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心!”柳無雙率先反應,立刻揮動寶劍,朝那銀光刺去,頓時發出叮鈴的一陣脆響,等到銀光被打偏,扎在了一旁的樹乾上,我倆方才看清,原來射向我的東西,竟是一枚三寸長的鐵藜釘。
是誰在暗算我?
我心中大驚,猛地一回頭,只見林中樹蔭晃動,一道極其靈敏的身影,正閃電般朝著林區深處爆躥而去。
“站住!”我心中頓時騰起了一股怒火,急忙撒腿去追,柳無雙也快步跟上,一邊跑一邊說道,“小邢,先不要追了,當心中計!”
然而此時的我火上心頭,哪裡會這麽輕易就停下腳步,見前面那人跑得快,便直接將小腹中的氣息激發起來,灌注與雙腿之上,幾個起落之間,已經與對方拉近了距離。
視線穿過搖擺的林蔭,我終於瞧清楚了那個躲在暗處朝我發射暗器的家夥,居然是個穿著黑袍子的女人,個子並不高,但是腳步輕盈,身份顯得極為靈便。
起初我還覺得狐疑,搞不懂這人身份,直到那人在奔跑途中,不自覺露出了腰間的一把玉簫,我這才恍然大悟,咬牙切齒地朝著那人的背影暴喊道,“瞿瑤,居然是你!”
被我識破身份,前面的人頓時就不跑了,轉而回過頭來,朝著我嘻嘻笑道,“想不到才十幾天沒見,你的進步居然這麽大,已經能夠勉強跟得上我的腳步了。”
我眯著眼,說你過獎了,這些日子不見,你卻沒有多少變化,還是和以前一樣,那麽腹黑!
瞿瑤立刻插著腰,玩味地一眯眼,說怎麽,難道你剛知道本姑娘的性格?我冷冷地擺手,將他打斷,隨即冷聲道,“剛才為什麽暗算我?”
瞿瑤卻眨了眨眼睛,露出極為精明和狡黠的眼神來,說你猜?
我怒火頓生,正要上前揪住這丫頭,好好問個明白,冷不丁,腳下泥土居然一陣松動,咧開的草皮下, 居然露出一張牛皮大網,閃電般朝我周身籠罩而起。
果然中計了!
我臉色大變,本能地揮刀去攪,試圖斬斷腳下的網繩,哪隻這張網是特製的,任憑我如何發力,都沒有辦法將它攪斷,反倒是牛皮網縮得越來越近,眼看將要將我整個人捆縛起來。
“該死!”我破口大罵,不防自己居然會中了這麽淺顯的算計,好在此時柳無雙也跟隨了上來,見狀立刻發出一聲爆吼,雙腿一蹬,飛速朝著這邊趕來,手中小寶劍灌注了勁力,朝著繩網的關節點一撞,總算幫我擺脫了被繩網纏繞的厄運。
“小道士,又壞本姑娘的好事!”
眼看我要脫困,瞿瑤臉上的笑容立刻一僵,轉而露出一臉的怒容,將手中的玉簫橫向點出,刺向柳無雙的咽喉。
柳無雙橫劍去擋,彈開這女人的攻擊,十分瀟灑的一蹬腿,逼得瞿瑤不得不連連後退,隨即將短劍舞出一朵劍花,冷冷地說道,“瞿二小姐,想不到你我這麽快又見面,我很好奇,你為什麽要布置這麽歹毒的陷阱,來算計我們?”
瞿瑤則發出銀鈴般的冷笑,忽然將一指我,說這個不識好歹的家夥,明明是我姐姐的未婚夫,結果卻幫著外人暗算鬼婆婆,這筆帳,本小姐當然要找他算!
柳無雙將寶劍橫在胸口,冷漠地說,“可惜你只有一個人,無論布置多少陷阱,都不可能如願!”
誰知瞿瑤聽了這話以後,反倒笑得更大聲了,搖搖頭說道,“你們真以為本小姐那麽蠢,會孤身跑來這裡?楚門主,看到這兒,也該現身了吧?”
她話剛脫口,身後的叢林中,頓時傳來一道極為乖戾的長笑,“二小姐,原來你要對付的就是這兩個小子,早知如此,何必這麽麻煩?”
隨著這道笑聲走來的,是七八個身穿黑色皮靠,身材頗為健碩的男人,為首那人更是手執兩柄薄刀,眉宇陰沉,正將目光死死地眯緊,用一種虎狼般的眼神打量著我們。
我心中一震,急忙掙脫了腳下的漁網,跑到柳無雙身邊並排而立,隨即飛速揚起了手中的武士刀,環顧左右的七八道身影,臉色逐漸低沉。
這幾道身影, 個個氣勢不凡,尤其是那位被稱為“楚門主”的中年人,更是手握雙刀,顧盼之間,展現出令人極為心悸的氣息來。
直覺告訴我,之前我們在樹乾上發現的那些刀痕,應該就是這位楚門主製造出來的,只是不曉得他們在遇到我和柳無雙之前,究竟跟什麽人戰鬥過。
此時的楚門主已經率領人馬,將我和柳無雙團團圍住,隨即大步找出來,將手中的薄刀指向我,一臉凶悍道,“你就是邢雲,那個被走了狗、屎運的家夥?”
我並明白對方為什麽會這樣說,於是本能地應了一聲道,“爺爺我行不更名,坐不改姓,的確是叫邢雲,不過所謂的狗、屎運,卻不知道究竟是從何而來。”
楚門主將眉毛一擰,滿臉森寒道,“聽說,你和大小姐還有婚約在身,像你這樣的人物,居然有幸得到她的垂青,不是走了狗、屎運,又是什麽?”
我立刻眯著眼睛,反唇相譏道,“哦……原來你指的是這件事,不過你左一個狗、屎運,又一個狗、屎運,豈不是將自家的大小姐,比作臭狗、屎一堆?”
“你……”我話音剛落,這個氣勢不凡的中年人,立刻便勃然大怒了起來,而一旁的瞿瑤則是氣得俏臉一寒,對楚門主呵斥道,“姓楚的,你再胡說八道些什麽,也不怕我姐姐割了你舌頭,趕緊動手,先把這個小子帶回去!”
“好!”
這姓楚的嘴炮功夫不怎麽樣,氣勢卻一等一的凶悍,得到瞿瑤授意之後,立刻換上一副獰笑的神情,將手中雙刀一揚,對我挑眉怒罵道,“牙尖嘴利的小子,我跟你逞口舌之快,趕緊上來送死!”
“慢!”
我卻後退一步,對楚門主講道,“閣下可是海鯊幫的大當家,像你這樣的人物,怎麽會聽從一個小姑娘的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