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天已經黑了下來,待到一切理清回到府裡的時候,蘇芷芮還有些呆滯,這一連串的變故,是不是真的到頭了呢?
“爺。”安靜的呆在弈煈懷裡,蘇芷芮淡淡的喚了一聲。
“嗯。”弈煈答道,似乎一點都沒有剛才生離死別的感覺,因為她奶奶的,一切都在這個男人的掌握之中!
“我老爸和老哥沒事吧?”蘇芷芮問道,任由他給自己的全身都上著金瘡藥。
“臉好不了了。”弈煈答道。
“在哪?也回不去現代,我總不能不管他們吧?也夠倒霉的了,一來古代就遇到這麽大的傷害。”蘇芷芮歎了口氣。“好像我就是個禍害。”
“安排留在江南了。”弈煈平靜的回答。
“他們怎麽說?”
“不必擔憂。”弈煈睨她一眼,又給她穿好衣衫。
“語城呢?”蘇芷芮又尖叫一聲。
“在房裡。”弈煈又答,神情似乎有些不屑。
“沒事吧?”蘇芷芮再問。
“沒事。”
“其余人呢?”
“閉嘴。”弈煈忽然就低吼一句。
“幹什麽凶人家嘛。”蘇芷芮癟嘴很不開心,但是腦子一轉,忽然又嗤笑一聲。“吃醋呢?”
弈煈沒有回答,兀自坐去一邊看三字經。
“爺,我有點冷。”蘇芷芮忽然又撒起了嬌。“過來陪我說話嘛。”
“……”
“我哭給你看。”蘇芷芮見撒嬌沒用,又來威脅。“好啦,我想你,你明明知道的嘛,你都從來不說,希望我能看懂,但是我也是放在心底的呀。”
“哼。”弈煈哼道。
“你還給我哼。”蘇芷芮也來氣了,全身一翻,差一點就掉到地上去,可是下一刻就安然無恙的落在了某男人的臂彎之中。
“東瀛怎麽回事?”蘇芷芮緊緊的勾著弈煈頸項不松手。
“培養忍者,滅;私下煉毒,滅;訓練軍隊,滅。”弈煈睨著她的眼睛回答。
“你怎麽辦到的?”蘇芷芮驚訝的問。
“聯合海外,東北聯軍攜帶海外最強大武器潛去了東瀛。”
“十天不到的時間?”
“十天不到。”弈煈頷首。
“聯盟條件呢?”蘇芷芮大驚,竟是連海外都牽扯進來了。
“東瀛所有歲貢屬於海外。”弈煈再將她放回床上。
“意思就是,東瀛那片地是我們的,但是錢卻屬於海外?”蘇芷芮還是似懂非懂。
“海外每年提供天朝精銳武器。”
“雙贏嘛。”蘇芷芮不由的瞪大了眼。“難怪前些天感覺你要做什麽大事,你竟然在這麽短的時間內,布了這麽多局,天哪,裡裡外外,你收拾得乾乾淨淨,你要別人怎麽活?”
“這個,你放身上。”弈煈沒有發表多少感慨,只是從身上摸出一把精致的火銃放在蘇芷芮的手中。“防身。”
“你肯定是怕了,被我麻煩夠了。”蘇芷芮感歎。
弈煈卻是不答了,甩開火銃,勾起蘇芷芮的下顎就吻了上去。
“爺,其實我哪裡值得?”捧著弈煈的臉,蘇芷芮淡淡的問著。“一無是處,整天惹麻煩,經常害你吃苦受傷,好多次都命懸一線。”
“那你還想去麻煩誰?”弈煈嘲諷的一問。
“哎呀,你就不會說句好話嗎?”蘇芷芮想哭,這男人什麽都好,就是不會甜言蜜語。呃,不是不會,是連話都不想多說。看著弈煈沉睡容顏,蘇芷芮靜靜的笑著,小手不由的撫著那平坦的眉頭,就是琢磨不透她家爺心裡到底在想什麽。
夜深,蘇芷芮緩緩醒來,原來她靠在弈煈心口睡著了,門外響起叩門之聲,蘇芷芮正要下床,卻被弈煈按住了腰。
“你醒了?”
“什麽事?”弈煈不答她,卻是朝著門外問。
“爺,皇上有請。”鄂多輕聲回答。
“嗯。”弈煈答了一句,翻個身又開始睡。蘇芷芮見他睡了過去,也不再擾他,只是賢惠的起身出門打來溫水再給他擦臉脫鞋洗腳,當視線觸及那一雙全是血泡的大腳,蘇芷芮不由的模糊了視線。
有什麽痛,這死男人從來都不吭一句。
武功那麽高強,卻還是磨了一腳的疼痛,可想而知他有多麽辛苦。
“別哭了。”聽到她的咿咿嗚嗚之聲,弈煈不悅的開口命令。
“嗚嗚。”蘇芷芮越哭越大聲,差點就震耳欲聾。“弈煈,你這個死男人。”蘇芷芮不悅的吼道。“我要說什麽好?”
“過來。”弈煈半坐起身,眉頭微蹙。
“嗚嗚,我死也不要離開你半步。”蘇芷芮認輸了,抹抹眼淚就立刻撲了上去。
“給我更衣。”抱了半響,弈煈忽然開口。
“快天亮了,還去哪?”蘇芷芮模模糊糊的問。
“進宮。”
蘇芷芮一愣,瞬間又明白了,這男人在家裡呆到這半夜都是為了安撫她。
“去吧。”蘇芷芮取來衣袍,又麻利的為他換上。目送弈煈去了門口,蘇芷芮這才又去了語城的房間。
“哼。”見她前來,語城不由的一哼。
“不準哼。”蘇芷芮坐到床邊警告。
“哼。”語城不理,照樣哼。
“怎麽辦?一個只會哼,一個話又多,以後怎麽辦?”蘇芷芮捂著額頭感慨。
“王妃……”正在她感歎之際,瓏繡忽然就在門口喚了起來。
“嗯?”
“太上皇和太皇太后死皮賴臉都要搬到府裡來。”瓏繡回答。
“來就來吧,奶奶的手怎麽樣了?”蘇芷芮點了點頭,現在還有什麽比一家人健康來得重要?
“太皇太后樂觀著呢,沒什麽大礙。”瓏繡答。
“那就好。”蘇芷芮點了點頭,總算又渡過一個大劫。
“王妃,劫後余生,有什麽心願?”瓏繡亦是笑了,淡淡的微笑。
“心願啊?開一家麻將館!”蘇芷芮想了片刻才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