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無話。
一夜無夢。
一個是心無旁騖而一夜好睡,連夢都沒做。
一個是胡思亂想而一夜未睡,連床都沒上。
用早膳時,那住持安排女眷小孩一個房間,男子一個房間。她沒見著萎靡不振的他,他也見不著精神抖擻的她。
“住持,您還有什麽話交代嗎?”
臨走前,婁昭君繼續去住持房間,見他在裡面獨自念經,便大咧咧地進去。
“你已經忘了最初的來意了。”
和尚在膳堂裡一派高深莫測,可是此時見到婁昭君卻還是笑眯眯的。
“噢!我都忘了……為什麽這間寺廟與其他佛寺不同?不發點戰爭財嗎?”
婁昭君很想說,如果不是宇文泰,說不定這裡的和尚再過幾天就會餓死。
“您在您的時代,是否看過《了凡四訓》一書?”
和尚又是來這招旁敲側擊了。
“聽過,沒看過書,看過一小段視頻,還不錯。”
想了想,貌似在穿越前幾天,在一個網頁上看到有關這部著作的介紹,一時好奇就看了看簡介。不過她沒耐心看完四本書,乾脆就直接看了視頻。
“視頻?”
和尚其實只是傳話筒,未來世界如何,他是一無所知的。
“就是啊……在未來,有一種東西叫錄像機,如果放在這裡,打開它,它就會把我們說的話做的事都錄下來。然後弄到……”
婁昭君指手畫腳還沒講解完,和尚便做手勢止住她的動作。
“時間不多。和尚只是想告訴你,當所遇不如意時,便想想那部書予你的道理。能悟得多少,便能了解我為何不發戰爭財卻總能及時得到補給的因緣了。另外,凡事有因必有果,切記切記!”
和尚說完,便轉身念了句佛號,繼續念經。
婁昭君再次百思不得其解,還沒問和尚,身後又傳來聲音。
“君兒?”
“我不是說……”
她有點不耐煩,這宇文泰,怎麽還這麽叫她?若是讓別人誤會他們,那她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何況那胡太后還真的被爾朱榮給扔進黃河,她不想做第二個!
但,還好,她一邊回答一邊轉過身去。發現……
“說什麽?”
高歡笑著看著她。
剛才在外面遠遠看見她指手畫腳、眉飛色舞的樣子,他驚覺當年那讓他驚豔的婁昭君又回來了。急急飛身過來。可惜,聽不到她在講什麽,和尚的話他也聽不到。或許這寺廟有些古怪吧!否則以他的武功,這點距離常人聽不到正常,他都聽不到有些可疑。
“你怎麽知道我在這?”
宇文泰走了麽?若被他們遇到,那可就糟了!
“你向主持請教完了嗎?不是來辭別的嗎?”
高歡進來,向起身的住持施了一禮。他知道自己身上殺孽太重,特意去澡堂沐浴一番才過來的。
“施主慧根獨具,日後必有大前程啊!”
住持又是那派高深莫測,一臉嚴肅。盡管說的是人人愛聽的好話。
“謝謝住持嘉許!高歡日後若飛黃騰達,必到本寺為各佛像加持金身與袈裟。”
高歡看住持是漢人,便用漢人名字自我介紹和發願。
“和尚謝過高將軍!”
和尚榮辱不驚,只是念了句佛號。
“高歡家屬叨擾一晚,給貴寺添麻煩了!”
高歡禮節周到,讓人挑不出錯。只是也讓人感覺疏離。
“沒有貴夫人的到來,鄙寺差點無法渡過眼前難關。貴夫人才是鄙寺的福星啊!她更是您的福星,有她,您才有福。”
和尚繞來繞去,高歡一時也聽不大懂。不過他是獨自飛馬過來的,寒暄幾句便提出離開。
“你怎麽來的?”
高歡空手空腳,婁昭君沒辦法,隻好讓婁黑妹一家先過婁如意那邊湊合一下。好讓高歡一起乘馬車。
“還說,為了趕路,活活累死一匹馬。”
高歡上了馬車,兩手捏了婁昭君兩邊的臉,拉了幾下,才哈哈大笑放手。
“都老夫老妻了,還玩這個?”
這個小動作,是新婚時高歡每晚都會忍不住玩一次的習慣。不過在高雅出世後,兩人日漸忙於自己的瑣事,都沒再玩過。
“君兒,突然想起我們剛剛認識的時候,你在我眼中,是那麽與眾不同。”
高歡見兩個孩子被高雅帶到馬車後半部分了,借機趴近婁昭君,像新婚時一樣,聞著她身上的氣息。
“現在呢?黃臉婆一個了,還有什麽與眾不同?”
婁昭君被高歡突然的那麽多熟悉而陌生的動作干擾得心慌意亂。雖然知道高雅不會讓高洋高頌爬到前面來,但還是有些膈應。
“不,當年的美好,如今依舊,還多了成熟的風韻。近來總想起我們當年半夜相會,那可是我們獨特的記憶。每次回味,都無比美好。”
高歡依舊柔情,雙手熟門熟路地摩挲著她身上的敏感地帶。明知不方便,卻還是忍不住。
“人生若隻如初見,何事悲風畫秋扇?初見的你,不也那麽美好?”
婁昭君躲來躲去,可惜在這窄小的空間,又能如何?既然躲不了,乾脆享受好了。反正他也沒辦法來真的。
給讀者的話:
高歡怎麽知道婁昭君在這的呢?誰猜到了?多多點擊手機刷新,很快就有第二更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