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膽,呂樞密的名諱,也是你個醃臢潑才能說的?”
大和尚斥責了時遷一番。
另外兩個和尚也跟著數落起來。
時遷陪了陪笑,道:“口誤,口誤,還請三位大師見諒,見諒。”
大和尚這才臉色好看了一些,道:“聽好了,以後要叫呂樞密大人。”
“是是是,以後叫呂樞密大人。”
時遷嘴上這般說,心裡卻是嗤笑不已,你們的聖公方臘都已經沒了,竟然還敢妄稱樞密?
“這還差不多。”大和尚點了點頭,接著道,“方才你問咱們呂樞密大人是不是摩尼教的人是吧?實話告訴你,呂樞密大人自然是咱們摩尼教的人,而且身份地位也不低。”
“哦,原來如此。”
時遷點了點頭,接著道:“對了,那不知呂樞密大人現在在何處?”
“我們呂樞密大人現在在潤州城東的斷崖山……”
大和尚正要開口,忽然驚醒過來,一臉警惕地道:“你打聽這個做什麽?”
原來在潤州城東的斷崖山啊!
時遷心中暗喜,當即又道:“大師,實不相瞞,小人早就聽說呂樞密大人文韜武略,對他老人家實在是仰慕得很,想去他老人家面前拜師,學習學習。”
見他如此恬不知恥,三個和尚哈哈大笑。
“去去去,就你這磕磣模樣,也敢去向他老人家拜師學習?”
“就是,你也不看看你什麽德行?”
“咱們呂樞密大人可是日理萬機,哪有這閑工夫見你?趁早打消這個念頭吧。”
聽到這,時遷借坡下驢,道:“三位大師教訓的是,剛才小人孟浪了,孟浪了……這一點小意思,不成敬意。”
說著,又拿出一遝銀票來,給三人遞了過去。
三個和尚見狀,又是大喜過望,一臉貪婪地將銀票接了過來。
然而,就在他們準備將銀票分下去的時候,時遷已悄悄將轉輪手槍取了出來,對準其中二人,連開兩槍。
很快,兩個和尚便倒在了血泊中。
剩下的一個和尚,正是那個大和尚,看到這一幕,整個人都懵圈了。
尤其是,看到時遷正拿著一個不知什麽東西的玩意兒,對準了自己,那大和尚隻覺雙腿發軟,慌忙跪了下來:“好……好漢,別殺我,別殺我……”
“問你一個問題,你們是不是這金山寺裡的和尚?”時遷哼道。
“回好漢的話,我們不是金山寺裡的和尚,金山寺裡的和尚都給我們壇主殺了,我們都是臨時冒充的。”大和尚顫聲道。
“為何要臨時冒充?”時遷又冷冷問道。
“這都是呂樞密大人下令,讓我們扮作和尚,留下倆潛伏,若是梁山軍過了江,我們也好打探他們的動靜。”
“原來如此。”時遷恍然,但同時又有些可惜,這金山寺裡的和尚礙著你們什麽了?竟然將他們斬盡殺絕。
就在這時,一大群被槍聲驚動的和尚湧了出來,紛紛喊打喊殺。
時遷果斷開槍,將那大和尚擊斃當場,然後掉頭就跑。
不多時,他便來到金山寺的院牆邊,迅若狸貓一般,躥了出去。
一路急行,時遷很快便與留在外面金山寺的手下會合。
此時,這些手下也都聽到了金山寺裡傳出的槍聲,都心急如焚地想要進金山寺接應,這一見他回來,都喜不自勝。
“時頭領,什麽情況?”眾手下紛紛問道。
“此處不是說話地,咱們先去別處。”時遷道。
“是。”
一行人隨即匆匆遠離金山寺,到了一處安全地帶。
時遷這才將方才在金山寺的事情說了。
“原來這金山寺乃是呂師襄安插的一處秘密情報據點。”
“沒說的,咱們索性出馬,將他們一鍋端了。”
“時頭領,下命令吧。”
……
見眾手下群情湧湧,時遷擺了擺手,道:“算了,眼下不可節外生枝。當務之急,是迅速將呂師襄的人馬藏在潤州城東的斷崖山的情況,發電報上報上去。”
聞言,眾人這才作罷。
隨後,眾人紛紛動手起來,然後將手搖式電報機組裝好,將情報發了出去。
很快,遠在揚州的盧俊義,便收到了電報。
看到時遷這一路這麽快便打探到了呂師襄人馬的下落,盧俊義大為振奮,當即差人喚公孫勝、朱武和馬步水軍眾頭領來見。
不多時,公孫勝和朱武等人到了。
盧俊義首先將情況通報了一下,眾頭領聽了,均喜不自勝。
隨後,盧俊義開始調兵遣將,讓武松麾下的一萬神機營將士,乘飛艇飛抵斷崖山一帶,佔住有利地形,將呂師襄的人馬先行團團圍住,待後續人馬到達後,再全力總攻。
武松領命,隨即去了。
兩個時辰後,盧俊義收到武松、林衝、秦明、欒廷玉等人的回電,說是已將斷崖山周邊的道路秘密封鎖,團團圍住,且沒有驚擾到藏在斷崖山裡的呂師襄人馬。但同時回報,說是斷崖山地形複雜,山高林密,易守難攻。
看到武松發來的電報,盧俊義不敢大意,當即領了公孫勝和朱武二人,親自乘飛艇前往斷崖山勘察地形。
一個多時辰後,飛艇抵達斷崖山。
盧俊義站在舷窗邊,從上往下望去,只見斷崖山地勢險峻,山高林密,不過,透過千裡眼,還是很容易發現一些有不少人馬活動的蛛絲馬跡。
最直觀的,是盧俊義發現,斷崖山一帶有很多鍋灶留下的新鮮痕跡,有些地方隱隱還冒著炊煙。
而且,在林木之中,盧俊義還發現了不少隱藏著的五顏六色的旗幟。
“看來,時遷兄弟說的不錯,這裡面的確藏著呂師襄的人馬,就是不知道呂師襄是否在其中。”
盧俊義說著,看了公孫勝和朱武一眼。
“不管呂師襄是否在其中,這支藏在斷崖山裡的人馬,絕不能放過。”公孫勝道。
“不錯。”朱武附和點頭,“不過,從這斷崖山的地形來看,咱們若是強攻的話,只怕付出的代價會是不小。”
盧俊義點頭道:“二位軍師所言皆是。從眼下的情形來看,這斷崖山的人馬,插翅難逃,擺在我們眼前的問題,乃是如何減小代價。”
說到這,他凝神思索了半晌,忽然道:“兩位軍師,盧某有一想法,你們看看是否可行?”
“什麽想法?”公孫勝和朱武齊聲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