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說,花想容在聽了武大的講解後,彈唱的風格陡然一變,原本軟軟綿綿的唱腔,變得慷慨激昂,味道一下子就符合武大的期待了。
一曲彈唱完畢,花想容深吸了一口氣,嫣然一笑道:“武公子,如何?”
“不錯,非常不錯,不過……”武大說著,遲疑了起來。
聽到這,花想容的心再一次揪了起來,忙問究竟。
武大笑道:“想容姑娘的彈唱功力,自然是極好的,只不過曲調太單調乏味。想必想容姑娘也知曉,龍鳳方呈祥,琴瑟為和諧。單憑一支古琴,卻也奏不出兩種聲音。若能結合其他樂器,如笙,如簫,相互配合,則必能韻律豐富,琴瑟和諧。”
花想容愣了一下,急忙道:“不同樂器韻律不同,混在一起,是否太雜了?”
武大笑道:“想容小姐未曾試過,怎知會產生何種效果?如果不去嘗試,你永遠不會發現新的事物。我建議你還是試一試,也許會有意外的驚喜呢。”
這是武大根據前一世的電子配樂的經驗所言,自然有一定道理。
花想容思索良久,方才點頭道:“武公子說的有理,想容受教了。不知武公子能否與想容合奏一曲?”
武大欣然笑道:“既是想容姑娘相邀,武某自然是樂意奉陪。”
見他同意,花想容頓時欣喜不已,道:“不知武公子會些甚麽曲子?”
武大對這個時代的曲子並不了解,但想到她只聽了一遍自己彈奏的《紅梅讚》,便能彈奏個八九不離十,不由得心中一動,道:“想容姑娘對音律的天賦極高,不若由我彈奏一曲,待想容姑娘學會後,咱們再合奏一番,如何?”
“好啊!”花想容欣然點頭,“不知武公子要彈奏一首什麽曲子呢?”
“笑傲江湖曲。”武大嘿然一笑道。
“笑傲江湖曲?”
花想容暗自納悶時,武大已開始彈奏了起來。
花想容心中一凜,隨即認真聽了起來。
不多時,武大已一曲彈奏完畢。
花想容不愧是音律大家,很快便學會了此曲,並彈得比武大還要更有神韻。
“想容姑娘不愧是行家,彈奏得真好。”武大欣然讚道。
“武公子謬讚了,都是這曲子作得好。只是不知這曲子,是由誰所作?聽著頗有幾分江湖俠義的韻味。”花想容道。
武大當然不便將此曲的真正出處說出來,只是不說,又有些不妥,索性認下來,笑道:“讓想容姑娘見笑了,這曲子不過是我閑暇之際,隨意所作的一首曲子,貽笑大方了。”
花想容頓時對武大刮目相看,一雙美眸更是異彩連連,道:“是了,武公子,方才你不是要與我合奏麽?不知武公子要如何與我合奏?”
武大笑道:“不知想容姑娘這裡有簫麽?”
“自然是有的。”花想容嫣然一笑,隨即吩咐丫鬟,將簫取來。
丫鬟將簫取來後,遞給武大,後者接了過來,然後對花想容道:“請。”
花想容隨即開始彈奏起來。
緊接著,就在琴音似止未止之際,卻是武大也吹奏起來,一開始,簫聲聲音極低極細,漸漸的回旋婉轉,漸漸響亮,好似吹簫人一面吹,一面慢慢走近。
不多時,簫聲清麗,忽高忽低,忽輕忽響,低到極處之際,幾個盤旋之後,又再低沉下去。
馬上,琴音再起,一片淒涼肅殺之意。
二人一開始配合生疏,但漸漸配合默契,一個彈,一個吹,相得益彰。
不多時,二人合奏完畢,但二人隻覺余音繞梁,久久不絕。
良久之後,花想容妙目流轉,落在武大身上,道:“武公子,真是大才。此曲真是世間罕有,叫人佩服。”
武大笑道:“不敢,不敢。”
花想容嫣然一笑,盯住武大道:“武公子不必謙虛了,想容長這麽大,對音律一事一向心高氣傲,但今日見了武公子,方知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今日起,想容對武公子心服口服,願意滿足公子任何要求。”
說完,她緊緊的盯住武大的眼睛,淺吟低笑間,眼中射出一股魔幻般的光彩,武大看了她一眼,便再難移開。
只是,他心裡仍在想一個問題:滿足我任何要求?這話幾個意思?莫非是要跟我來一場友誼賽?
換在以前,武大或許會動心,男人嘛,誰不是下半身決定上半身的動物?
只不過,今時不同往日,他身在危機四伏的汴梁,自然要小心謹慎。
若是因為女色,而陰溝裡翻船,那可就得不償失了。
念及此,武大笑道:“想容姑娘,這可是你說的?你願意滿足我任何要求?”
“嗯。”花想容羞澀點頭。
看到她這嬌羞不堪的誘人模樣,饒是武大定力非凡,也禁不住有些心癢難耐。
老實說,花想容不愧是天姿國色,只見她杏眼娥眉,桃臉玉腮,臉上泛著淡淡的羞澀,潔白的頸項之下便是高挺的峰巒,實在是惹人遐想。
不過,武大還是以極大的毅力,將心中那蠢蠢欲動的念頭,全力壓了下去。
“既是恁地,那我就一個要求了。”武大說到這,頓了頓,這才接著道,“想容姑娘,也不知我以後還能否見到想容姑娘,若是想容姑娘不嫌棄,能否將你這隻簫,送給我作紀念呢?”
“什麽?”花想容愣住了。
她原以為,武大會提跟自己過夜,但萬萬沒想到,武大竟然隻提了這個要求,叫她心裡一時失落至極。
“武公子,難道就這麽一個小小的要求麽?”花想容有些不甘心地問道。
武大哪不知她心裡所想,卻故意裝糊塗,笑道:“想容姑娘,這可不是什麽小小的要求,這隻簫乃是姑娘之物,將來我睹物思人,也好有個念想不是?”
聞言,花想容幽幽一歎,她至今為止,其實都還是個淸倌兒,但在萬花樓這麽多年,還從未見過像武大這般於美色前面不改色的奇怪男人。
只不過,武大越是這般,她越是對武大心生好奇。
“既是武公子喜歡,這隻簫,贈與武公子便是,不過,常言道,禮尚往來,不知武公子能否送一些貼身物事,留給想容作些念想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