡痛絕，所以他打算以牙還牙！

  第一站，自然就是建安城了。

  建安城並不大，由於這是李世民進攻的第一站，雖然戰火硝煙已散，但如今卻是滿目瘡痍。

  付君竹告訴秦小道，淵蓋蘇文是一個獨裁者，手段十分殘暴，他對待高句麗平民的手段很野蠻，因此民眾也是苦不堪言。

  正因為這一點，秦小道才打算開始挖淵蓋蘇文的牆腳。

  什麽叫釜底抽薪，接下來秦小道會用他的手段告訴所有人，真正的釜底抽薪其實就是斷子絕孫！

  是夜，秦小道親自帶隊，領著錢六的一旅手下百來號人，同時由付君竹為向導，開著貨船前往建安城。

  建安城在海邊，距離卑沙城（大連市）有一小段距離。按照付君竹提供的消息，建安城乃是高句麗建安州的主城，擁有人口在十二萬左右。這十二萬人口出了城中四萬，其余都分部在建安城四周海岸線上。

  其中，有一部分是漁民。

  秦小道打算在自己駐扎的地方建立一個港口，眼下最缺的就是漁民和造船工匠。

  從新建的港口到建安城海岸，大概三個小時左右，抵達之後，秦小道留十人守船，剩下的則是隨著他偷偷摸摸地前往前方不遠處的村落。

  此時此刻，不僅僅是秦小道，他身邊的每一個親衛都很激動。

  說起來，他們這些人當初都是死囚，犯了各種各樣的罪才入了監牢，是秦小道給予了他們一段全新的生命。

  秦小道所有的親衛，基本在長安都有了子嗣，只不過，這些子嗣他們都不用養。這些娃都是一夜情，或者幾夜情的產物，除了那些商人的小妾、高官情婦之外，沒有人知道這些娃的父親是誰，而且那些高官和商人被人戴了綠帽也不知道。

  子嗣有了，那打戰起來自然就個個不怕死。

  錢六的手下基本都是偷雞摸狗出生的，眼下這樣的環境，讓他們很自然地萌生了一種很熟悉的感覺，仿佛回到了過去，只不過這一次偷的不是財物，而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