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隆之聲驟響,那衝出山壁的水流湍急無比,不然也不可能將那些山石吹落下來。
遇到這種情形,別說那劫匪,就是我都是有些懵,雖然勘探這裡風水讓我知道站在哪裡好一點,卻算不到這種變化,畢竟我不是算命的。
而且,就算是算命的也算不出來這麽扯淡的事情吧。
一旁的諾諾父親見此,臉色頓時一喜,道:“不愧是葉先生,居然這點都能算出來,要是還站在剛剛那個位置,估計現在我們也遭殃了吧。”
他轉頭看向我們之前所站的位置,露出驚奇欣喜之色。
那裡雖然正對芒城,但是處在山谷低窪之處,如果剛剛沒有走上來,必定會被湍急的水流給埋進去,落得跟那些劫匪一樣的下場。
聞言,我尷尬的笑了笑,我這點粗鄙的風水之術還達不到能夠算清山水變化的地步。
而此時,那些劫匪總算是從水流中掙扎了出來,那些被衝下來的石頭雖然沒有要了他們的性命,卻也讓這些人受了不輕的傷。
“大爺的,居然耍詐,弟兄們,放火,殺人!”為首那大漢怒罵一聲,就勢就要放火,並且對我們衝了過來。
然而,那貨物雖然被他們放的很遠,但是他們本人卻成了落湯雞,身上的引火之物自然也不能幸免。
至於那些衝過來的人,則是被隱藏在我們身後的付家人給圍了起來。
要說勢力,這幫外來的劫匪怎麽比得上付家的家大業大。
看到那些劫匪的被控制住,諾諾父親松了一口氣,道:“這事兒總算是完了,這次多虧你了,葉先生!”
我擺擺手,沒有想到出來混了一年,居然也被人叫做先生了。
不過,我遲疑一下還是開口道:“這個,有句話我不知道當講不當講,這件事兒您覺得真的完了麽?”
聞言,諾諾父親露出一陣遲疑之色,道:“這個,莫非這些劫匪還有其他同夥?”
我搖搖頭,道:“有沒有其他同夥我不知道,可是這些人不像是劫道的,倒像是有人顧來的打手,不知道付先生最近有沒有得罪什麽人?”
聽到我這話,諾諾父親眼神一變,看著那些劫匪的眼神也詭異了一些,確實這次貨物被劫的事情詭異了一些,那些人也跟他往日打交道的道上之人不同,雖然說話粗鄙,卻沒有那股子狠勁兒。
他看向我,我卻直接搖搖頭,我到底不是算命的,梁弈在這裡的話,也許能夠在諾諾父親臉上看出什麽,推演一下他的遭遇,但我卻不行,能提醒他到這種程度,已經盡了我的全力了。
諾諾父親看到我這反應,皺眉看向那些被控制住的劫匪,眼神一寒,對著手下人吩咐道:“給我問,問不出來背後之人,你們都給我滾蛋!”
聽到這話,我已經轉過頭,付家能有今天的財勢,自然有他自己的手段,想必從那些劫匪的嘴裡面應該能夠問清楚一些東西,只是其中內容,我並不抱什麽希望,雇來的打手知道的東西要是是全部的話,那麽那個幕後之人的腦子,就該去看看了。
原本付家的人以為有一場硬仗要打,沒想到最後看了一場戲,回去之後,不少人都領了賞錢,唯獨諾諾父親臉色卻不大好。
這我倒是能夠理解,畢竟被人在背後這麽算計,心情要能好的話,那才奇怪呢。
回去之後,我就看到諾諾坐在院子裡面,正一隻手揪著黑月的尾巴。
貓這動物最忌諱的事情,便是被人揪住尾巴,還好諾諾的是個七八歲的小女孩兒,力氣不大,加上黑月身子骨被調理過,比一般的貓要結實的多,不然此刻黑月恐怕已經轉過頭,在諾諾肥嘟嘟的小臉上劃上幾下了。
看到我回來,黑月松了一口氣,對著我喵喵叫著,接著腦海裡傳來一道意識。
“快他喵的給本喵將這小女孩弄走,她再抓我的尾巴,本大喵就要咬他了!”
我頓時無語,黑月此刻的動作已經比普通的老虎毒蛇還要靈敏,卻沒想到居然被一個小姑娘給製住了。
聽到它的話,我當即走到椅子上,饒有興趣的看著正在表演武松打虎的諾諾與黑月,頓感有趣。
黑月見此,渾身的毛都炸起來的,見我不搭理它,頓時反身與諾諾相爭起來,我一笑,黑月已經有了不弱人類的靈智,我知道他有分寸的。
而此時,諾諾父親一臉陰沉的走了進來,顯然,對那些劫匪的拷問結束了。
我看了一下時間,回來也就半個時辰左右,那些人支撐的時間比我想象的還要短很多。
不過,看著諾諾父親的臉色,我便知道,定然是收獲不多,能夠問出來他們那裡得到貨物運送的路線就算是不錯了。
“諾諾,不許胡鬧,快將葉先生的貓放下!”諾諾父親進來之後,看到院子裡面正在嬉鬧的一人一貓,寒聲道。
“哦。”察覺到自己父親不高興,諾諾連忙將黑月松開,小嘴一嘟,委屈屈的站在一邊。
黑月似是遇見救星一般,松了一口氣,接著蔑視的看了我一眼,身子一竄,直接躲回我的背簍裡面。
我搖搖頭,那是一條死路,萬一這諾諾接著去抓它,連個跑的地方都沒有。
不去計較這些,我看向諾諾父親,道:“怎麽樣?問出了什麽?”
“什麽也問不出來,那些人真的如先生所說,只是打手罷了,不過,是誰下的手,我倒是心裡有數了,這次過來是想問問先生,能不能請你再幫我一個忙。”諾諾父親說道。
“付先生請說,在你這兒叨擾這麽多天,還說什麽幫忙不幫忙的。”我連忙開口道。
人家好心救人,而且還收留了這麽久,療傷治病的,我哪裡還能端著架子。
見我答應,諾諾父親臉上露出幾分喜色,道:“那就好,是這樣的,今晚帥府有場宴會,估計我那對頭也會去,因為這次的貨物名義上是我的,實際上卻是芒城城主的,所以我懷疑這次出事兒是我那對頭下的黑手,雖然在帥府那人不會動手腳,但是以防萬一,還是請先生過去鎮鎮場面。”
聽到他的話,我這才露出了然的神色,怪不得這付老板將那批貨看的如此重,原來是那帥府的,在這個時代,有槍便有權,那帥府自然是萬萬得罪不得的。
只是我看他眉頭那的那股黑氣還沒散去,估計還有事情要發生,這幾天不出去才是上策,不過看他這樣子,估計我就算是說出來,他也不會聽。
忽然間,我轉頭看向縮在背簍裡的黑月,它不是靈貓麽?趨吉避凶的本事可不是我吹出來的,帶上它應該會有些作用吧。
想到這兒,我開口道:“既然這樣,我要帶著它一起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