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花萼處,果見花與枝頭相連的部分有許多空隙,連結也遠比下面的枝乾要脆弱的多。
阮煙羅和衛流相視一眼,都是一笑,然後對著南宮瑕等人打了幾個手勢,讓他們看好一點,不要被別的枝條花朵過來,影響了他們,然後兩人一左一右,同時拿著匕首插入花朵和花萼中間的位置。
匕首一插進去,就遇到了強大的阻力,周圍的枝蔓也如瘋了一般,有如蛇發女妖頭頂的蛇一樣拚命地往衛流和阮煙羅的方向進攻過來,南宮瑕等人手中的匕首舞動的有如光輪一般,一甩手就是一片殘枝碎葉,可還是架不住那些瘋狂湧來的枝蔓,而更讓他們頭痛的是,這些枝蔓來自四面八方,不僅前後左右都是,還有好些是從下面蔓延上來或者從上面空降下來。
這些枝蔓都是直奔著阮煙羅他們去的,南宮瑕等人護得住他們的四周,卻護不住他們的上下,所以阮煙羅和衛流不得不時常分出手去解決那些向自己攻擊過來的騰蔓,撬斷花朵的速度不免就受到了影響。
阮煙羅沒有內力,不像衛流等人可以在水下呆那麽長時間,每隔幾分鍾,就要上去換口氣。
一行人在水中足足折騰了十幾分鍾,花萼仍是牢牢地與枝乾連接在一處,而周圍枝條的攻擊卻是越來越猛烈,越來越瘋狂,南宮瑕幾個人的身上都見了血。
阮煙羅唇緊緊地抿在一起,在水下真的是太不方便了,衛流縱使武功再高,可是有水流的阻擋和分散,也不可能對這花造成太大的破壞,而這破花也不知道是怎麽長的,主乾結實地令人發指,用匕首撬上去就好像是在撬山岩似的,割了這麽半天,也不過割裂了一小部分而已。
從割裂的地方滲出一些白色的汁液,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這些汁液的緣故,在這些汁液滲到水中之後,周圍的那些枝條就狂暴起來,南宮瑕等人已經有不支的樣子。
不能再拖下去了。
此時此刻,阮煙羅萬分懷念前世的便利,如果有一隻水下噴槍,一簇激光火苗上去,不管什麽樣的東西,只要是植物,通通都要完蛋,哪用得著這麽麻煩?
想到自己將要用的法子,阮煙羅萬分鬱悶,可是除了這個之外,她也想不到更好的辦法了。
打了個手勢,示意衛流退開,又拚命揮手,讓南宮瑕等人也遠遠退開,隻把她一個人留在這裡就行。
南宮瑕等人怎麽肯?瞪大了眼睛盯著她,阮煙羅只是拚命打手勢,讓他們安心,自己有辦法了。
衛流離她最近,也在一旁盯著她,不肯離開,阮煙羅拱手,又露出個哀求的表情。
這種動作對別人或者沒有用,但對於衛流來說,卻是絕對足夠了。
他抿了下唇,示意許朗拉著其他兩個人離開,又做了保護性的手勢,示意自己會保護好阮煙羅。
南宮瑕的眼睛瞪得和銅玲似的,阮煙羅是南宮凌的老婆,他保護一下還能說是保護嫂子,雖然他一直不肯這麽叫,可是讓衛流來保護阮煙羅算怎麽回事?這可是南宮凌的情敵吧?而且他可不會忘記,在草原上,衛流可是要殺阮煙羅的。
他不肯走,可是顏風卻拉了他一下。
顏風不同於南宮瑕,他是長風軍的人,對於阮煙羅,他有種骨子裡的信任和服從,而且跟著阮煙羅這麽久,阮煙羅從來沒有做過無的放矢的事情。
她既然讓他們走,就一定是想到了方法,而這個方法,他們在旁邊不方便。
既然阮煙羅做出了決定,那他們就只要服從就好了,而且在他們所有人裡,衛流的工夫最好,在這種性命攸關的時刻,衛流不會傻到去殺阮煙羅,此外,衛流對阮煙羅怎麽樣,他們這幾個常跟在阮煙羅身邊的人都是知道的,他很懷疑,衛流真的狠得下手去殺阮煙羅。
如果能殺,早就殺了,何必等到現在?
南宮瑕使勁瞪顏風,卻還是被許朗和顏風合力拉走了,他們一走,那些枝條沒了阻礙,更是瘋了一樣往阮煙羅那邊撲過去。
阮煙羅很像讓衛流也走,不過只看平平靜靜地面容,就知道這件事情必然是不可能了。
微微搖了搖頭,阮煙羅趕在那些枝條還沒有到來之前,從腰帶中的暗袋中掏出一樣小東西。
衛流一見那東西,眼角就一下子縮了起來。
這東西彈丸大小,黑乎乎的一小顆,可是裡面蘊含的巨大能量,卻讓阮煙羅絕對不敢小瞧。
雷火彈,他早該想到的,阮煙羅武力並不十分上佳,而她又是從不肯束手就擒的人,所以一定會把自己保護的非常好。
她雖然不在戰場上使用這種東西,可是私下裡卻一直沒有避諱,尤其用來保命的時候,更是從來不手軟。
衛流只是弄不明白一件事情,這東西他見阮煙羅用過很多次了,知道雷火彈是需要力道撞擊之後炸開,炸開時也是以氣流和火為主,可是如今是在水裡,一沒有辦法撞擊,二無法燃燒,阮煙羅要怎麽用呢?
只見阮煙羅屏氣凝神,竟從那黑色的彈丸某處抽出一根細細的絲線來。
衛流目中疑問之色更濃,阮煙羅此時也已經看向了他,做手勢示意著,要先把這個東西放到花朵與花萼中間他們割出的口子裡,再然後,阮煙羅做了一個跑的姿勢,又伸手向絲線比劃了比劃,做出一個拉的動作,意思是在他們跑出去之後,再用力拉動絲線。
衛流本就是極聰明的人,而且和阮煙羅之間又有種無法言說的默契,所以雖然阮煙羅有些動作做的並不是那麽明晰,但衛流還是看懂了。
他點了點頭,伸手要去接那根絲線,阮煙羅卻用力搖了搖頭,而且小心地把絲線拿開了。
對著衛流露出苦笑,這東西也是讓一一試製的,絲線的敏感度她自己都不清楚,得千萬小心點,萬一幅度太大了直接爆了,那他們可就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