肩膀上受傷又不影響胃,什麽荒唐的理由。
陶然黯淡下了雙眸,不敢對視著白青岩的眼睛。
他並沒有想過將自己給餓死,只是,一想到萱兒的事兒,就會失去胃口,胸口像是堵了一塊石頭一般,怎麽也咽不下東西。
看白青岩明顯是怒了,萱兒伸手扯了扯他的衣角。
白青岩看了她一眼,面容稍稍緩和下來,然後轉身朝外走去。
杜清月目送著他出門,直到消失不見她才走到陶然的床邊嗔怪道:“你這孩子,究竟是怎麽回事兒啊?既然吃的下東西,為什麽不吃,你知道爹娘有多著急嗎?你看看你這樣,你知道爹娘有多心痛嗎?你這孩子你……”
說到最後,杜清月聲音哽咽了,兩行清淚順著臉頰滑落了下來。
陶然見此眼底閃過一絲內疚,別過臉去。
“陶伯母你先冷靜一點,我來勸勸陶哥哥吧,你先去給他做點東西。”葉萱兒無奈的看著杜清月,聲音很輕。
杜清月擦拭了一把淚水,深深的看了萱兒一眼,無奈的轉身出去。
屋內一下子就安靜了下來,只剩下陶然和萱兒那輕微的呼吸聲。
萱兒沒有說話,陶然也沒有說話,二人就這麽一直僵持著。
萱兒的面色很平淡,而陶然的面色則是越來越複雜,良久,他終於忍不住開口道:“萱兒,最近過的如何?”
“不好。”葉萱兒幾乎是不用思考的回答。
陶然眼底閃過一絲擔憂:“白大夫對你不好?”
葉萱兒淡淡的搖搖頭:“不關白大夫的事兒,我一直等著陶哥哥傷愈後來看我,可是,陶哥哥卻一直都沒有來。”
陶然聞言垂下了眼瞼:“對不起。”
他的聲音很輕,輕的幾乎一個呼吸聲都可以蓋過。
葉萱兒卻是真真實實的給聽在了耳朵裡,她吸了一口氣道:“該說對不起的人應該是我吧,陶哥哥其實,一直都在怪我是嗎?所以,如此的折磨你自己,故意讓我看到了心痛,故意讓我難受,是嗎?”
“沒有,萱兒,我沒有怪過你。”陶然一下子就慌了,他掙扎著從床上坐起來,心疼的看著葉萱兒:“我怎麽舍得怪你,怎麽舍得讓你心痛和難受……”
“可是你已經這麽做了。”晶瑩的淚珠從葉萱兒的眼角滾落了下來,她淚眼朦朧的看著陶然那蒼白的臉,萬般歉疚與自責浮現在臉上。
陶然見此心疼的似在滴血,他驚惶的伸出手幫萱兒擦拭著臉上的淚水,一遍遍的道:“別哭…萱兒別哭…我沒有怪你………真的沒有……”
葉萱兒一把握住他蒼白的手,淚眼婆娑的問道:“陶哥哥你如此對你自己,不就是在怪我嗎?那麽,你可不可以告訴我……怎麽樣才肯原諒我?怎麽樣才肯善待你自己?”
陶然看著萱兒這傷心又無助的模樣心痛的難以呼吸,最終,他決絕的道:“萱兒,我給你保證,從今天開始,我便好好吃飯,好好養傷,好好善待自己,所以……你不要難過了好嗎?”