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如李綱所言,宗澤雖老,但渾身上下透著一股子不服老的精神頭。
欽宗一看到他,甚是欣慰,當即賜其禦酒,以示隆恩。
宗澤頓時感動得一塌糊塗,當即謝恩,表示肝腦塗地,報效天子厚恩。
當日,李綱和宗澤退朝之後,於宮門外停了下來。
“李右丞,此次多虧了你,朝廷才能讓老夫戴罪立功,不至於埋沒一身本事,報國無門。”宗澤向李綱首先長身一揖,道謝道。
“唉,汝霖兄,何必如此客氣?”李綱笑了笑,“你我雖素昧平生,但小弟我早已聽聞過汝霖兄的賢明,只可惜一直無緣得會,如今河北田虎造反,小弟向聖上主動請纓,這才把汝霖兄推薦了出來,沒想到聖上竟然同意了。”
宗澤聽完了事情原委,再次向李綱道了謝。
“汝霖兄,別客氣了,只是今次得委屈你為副了。”李綱道。
“哎,李右丞,話可不能如此說,副將又如何?只要能讓老夫征戰沙場,為國效力,你就讓老夫為一小卒,老夫也心甘情願。”宗澤慨然道。
“好,汝霖兄,有你這句話,我就放心了,不過,我提一個小小的要求,不知汝霖兄意下如何?”李綱笑道。
宗澤愣道:“不知李右丞要提什麽要求?”
“你我二人言語投機,不若以後兄弟相稱,如何?”李綱道。
受他真摯的情緒感染,宗澤笑道:“承蒙伯紀老弟看得起,那我們以後兄弟相稱便是。”
“好,痛快。”
二人大笑。
好一會後,李綱才緩緩道:“汝霖兄,此次咱們征討河北反賊田虎,以你之見,該當如何掃平之?”
宗澤道:“從鎮江乘坐飛艇來之前,老夫就在飛艇上看了一些有關河北的消息和戰報,老夫認為,要平定河北,非是易事。”
“是啊!”
李綱點了點頭,接著道:“河北田虎這廝,原本是威勝州沁源縣一個獵戶,如今倒成了氣候,竟然侵州奪縣,稱孤道寡起來了。如此叛亂賊子,端的是可惡。”
“是啊,叛亂賊子,端的是可惡。”
宗澤點了點頭,“不過話說回來,此賊能從嘯聚山林,匯聚成今日之勢,倒也不簡單啊!”
“不錯。”
李綱跟著點頭,“不過,此賊相比山東梁山的武大,那又是小巫見大巫了。”
說著,他感歎起來:“這個武大,志存高遠,但看他的所作所為,無一不是高明啊!如今,他成了駙馬,更成了伯爵,我敢斷定,將來我大宋若是亡了,必定毀於此人之手。”
“是啊。”宗澤也跟著歎氣道。
“罷了,不提武大那廝了,以後的事情,以後再說吧,眼下,咱們還是先談談,如何掃平河北田虎吧。”
李綱頓了頓,接著道:“這一次,我們出兵征討河北,少不得也要效仿一下梁山軍的做法了。”
“什麽做法?”宗澤好奇地問道。
“三分軍事,七分政治。”李綱緩緩開口道。
“哦?三分軍事,七分政治?此言何意?”宗澤再次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