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處無法用任何意義形容的地方,一處普普通通被一堆奇怪的人用來喝下午茶的地方,一道清冷的聲音對著另外一位在場者開口說道:
“能夠無視概念性阿卡林存在感的被動屬性,你竟然連這種東西都賜予了他,就不怕讓你的計劃出現什麽偏差嗎?”
“哪有什麽偏差,一切盡在掌握之中,再說,如果這點我都掌控不了,你也太小看我了吧。”被質問的人用著聽不出男女聲音的平淡口氣像是拉家常一樣的回答道。
“呵呵,反正你是撒總,不管你是出於好玩還是什麽其他的目的,我都不發表任何意見。”清冷的聲音繼續響起,如果王睿聽到這一段對話,一定能聽出來這道跟冰山一樣的聲音就是那位節操管理局的審查官劍二十四。
“誰知道我能還能當多久的撒總。”分不清性別的聲音用著自嘲的口吻說道:“這麽說,你不反對這個計劃了?”
“我只能說……”劍二十四稍微停頓了一下接著說道:“目前為止,持保留意見。”
“那你能告訴我,你把文文安排到他的身邊是要做什麽?”這次換被質問的人反問過去。
“總需要有人兜著點。”劍二十四的聲音依舊保持一成不變的清冷。
“你倒是挺相信她的。”對於劍二十四的想法,另外一個聲音讓人聽不出來它到底是點讚還是持保留意見。
“至少,比你值得相信。”劍二十四沒有一絲一毫要照顧一下對方面子的想法。
兩人一邊圍觀者墨家劍塚裡發生的事情一邊喝著王老吉嗑著瓜子的聊著天。並沒有任何自己的偷窺行為可能會被發現的顧慮。
無論是手中捧著那份死後文的白發爆乳乙女钜子還是腦袋有些迷迷糊糊的王睿。都不可能察覺到這兩個人所在的位置,至於那個前任信差,她也許猜出來自己正在被窺探,但是被剝奪了絕大部分權限之後,她也沒有任何辦法去阻止這種不怎麽地道的行為。
不過就算王睿知道有兩個人就著自己穿越這件事各表意見,也暫時沒有什麽興致參合一腳,因為他現在面對的狀況更加的……可怕。亦或是詭異。
拿起那份死後文的钜子在打開信封只是看了那麽一眼,原本表情上的嚴肅和疑惑幾乎是用著光速轉變為一個普通女人,尤其是林黛玉那種小家碧玉臉上最常見的東西。
問題是眼前的這個白發蘿莉,哦不,現在應該是白發爆乳禦姐怎麽說都不能算是一個普通女人,假如能夠命令上萬好戰分子去執行種族屠殺令的女人也被歸類到普通裡的話,那女人這個生物就太可怕了。
所以當钜子近乎於失態的捧著手中的死後文大哭起來時,可想而知,王睿的心情是多麽的忐忑不安。見不得人哭,也算是王睿一堆的性格缺點裡比較特立獨行的一個。
總是懷抱著知足常樂心態的王睿無論是穿越前還是穿越後,哪怕面前的人和自己毫無關系,這樣聲嘶力竭的嚎哭,幾乎立刻就讓王睿急著跟熱鍋上的螞蟻一樣滿地蹦躂。
用他的人生處世格言總結一下就是:“生活如此美好,空氣如此清新。遇到什麽事情都不要哭啊。”
找了半天從自己的36格包包裡拿出一包看上去像是紙巾的東西。正要湊過去安慰一下不知道怎麽就哭起來的钜子,就被身邊的節操管理局前任信使拉住了。
“讓她哭吧,至少更好受點。”文文只是輕輕扯住了王睿的衣角,王睿就發現自己根本挪不開一步,或者說他驚悚的發現自己竟然忘記怎麽走路了,有一種邁出一步一定會左腳踩到右腳摔個嘴啃泥的感覺。
“哭多了傷身……好吧,應該傷不到身體,反正哭不是啥好事,再有什麽傷心的事情也不用哭成這樣啊。”王睿剛開口就對嚎啕大哭是否會傷到這個世界的變態強者持保留意見。
“有些時候,哭哭也好。”文文聽到王睿有些沒心沒肺的說出遇到啥事都不用哭時。轉過臉問道這位土豪:“難道,你沒哭過麽?”
“我又不是超人,當然哭過,不過最後一次哭已經很早了。”王睿可不想說什麽純爺們怎麽能哭這種大瞎話,不過他也沒有說謊,本著遇事不決丟一邊性格的王睿的確已經很久沒哭過了。
“倒是挺像那個家夥的。”不知道想起誰的文文稍微停頓了一下接著說道:“我作為信使,送過很多份這樣的死後文,這種場景見過很多了,不說見習慣了,至少我還是理解他們的。”
“莫非你有偷看?”王睿歪掉了自己思路的問道。
“我還是很有職業素養的。”沒料到王睿會是這個反應的文文翻了翻白眼表達一下自己的鄙夷後接著說道:“不過只有到了一定程度的思念才會匯聚為一封死後文,那種濃烈的情感結晶根本不用我刻意的去探查。”
“哦……”也就是說關於職業素養這方面的保證等於沒說,王睿很想學著這位“盡職盡責”的信使一樣翻翻白眼什麽的。
“聽了我這麽說,你應該感到幸福才對。”不知道從哪裡摸出一根長煙鬥點燃的文文身處於正在宣傳“禁煙”的墨家大寨核心區域裡吐了口煙圈對著王睿說道:“有多少自認為很重要的人,一直到死都收不到一份死後文,那份思念你以為很簡單嗎?”
“……”王睿愣了一下才想起來這位前任信差提到的是兩人第一次見面時,那封克羅埃在自爆而死後給自己的那份只有一個字的死後文。
“嘖,說話這麽老氣橫秋的真不習慣。”不知道該怎麽接下去的王睿習慣性的故作而言他的吐槽了一下文文現在怎麽也配不上她樣貌的姿態。
一位看起來頂多不過十四五歲的小女孩,頭戴著一頂有著防風墨鏡的帽子,端著一根大煙槍,語氣裡一副看盡滄桑的感覺,怎麽看都怎麽的詭異。
“咳咳。”聽到王睿的吐槽,文文那一副老氣橫秋的樣子再也維持不下去,順便被自己的煙槍嗆到了那麽一下,鼓著腮幫子拿著煙杆敲了敲王睿說道:“啥叫老氣橫秋啊,我可是永遠的十七歲啊!”
“得了吧,節操管理局裡人人都是永遠的十七歲,只是後面零多少月的數字有點長而已。”表示自己也有過節操管理局幾日遊的王睿一副不要蒙我的表情說道。
“就算數字再長我也是管理局裡最年輕的幾個人之一!才不是那群老不死的呢!”文文的反應印證的那句古話,或者說俗話,那就是年齡問題對於任何女人來說都是個禁忌。
“恩恩,這才像,這才像。”王睿看著文文這個反應才點了點頭說道,剛剛那副老氣橫秋的樣子實在沒法跟在腦門上貼著阿卡林標簽抱頭蹲防的天然萌信使聯系到一起。
看到王睿的反應,感覺自己的確有點跳脫的文文歎了口氣又恢復了剛剛老氣橫秋的樣子說道:“非要算的話,以這個世界的時間單位為基礎,把所有存在亦或是存在過的生靈經歷的歲月累加到一起,大約剛夠走完我人生的第一階段。”
“這人生還分階段的,真是多姿多彩。”王睿很想把自己的吐槽功力完美發揮出來。
“再把這些存在和存在過的生靈數目累加到一起,就是到目前為止我的人生階段次數了。”前任節操管理局信使用著“小子你不知道的事情海了去了”的語氣對王睿說道。
“別介,這個樣子我真不習慣。”王睿連忙做出一副投降的動作,打心底的希望這位前任信使能恢復到天然萌的狀態,至於文文說的那些話基本上都是左耳朵進,左耳朵出,沒真當一回事。
“習慣不習慣也就那樣,反正時間這種刻意相對的玩意對於管理局成員來說沒有多少意義,對現在的你也一樣。”看到钜子的哭泣終於漸漸的平息下來,收起煙鬥的文文站直了身體躲到了王睿的身後說道。
“啥叫對我也一樣,等等,你躲我身後幹啥。”王睿被文文的話弄的有些迷惑,不過這份迷惑立刻就被更大的疑惑取代了。
“我只是不想再被別人拿劍招呼而已。”也不知道為啥要把自己當小倉鼠一樣躲在王睿身後的文文小聲的說道:“再說我已經被下放了,你這個大腿我可得抱緊了。”
“有種腿要斷的感覺……”注意到身形重新回到蘿莉狀態的钜子情緒逐漸平靜了下來,王睿也收起了和文文侃大山的心思,盯著面前剛剛大哭了一場臉上竟然一點痕跡都沒有的蘿莉,做好應對她一切問題的準備。
反正王睿已經決定了,要麽一問三不知,要麽就把自己知道的所有關於節操管理局的事情給一股腦抖出去,反正有個活生生的例子在,也不怕沒人證被當成空口說白話了。
出人意料的是,恢復平靜的钜子將被丟在地上的原初之火重新放回自己的劍界之中,理了理衣衫,雙手交叉按在胸前,對著王睿或者說是對著王睿身後的前任信使文文說道:
“我不知閣下為降世真仙,剛才多有冒犯,請見諒。”
“啊?”王睿露出一臉錯愕的表情,然後很果斷的,沒有絲毫猶豫的向著旁邊讓開了一步,把躲在自己身後的文文整個的給賣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