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鼻子並沒有多敏銳,可是從藥材店出來之後,我頓時聞到一股子不同尋常的藥味兒。
“藥味兒?這裡是醫館,有藥味兒也正常吧。”陶谷聽到我的話之後,皺眉說道。
“不對,不是這裡的藥味兒,這裡的藥味兒很奇怪。”我嘟囔一聲,走了出去。
如果是醫館裡面的味道的話,我在裡面就應該覺得奇怪才對,可是我是出來之後才發現那股藥味兒的。
“奇怪?”陶谷皺眉,他在這小鎮待了少說也有七八年的時間了,這段時間他幾乎每次下雨都會來檢查那些人是不是將他師傅布置的風水驅邪局給破壞了,所以小鎮上的醫館,藥材鋪他閉著眼睛都能走到。
我沒有理會他,仔細的觀察四周,那股味兒很淡,夾雜在周圍的藥材味道之中,讓我無法分辨方向。
特別是此刻,我特意去分辨那味道的時候,卻已經分辨不出來了。
“怎麽樣?”看著我默不作聲,陶谷再次問道。
“不行,消失了。”我緩緩搖頭道。
陶谷聞言頓時皺眉,問道:“究竟是什麽味道?我可是除了這股藥味兒什麽都沒聞到。”
我再次搖頭,道:“說不上來,不過好像其中有一絲絲血腥味兒。”
“你究竟在說什麽?藥材怎麽可能有血腥味兒?”陶谷聽到我的話,頓時更加不解。
我並沒有解釋,那股味道很奇怪,似是血腥味兒,但是很淡,混雜在藥材裡面根本分辨不出來,此時我都以為我自己聞錯了。
忽然間,我看到一個身影從一個藥材店走了出去,頓時微微一愣。
“那個人,不是江軒麽?”我在小鎮認識的人也就只有江軒一家人,還有陶谷和他師父罷了。
“是她,可是她怎麽會從藥材店走出來呢?誰病了?”陶谷皺眉。
那個位置是藥材店,我們剛剛去過,裡面沒有什麽異常。
我想了一下,昨天畢竟在她家躲雨,而且喝了人家的薑湯,算是有點緣分,我還算是懂一點醫術,說不定我能夠幫上什麽忙。
“江軒小姐!”我叫了一聲,那江軒的身形明顯一怔,接著緩緩走了過來。
“啊,是你啊。”江軒轉過頭,看到是我之後松了一口氣。
她這副模樣讓我一怔,怎麽看她都像是做賊心虛,難道真的出了什麽事兒?
我的眼睛不由自主的瞄向她藏在背後的藥材,而她似是偷東西被發現了一樣,下意識的將手裡的東西往身後藏了藏。
“我看你從藥材店出來,是有什麽事情麽?我還算是知道一點醫術,能不能.。”
我的話還沒說完,江軒連忙搖頭,道:“沒事兒,我只是有些感冒罷了,呵呵,那個我先走了,你們要快點將這事兒解決啊。”
說完,她連忙走了出去,而我看著她的背影一陣出神。
“你信她的話麽?”陶谷的臉色也是如此,看著江軒的背影有些難看下來。
他在這小鎮生活這麽多年,對小鎮上所有人的秉性都有所了解,那江軒的古怪舉動,他自然比我更先發現。
“不信,第一她沒有感冒,第二,之前消失不見的味道從她的身上傳了出來,而且這一次,我很確定是血腥味兒。”我陰陰開口。
女孩子家總有難以啟齒的事情,這點我是了解的,她只要側面提醒一下,我和陶谷便不會再問下去。
“要不要跟去看看?”陶谷看著江軒逐漸消失的背影,不由得問道。
而此刻,我忽然發現,她走的方向根本不是她家,而是另一個方向,連忙點頭。
江軒*見面給我的印象很開朗,可是剛剛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根本不是我第一回與見面她時的樣子。
她走的很快,沿著出鎮子的小路走了十來分鍾,便已經到了鎮子外面。
這裡是一片空地,要想在跟下去已經不可能了,我和陶谷只能站在角落,目送那江軒離去。
江軒出去的時間並不長,大約半個時辰左右,她便回來了。
我和陶谷連忙跳上樹頂,看著江軒的背影,一陣出神。
“她手裡的藥材不見了。”我看著江軒的背影說道。
“而且她的走路姿勢不對,身上的血腥味兒也很難濃烈。”陶谷也是發現了異常。
我想了一下,跳下樹對著鎮子外面走去,根據陶谷的測定,沒過多久我和他便來到鎮子外面的一處荒地。
“這裡是,墳地?”我有些不確定的說道。
這裡距離鎮子並不遠,而且從風水上講也不是一塊好地方,可是遠處孤零零的立著幾塊墓碑,看起來有些荒涼。
“奇怪,這裡什麽時候多出這麽幾個墳?”陶谷嘟囔一聲,看到我疑惑的眼神道:“別看我,我也不清楚,小鎮的墳地可不在這裡,而是在另一個方向。”
我收回眼神,忽然聞到在空氣之中有些藥香,而這股藥香正是我在醫館外面聞到的藥香。
順著藥香走了過去,卻見在這些荒墳的最外面,有一座特別小的墓碑。
墓碑上面沒有名字,看大小也不是正常成年人的大小。
可是在這墓的外面,卻放著不少燃燒著的藥材,而且還有不少沒有徹底化為灰燼。
“血腥味兒就是來自這裡。”我看著地上還冒著煙的藥材頓時皺眉。
此時遠離醫館,陶谷也聞了出來,只是他沒有分辨的那麽仔細。
我皺眉,用樹枝將地上的灰燼撥開了一些,接著撚起裡面還沒有化為灰燼的藥材粉末,放在鼻子下面聞了聞,頓時臉色古怪起來。
“怎麽了?”陶谷看到我的神情,連忙問道。
“這些藥材大多數已經被燒毀,我分辨不出來了,可是剩下這幾樣應該是紫蘇,桑寄生,砂仁.。”我緩緩開口。
聽到我的話,陶谷頓時一愣,接著反應過來,出聲道:“這些,好像都是安胎的藥材吧。”
我點點頭,皺眉道:“看來,咱們要找江軒聊一聊了。”
這些都是安胎的藥材,可是她又沒有嫁人,買這種藥材本就已經夠奇怪了,現在居然跑到鎮子外面燒了,自然是更加奇怪。
更何況這裡作祟的是一隻嬰靈,兩件事我沒辦法不聯系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