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這鬼地方林深茂密,虹倫法師和他的一幫手下雖然帶著槍,但卻沒有太大的施展空間,幾個轉折間,被我們遠遠甩開。
此刻形勢危急,我們也顧不上思考太多,沿著白裙女人指點的方向飛速逃跑,果然在樹林的末端瞧見了一條隱蔽通道。
我正急著想要衝進去,老蝙蝠卻將小爪子搭在我肩上,示意我稍微等等,隨即便似笑非笑地轉過臉兒,對那白裙女人嘿嘿笑道,“小娘子,你確定剛才指的方向沒錯,這洞子裡還會不會有什麽危險,倘若有,麻煩你主動告知,也讓我們做好心理準備。”
白裙女人惡狠狠地等著我們,說這裡的洞穴是專門用來祭祀祖先的,理論上講應該不會有什麽大危險,不過洞穴深處靠近地獄之門,這麽多年沒人去過了,是否會發生什麽意外,她自己也不知道,真要是出了點什麽事,也不能怪她。
老蝙蝠皺眉想了想,隨後點頭一笑道,“好,我們不會怪你,反正有了危險,你肯定是第一個中招的。”它說的嚴肅,將那白裙女人嚇得臉色一顫,趕緊移開視線,不再與我們對視。
這會兒小玉已經開始催促我們,“先不要廢話,趕緊走吧,追兵很快就要上來了,我可以在這裡先布置一個結界,把洞口封起來,暫時抵擋一下。”
“好!”
時間緊迫,我們沒有時間考慮太多利弊,當即便在那白裙女人的指引下,飛速闖進了距離我們最近的一條的通道。
小玉佇立在通道邊緣,將雙手同時往上一拖,隨著一股碧綠色的光芒在指尖遊走,很快便形成了大片遊走的藤蔓,沿著通道邊緣的石壁蔓延而起,形成一堵密集交織的藤牆,將那狹窄的洞口死死地封鎖起來,替我們屏蔽了敵人的視線。
如此一來,洞口暫時封閉,敵人應該沒有這麽快咬上我們的行蹤。
我背靠著通道內壁,長長地舒了口大氣,再看老蝙蝠,也是一臉的疲憊,忍不住詢問道,“大人,柳無雙和小婉是不是已經出谷了?”
老蝙蝠搖頭晃腦道,“誰也想不到黑巫僧聯盟的人會來的這麽快,大人已經打發他們先離開,早知道就把那小道士留下來了,有他在,身邊還能多出一個戰力。”
我搖頭說敵人的火力這麽猛,多一個人也沒啥卵用,誰的頭也沒有子彈鐵,既然他和小婉已經離開,我反倒安心了不少,走吧,沿著這條通道找找看,或許會有出路。
由於之前有過一次在洞穴中穿行的經歷,我顯得比較輕車熟路,很快就摸出火折子,沿著裡面通道映照過去。
不看不知道,這一看卻是猛地被嚇一跳。
只見這專門用來祭祀的洞壁之上,充滿了各式各樣的灰白線條,古樸粗糙,零零散散的不成模樣,但卻勾勒出許多身材細小的三眼人,手拿長矛石斧,和一些來自地底的神秘生物大戰時候的場景,乍看起來,簡直和我們之前在熊人嶺的“九陰極地”中發現的壁畫一模一樣。
我看著這些浮雕壁畫,一臉的著迷,旁邊的小玉卻使勁掐了我一把,說你在看什麽,這石壁上有沒好吃的。
我搖搖頭,沒有搭理,而是把目光轉向同樣若有所思的老蝙蝠,小聲追問道,“大人,你說這裡的祭壇,會不會和我們之前經歷過的巫族祭壇存在什麽關聯?”
老蝙蝠沒說有,也沒說沒有,眼睛裡閃爍著些許精芒,忽然扭頭看向那個白裙女人,用古怪的腔調說,“你們的先祖,莫非是從南疆遷移而來的?”
白裙女人正默默感歎著時運的不濟,聽了這話也沒什麽表示,惹得老蝙蝠猥瑣一笑,直接用小爪子拍了拍她臀部,說小娘子,大人有話問你,你最好是照實說。
那女人滿臉嫌惡地瞪它一眼,稍稍躲開一點,這才不情不願地開口道,“是啊,我們的先祖的確是從南疆遷移過來的,否則寨子裡也不會有這麽多人精通漢文了。”
“果真如此。”老蝙蝠用小爪摸索下巴,眼神變得更為深沉了,好似想到了一些什麽,但卻抿著嘴一言不發。
我一臉稀奇,忍不住小聲地追問,說大人,你究竟想到什麽了?老蝙蝠模樣有些怪異,看了看我,卻一言不發,搞得人好生鬱悶。
說也奇怪,自從進了這洞口,我便依稀在小腹中,捕捉到了些“胎動”的跡象,已經沉睡了數月之久的龍靈蠱,似乎在這裡感受到了某種氣息的召喚,變得極為隱約地傳遞出一些躁動感。
我不曉得這種躁動感究竟是打哪兒來的,不過按照這個趨勢下去,龍靈蠱應該要不了多久便能順利蘇醒了,一想到這個,頓時把我激動得不行。
小玉見我一會兒皺眉,一會兒傻笑的樣子,感到十分的不理解,於是就用力推了我一把,氣鼓鼓地問道,“你是不是有病,發瘋了吧?”
我尬笑一聲,沒有解釋,直接從懷裡掏出那枚散發著碧綠色澤的麒麟玉胚,一臉討好地遞到這位姑奶奶面前,說昨天忙活了一晚,總算是不虛此行,快看,我替你找到了什麽?
“麒麟胎?”小玉猛地睜大眼,一臉欣喜地將玉石搶過去,面露癡迷,十分激動地捧著那玩意,說你真的拿到手了?
我歎了口氣,說千裡追尋,總算是有了結果,有了這東西,你應該很快就能重鑄肉身了。
我們一邊說,一邊沿著通道深處走,約莫又過了十幾分鍾,我感覺洞口變得越來越陰暗,隱隱有著往下斜行的趨勢,原本乾燥的洞口,也漸漸被積水打濕,複又前行了兩百米,豁然來到了一個巨大的溶洞旁邊。
同時腳下的水漬也越積越深,漸漸的連個下腳的地方都沒有,不遠處居然還出現了一條十分渾濁的小溪流,心中正覺得奇怪,本想走向去,找到前面帶路的白裙女人質詢。
可沒等靠近這女人,那黑漆漆的溶洞深處,卻忽然傳來一道極度淒厲和沙啞的怪吼,大量濃黑的黑氣也彌漫在了洞穴之中,陰惻惻地徘徊起來,而白裙女人不曉得是怎麽回事,居然很痛苦地蹲下去,直接用頭抱住了頭,雙肩也不受控制地發起了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