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嘔!”沐靈已經開始嘔吐了。
“別說了……快點開槍吧……”我很驚訝我居然如此堅強,聽到現在還沒有嚇得尿裙子。
“等一下,你這孩子真不懂事!怎麽能隨便打斷別人說話呢?”沐老爺皺著眉頭喝道,手裡的槍弄的哢哢做響,說話的速度也加快了許多,“所以說傷口就不能在你的頭上,但是不管傷口在哪裡,就算是在心臟,也不會一時半刻就送命,也就是說你挨槍後還要活個幾分鍾,可能有點疼,你受得了嗎?”
受得了就是怪事來的,我不過是求個死而已,你要弄的這麽麻煩嗎?
“可以換種安樂點的……死法嗎?”我顫抖著為自己爭權益。
“你想怎麽死?”
“安眠藥……”
“黑社會的搞謀殺還用這種方法嗎?你秀逗了吧?太不真實了。”
“淹死……把我扔到海裡……”淹死怎麽樣都比被槍打死好。
“淹死的肉都泡開了……哎呀!腫得跟饅頭一樣……有時候撈起來的時候已經被魚吃了一半……根本不可能有全屍的……”
“啪!”蘇珊猛地打開門,跑到外面去吐了。
而我已經沒有說話的力氣了,雖然生命誠可貴,愛情價更高。但是為了防止等下又出現什麽意外,我還是低三下四求饒吧,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等你這個老頭子駕鶴西去,宸依然還是我的。
放心,暫時忍辱負重而已,我又不是男子漢,要那麽逞強幹什麽?麵包會有的,牛奶會有的,沐睿宸也會有的。
“等……我有……話要……說……我投……降……”
“沒骨氣!”沐靈衝我罵了一句。我本來是很有骨氣的!可是再頑強也經不起你爺爺這麽折騰好吧?
“唔?投降啊?哼,本來還覺得你有點特別,想放你一馬,沒想到你也不過如此,我最討厭這種人了。”沐老爺有條不紊地為槍裝上子彈,動作十分嫻熟,一看就是殺人無數。
“那就……開槍吧……”我也懶得同他廢話了!
“恩,大腿兩槍,左一槍右一槍,小腹一槍,手一槍,最後一槍射心臟……等死了以後再把頭砍下來包裝好。”沐老爺居然拿槍在我身上比劃了起來,我全身一陣痙攣。
不知道是怎麽爬起來的,總之,我現站在沐老爺面前當靶子,抖得像抽風一樣。
“哎,別抖啊!你這樣我瞄不準的……”
我……
“等一下!我有兩個要求!”
“你這丫頭怎麽這麽麻煩啊!說!”
我這一輩子也就死一次好吧?一點要求都不給我滿足,真是的!
“一,槍上裝消音器。二,我要一個隔音耳罩,什麽聲音都聽不見的那種!”
“noproblem!”沐老頭居然還賣弄了一句英語!
左腿上突然一麻,有些刺痛,我支撐不住跪到了地上,隨即右腿,手臂,腹部,最後胸前……
好疼啊……雖然帶著耳罩聽不到任何聲音,雖然我全身嚇得基本上毫無知覺,可是我真的感覺到了子彈打到身上的疼。
又一次歪到了地上,倒地前幾股溫熱的液體順著裸露的大腿和手臂緩緩地流了下來……我甚至不敢睜開眼看看,閉著眼睛死好哇!至少別人不會認為我死不瞑目了。
沐老爺說中槍後還要等幾分鍾才會死,不知道死之前會不會像前兩次那樣重歷一遍生活經歷,這次最後出現的是什麽呢?
應該還是宸吧。
一股濃鬱的血腥味縈繞在我的周圍,意識開始模糊了起來。
仿佛看到了宸站在我的面前對我笑。
仿佛看到了第一次我們見面時的尷尬情景。
仿佛看到了我們在天台上,四目相對時的心靈產生的那一絲悸動。
仿佛看到了我在他家當女傭,他說他要對我負責,我們的第一次擁抱……kiss……
原來我們之間有這麽多的回憶呢……
迷糊中隻覺得耳朵上的耳罩被一個人粗暴地摘了下來,之後重重地一腳踢到了我的身上,將我姿勢優美的側臥踢成了仰八叉。
我還沒死透呢……怎麽這麽對屍體啊?於是我當即雙眼一瞪,拚了最後的力氣來一場詐屍秀,讓這位不尊重屍體的家夥做一輩子惡夢。
來者是沐靈,而且她很顯然地被我的怒目圓瞪給嚇到了,因為她退了好幾步,不過,幾秒鍾後又上前來踢了我一腳。
狠!算你狠!連就要產生屍變的屍體都敢惹。
“別在這裡裝死了!快點起來!”沐靈鄙視地看著我,對我喊道。
我裝死?世界上有誰可以在中了五槍之後還是裝死?大姐,我現在是回光返照,我馬上就要死了好不好?想到這裡,我又閉上了眼睛,繼續等死。剛合上眼睛,身上又挨了一腳。靠!你欺負我上癮了吧?活著被你壓迫就算了,死了還要這樣對我。一時氣憤,頭腦一熱,便坐了起來。
“你踢我幹什麽啊?”剛開口,我就看到自己身上的慘況,血……一身的血啊!濃重的味道充斥著我的口鼻,令人作嘔,一陣眩暈,我又重新倒在了地上。
“松江做的這槍效果真逼真!連血都這麽真實,到底用的什麽材料啊?”雖然躺在地上,可是老爺子的話清楚卻地傳入了我的耳朵。
“聽婆婆說是一種染料吧,血腥味很濃,我還以為用的是別的動物的血。”是沐靈的聲音。
啥?我艱難地睜開了眼睛,“你們在說什麽?”
“不錯不錯,不愧是我孫子看上的女人,到現在還沒尿褲子……”老頭子對我點點頭,甚至還露出了少許讚許的目光。
我重新全身細細地自摸了一遍,才發現那先前“中槍”的部位根本沒有傷口,只有一些黏糊糊的東西粘在上面,裡面流出紅色的液體。
我又被你這個老頭子給玩了?我的一條小命都快玩完了!
“你是不是故意耍我的?老爺爺,這是第二次了,別折磨我了,快點殺了我,給我個痛快吧!”我躺在地上有氣無力地說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