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您這胎凶險,已經生出來一個了,還差一點點另一個就出來了,千萬不要功虧一簣啊!”
老婆子在婁昭君耳邊喊著,她又是陷入昏迷了,這次恐怕很棘手。
在軍營裡的高歡心頭一驚,算算日子,這幾天就是婁昭君臨盆的日子。難道她……
“父親!我夢見母親一身是血,抱著一個娃娃在哭!”
高澄衝進高歡的營帳,哭著在高歡面前跪下。
“求父親讓我先回去看看母親!”
高澄面對比他高大許多的敵軍不哭,面對凶猛的弓箭不哭,面對孤身奮戰不哭,卻被這可怕的夢,攪得心裡如小鹿亂撞。
“別說這晦氣的話。你告訴父親,當年父親與葛榮作戰,你為什麽在抄《道德經》?”
高歡揮去心中的不安,突然想起被婁昭君貼得慢營帳都是的《道德經》,沒來由的就問起了高澄。
“母親說,是為父親祈福的……”
高澄抽泣著,他不過是八歲的孩子,見過孤兒的苦難,他很害怕母親有什麽三長兩短。
“你這就去拿來抄!我和你一起抄!雅兒當時抄的是什麽?拿來給我我抄!”
高歡心中一動,馬上把桌上的地圖等物掃到地上,找出兩支毛筆,開始研磨。
“我是默的……”
高澄無語,行軍作戰,誰會把書到處帶啊?
“那你默,我在旁邊跟著你抄!快!”
高歡遞給高澄一支筆,把紙鋪好,著令他默《道德經》。
“君兒……君兒……”
“母親……母親……”
“母親……母親……”
“高歡、雅兒、澄兒,你們在哪?”
婁昭君發現自己走在一團迷霧中,手裡抱著一個娃娃。她看不清娃娃的面目,隻感覺全身是血,濕濕的,還有鹹鹹的味道。
聽到高歡和兩個孩子的聲音,她循著聲音走去。但那聲音隱隱約約,忽遠忽近,她感覺總在原地踏步,走不到盡頭。
“婁昭君,你還記得你懷這兩個孩子時做的夢嗎?”
突然,她眼前出現了一個拄著拐杖的老人,有點像網上看過的老子。
“你是老子?”
婁昭君仿佛忘了自己的處境,八卦之心佔據了大腦。
“你都不知道,自己離忘川很近很近啦?”
那老人有點生氣,指著一處地方。她這才看到,迷霧漸漸順著老人的拐杖散去,眼前赫然是一條河,河水血紅,河中有著數不清的人頭。
“這裡是哪裡?”
婁昭君嚇了一跳,臉色一變,心裡有個答案呼之欲出,卻不敢說。
“如你所想。你這胎一個是月色入懷的未來皇后,一個是黃龍在天的未來皇帝,自然凶險。幸好你的夫君兒女為你抄寫《道德經》,我才急急趕來救你一命。快回去吧!你的未來還很長很長呢!”
老人摸了摸胡須,笑眯眯地說道。還等著婁昭君千恩萬謝,結果卻等到婁昭君滿臉狐疑。
“你說高雅為我抄寫《道德經》,那是我吩咐的。可高歡他們怎麽會突然為我抄寫《道德經》?你該不會是誆我的吧?還有,你說來救我一命,又說我的未來還很長,這不是矛盾嗎?究竟我該死還是該活啊?”
老人的臉被婁昭君的一席話氣得一下子紅一下子白,拐杖往地上捶了好幾下。
“好個尖牙利嘴的娃兒!難怪年紀輕輕就得穿越到這亂世做妃子!天機不可泄露你懂吧?”
“呃……”
婁昭君感覺,好像每次那些高人不肯解釋的時候,就用這句來糊弄。不過她也知道,人家不肯說她也沒辦法。
“謝謝老子爺爺!我要怎麽回去呢?”
識時務者為俊傑,她還是別得罪這老人才行。
“嗯!孺子可教也!你閉上眼睛,我送你回去。”
老子果然大度,得道高人啊!婁昭君還沒表達她的感激之情,只見他手中的揮麈一揚,突然一陣天旋地轉,眼前一片刺目的明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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